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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歉意对北堂司说到。
“这样啊,看来我今天耽误你们的计划了,这样吧,明天咱们一起过去,看看有没有发现。他是我的贴身侍卫首领,名叫莫言,别看他一雷不爱说话的样子,其实对于查询线索,他可是个中高手呢,有了我们的帮忙,相信很快能查出蛛丝马迹的。”北堂司指了指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黑衣人,怪不得他的武功那么高,原来是侍卫首领。
正当我准备说话的时候,金旭和傲端着宵夜走了进来,别说,这一晚上又打又闹的折腾了那么久,还真是有些饿了,我们所有的人坐在餐桌前,又说又笑的吃了起来。
“莫言,你也摘下脸上的面巾,同我们一起用膳吧。”也许是感染到我们快乐的气氛,北堂司也放下了作为帝王的排场和架子。
“是。”这莫言还真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不过,就在他摘下面巾的那一刻,除了我和北堂司以外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呼。
莫言本人的长相不是特别出众,尤其是在北堂司他们这几个或俊美,或勾人,或霸气的美男旁边,可以说是毫不起眼,他的五官深邃,如刀削般的棱角分明,带着十足的男人味,虽称不上俊美,但也别有一番韵味,只不过,一道由左额头上方一直划到右脸颊下方,横跨了整张脸的疤痕,破坏了这份美感,那疤痕犹如一只攀爬的蜈蚣,让人觉得十分的恐怖,也显得他的脸十分骇人,这也是云哥哥他们惊呼的原因。
“咦?舞儿妹妹,看到莫言的脸,你怎么没有太惊讶呢?”显然北堂司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我的太过平静,让他很是疑惑,也许他是期待我的尖叫吧,毕竟,一般的女子见到那样的一张脸,没有晕过去已经是很厉害了。
“有什么可惊讶的,我觉得他这样很有男人味呀,他的那个疤痕很有特点,很少有人的疤痕会那样的均匀,有个性的。”我中肯的评价到,完全没有理会其他人像看怪物一样看我的眼神,连莫言本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在现代,被送到孤儿院的小孩,有很大一部分都不是身体健全的,他们中的好多就是因为身体方面的问题才会被父母遗弃,我曾经见过一个,全身皮肤溃烂,流着恶心的脓疮,模样比莫言还要恐怖不知道几百倍,刚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把很多小朋友都吓哭了,当时孤儿院院长嫌恶地把他丢到角落,任其自生自灭,我永远记得当时他眼中的惧怕和绝望,谁不想生得人见人爱,谁不想让所有的人都喜欢,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他们的错,还记得当时,作为孤儿院孩子王的我,带着一干小朋友来到那个孩子的面前,向他伸出手,问他要不要吃糖,那个可是我们攒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留下来的,那个孩子看到我们眼中的友善,接过糖后,趴在我的怀里号啕大哭,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后来,他成为了我们孤儿院中的“保姆”,我们中有人被欺负了,他会不顾一切的去教训回来,有好吃好喝的总是最后一个才拿,帮院里的孩子铺床叠被,甚至给刚进来不敢自己睡的小朋友讲故事,俨然就是一个小大人。
从那件事里,让我明白,判定一个人的好坏,不能光看外表,社会上有太多道貌昂然的伪君子,外表光显亮丽,谁又知道他们的内心有多丑恶。一个人,只要他的心是纯善的,那么,无论他的外表有多么的不堪入目,他在我的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舞儿,你还真的是很特别,琪以前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她口中的那种人,没有阶级观念,倡导人人平等,甚至可以放下身份,与乞丐为伍,和人结交,不看家世身份,不看外表,只在于心与心的交流,一旦付出自己的真心,可以为知己去得罪全天下,誓为知己者死。
我一直以为,琪是因为被你所救,将你美化了,现在,看到你的种种,我是真的信了,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你这种人存在,让人觉得人生也许还不那么灰暗,怪不得他们愿意放下一切,冒天下之大不韪,跟随着你,你真的是值得的。”北堂司真诚的话语,让我的脸发红。这个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的皇帝,还真不懂得含蓄。
