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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众人马大眼瞪小眼,心里唯一的念头是,此次回庄,估计会被二少爷扒了皮。
展颜一路向南走,途中换了马车,吃喝也方便了些,这日将马车停在树林边,刚取了火准备将面饼烤热了吃,背后突然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却生生忍住回头的想法,继续蹲在火堆旁烤馍馍。
“江……江小姐…”
碧霄颤抖却满含欣喜的声音响起,展颜一顿,嘴角飞快的闪过一抹无奈的苦笑。
转身时,已换上了温柔的笑。
只是这笑,在乾天眼里,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碧霄,乾天。”
展颜略点了点头,算作招呼,随后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面饼,笑问:“刚烤的,要不要一起吃?”
“江小姐,你没事,太好了!”
碧霄疾步走到展颜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语气颇为激动。
展颜干笑两声,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转而对乾天道:“等我把这个吃了再走吧,不然浪费了。”
说完,也不管两人是否同意,自顾坐下来就着清水吃起来。
“那村里一百人口,全是死于弥漫沉香。”
乾天走到展颜身边坐下,淡淡吐出这句话。
“恩,我杀的。”
杀个一两百人对金楼的人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他们时不时都爱玩个屠城屠庄的事儿,只是对于展颜这样一个大家闺秀,百条无辜性命被她所杀,竟还能如此风轻云淡,乾天和碧霄均露出一丝惊诧。
展颜突然扭过头对碧霄笑了笑,有些凄清。
“觉得我很冷血很可怕吧。”
碧霄一时未回过神,木讷的摇了摇头。
“小梦和她爹都这样说我呢,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不过,这样无情无血的女子,才更配你们楼主吧。”
乾天和碧霄对视了一眼,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们楼主是个杀人魔头,但不代表他娶个妻子也要是杀人魔女啊。比如夫人,多么的温柔善良,多么的我见犹怜,多么的弱风扶柳,多么的……
“吃完了,走吧。”
展颜拍拍手站起身来,环视四周一番。
“你们有马车吗?我不想骑马,如果没有,我坐自己的马车吧。”
“江小姐坐马车不会晕车吗?”
碧霄想起展颜曾经的话,有些担忧。
展颜惊异的看了碧霄一眼,突然笑出声,笑声轻快。
“难为你还记得,不过,这马车不烧油,不晕的。”
待展颜爬上了马车,碧霄还在想,这个烧油,是个啥意思。
凤栖沐被乾天的属士提早押回了金楼,是以展颜便也没能碰上面,若是能早些遇见,凤栖沐也不会和金楼种种扯上关系,以至后来埋下了一生的苦果。
当然这是后话,且说展颜在碧霄和乾天的陪同下前往金楼,想到今后的日子将在那个望不见边的海岛上度过,骨子里那些好不容易生出来的活力便统统熄灭了。
她又变成了船上那个江展颜,不爱笑,不爱动,不爱说话,但只要她一开口,往往总是损的乾天等人毫无脸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是以,乾天等人都在祈祷,江小姐还是不开口最妙。
一路颠簸,终于又到了江边。
展颜看着江面半晌,重重叹了口气。
“又要遭难了。”
乾天一听,顿时沉下脸来。
“这些不吉利的话,江小姐还是少说为好。”
展颜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古人啊!”
笑的乾天莫名其妙。
上了船,展颜突然拉住碧霄,问:“姑娘有安眠药吗?”
“啊?”
“失嘴了,我想问,姑娘可有那种吃了便会熟睡不醒的药?”
“江姑娘你……”
“姑娘别想多了,我不过是晕船,想要将这几日睡过去而已。”
碧霄呼出一口气,将一个小巧的瓷瓶交到了展颜手中。
“这药便有如此功效,我们往往叫它沉睡药,不过今日听江姑娘一言,安眠药更适合些,果然不愧是制毒世家的小姐。”
展颜淡笑,拿了药便转身回了船舱。
待她昏昏欲睡了不知多少日,再醒来时,船,已经停靠在岸边了。
眼前,是一座金染玉砌的庄园,正中央是一座高耸的楼宇,上书金碧辉煌的两字,金楼。
极度奢华,富丽堂皇;在初阳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金光。
展颜审视了良久良久,在碧霄和乾天的注视下,缓缓吐出三个字。
“暴发户。”
虽不知这词是何意思,但从展颜的表情和以往的行为看来,乾天已经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喜堂上的交锋
下了船,碧霄有些雀跃,江展颜还活着,她可能是除喜儿外最开心的一个了。
虽江姑娘性冷淡,但自己总有一种她和楼主很配很配的感觉。
“碧霄姑娘。”
“嗯?”
听见展颜叫自己,碧霄应的很是欣喜。
“我想坐轿子进去,还有,准备一套嫁衣,告诉你们楼主,今晚我要完完整整的拜堂成亲,让他准备准备。”
乾天和碧霄愣在原地,第一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楼主说话,这江展颜,难不知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金楼吗?
“我江展颜是他明媒正娶娶回来的,难道连个像样的喜堂都不应该有吗?”
淡然的口气,却有一种让碧霄说不上来的悲哀,她毫不迟疑的点头应下来,对身边的属士吩咐了几句,不出片刻时间,一架精致的喜轿的已经出现在庄门口。
展颜道了声谢,抬脚便钻进了喜轿。
“你去告诉楼主江小姐的话,我去准备今晚拜堂一事了。”
碧霄说完这句话,已经身形一闪消失在乾天身边。
皱了皱眉,乾天看着喜轿一拐弯进了庄内,一脸复杂之色。
“楼主。”
“嗯?”
傅凉荆的声音懒懒的,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江小姐接回来了。”
“哦。”
沉默……
“您就不想说点什么?”
“恩……既然新娘回来了,那今晚便洞房吧。”
“……”
乾天干咳的一声,随即将展颜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傅凉荆。
本来倚在床上把玩玉笛的傅凉荆听完后,缓缓坐起身来,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是吗?那就按她说的办,乾天啊,你去给楼主我找套衣衫来,我今儿个要好好打扮打扮,娶我的新娘子入洞房。”
乾天嘴角又是一阵扭曲,低头应了下来。
展颜坐在铜镜前,拿着梳子打理着三千烦丝,想起一月前,自己也是坐在铜镜前等着出嫁,拖了一个月,没想还是逃不出这个火坑。
一声苦笑自喉咙滚出,门却猛的被推开,喜儿泪眼交加的站在门口,随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到了展颜怀里。
“小姐,你没死,太好了,小姐……”
展颜心下一暖,总还是有人,不是盼着自己死的。
一阵轻声安慰,喜儿终于止住了哭声,开始尽心的为展颜打扮起来,顺道将自己这些日子在岛上打听出来的东西一一讲与展颜听。
“其实楼主并不像外面传言那么可恶,至少,至少楼主长的很好看。”
“楼主不爱对属下发火,见每个人都是笑眯眯的。”
“楼主夫人人很好,经常让我在她房里用饭,对喜儿很关照。”
“楼主很听楼主夫人的话,上次就是夫人去求情楼主才派人去寻小姐的。”
“小姐嫁过来楼主夫人一定不会欺负小姐的。”
展颜安静的听着,待喜儿说完,总结出来这样一句话。
楼主,是个怕老婆的小白脸加妻管严。
凤冠霞帔,嫁衣如火,金丝镶嵌,雍容华贵,展颜站在铜镜前,啧啧了两声。
“这套嫁衣又昂贵了些许啊。”
“因为楼主重视小姐呀。”
“我看他是想重死我吧。”
“……”
扯掉身上那些极尽复杂繁多的挂饰,顿觉轻松许多,展颜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
“我上床去躺会儿,到时辰了叫我。”
喜儿点头应下,便掩了房门出去,屋内已然发出轻微的鼾声。
待喜儿的身影消失,门外突然出现一人,一身白衣胜雪,皎皎如玉月,只是嘴边的调笑与斜挑的眼角生生压下去了他那份出尘的仙人气质,转而成了邪魅的魔鬼。
推门,掩门,移步,立定。
床上的人儿鼾声依旧,丝毫不觉已被偷窥。
“本楼主今晚便要取这么个货色入洞房?”
“并无倾城之色,害我白白期许了很久。”
“尚有些许姿色,用来填充床第之需倒也不错。”
移步,推门,掩门,离开。
展颜悠悠睁开了眼,哼笑了一声,楼主,他还是个在成亲前会去偷窥新娘的毒舌。
月上柳梢,金楼一番喜庆热闹,绚丽的烟花噼噼啪啪的爆了满天,将夜空照得透亮。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烟花啊。”
展颜感叹,语气有些失落,扶着她的碧霄立即道:“这烟花很是昂贵,楼主很多年没让放过烟花了。”
展颜笑,停下脚步指了指头顶绽放的正欢快的烟花。
“烟花易逝,瞬间便燃尽一生,大喜之日,你们楼主就是用这个欢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