“阿司,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老天爷让我经历了两世,给予了我重生的机会,让我得以好好的探索这个世界,我只是不想浪费生命,不想浪费上天的厚爱,我是在用自己的心去感受所有的一切,所以,莫言,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不了解你的人,去掩藏自己,也不要为了别人的眼光,而将自己的面貌隐藏起来,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虽然我不知道你脸上的疤痕是怎样来的,不过,那么深的伤口,肯定是一段难忘的经历,既然是这样,这道疤痕应该是你人生的里程碑,它代表的是用金钱都买不来的人生历练,你应该为拥有它感到骄傲和自豪,而不是羞于将它展露人前。”
我的一席话,让大厅内的男人们陷入了沉默,莫言的眼中,闪耀着激动,兴味,和一些我看不明白的情绪,第一次,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除了死寂以外的神色,我没有别的意思,像这种沉默不爱说话,又带着伤的男子,肯定有一段辛酸的往事,我只是想让他开心起来,不要被别人的眼光,影响自己的心情,苦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
没有理会大家各有所思的眼光,我命下人取来了宣纸和毛笔,画了一幅画,情景很简单,一扇窗户,窗外是草地,远处是山峰,整幅画的上方是太阳,太阳的余辉照耀着大地。画好后,我将画递到莫言的面前,阿司和云哥哥他们也都好奇的凑过来看着画,然后奇怪地看着我。
“你们看到这幅画,作为看着窗户的那个人,感受是什么?”我对其他人问到。
“厄,应该是在看着太阳落山吧。”阿司不确定的说到,其他人也都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呵呵,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一直到画这幅画的人去世,我才知道,他画的不是太阳落山,而是旭日东升,代表新一轮生命的太阳,正冉冉开起。一幅画,不同的心境会看出不一样的含义,莫言,我将这幅画送给你,希望你能用另一个角度去看待生命。”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和莫言第一次见面,我们甚至都没有说过话,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人生毫无希望,他这个人就是在活着,至于为什么活着,和活下去的意义,他都没有,他人生前面的路是毫无止境的黑暗,是看不到希翼的无望。也许是他眼中的死寂,也许是他灵魂深处的挣扎,也许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他心中那一团小小的火苗,像极了前世的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在世间苦苦的挣扎,所以,我对于他是心心相惜,我想帮助他走出那段灰暗的过去。
莫言接过我手中的画,像他的名字一样,没有说任何话走了出去,不过,我知道,我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至于效果如何,就要看他自己了。
“舞儿妹妹,你怎么知道莫言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的?貌似你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莫言才刚出去,阿司就忍不住好奇跑到我身边悄悄的问到,其他人则附和着点了点头。
“呵呵,感觉。”这句话,绝不是敷衍,之前的那一切,确实都是我的感觉。不过,很显然,阿司他们接受不了这个说法,看他们脸上那滑稽的表情就知道了。
“感,感觉?舞儿妹妹,你之前洋洋洒洒说了那么多,还画了一幅画,全缘于你的感觉?”阿司不可思议的问到。
“是呀,事实证明了,我的感觉还挺准的嘛,我就是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众人被我这一番不负责任的话,弄的是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天色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吧,闹腾了大半夜,你们不累,我可累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三更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后,我经常都是夜间行动,像极了夜猫子。
“天色是不早了,阿司,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你居住的院落,其他人也各自回去休吧,明天我们还得重新去魅宫找线索呢,大家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云哥哥看出了我眼中的疲惫,体贴的将所有人带了出去,他永远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我躺在床上,也许是太累了,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依然还是那句话,明天的事,明天再烦恼吧,也许,明天的一切将会不一样呢,这一夜,所有的人都睡得很熟,只有一个人不能安眠,他就是莫言。
拿着我增予的那幅画,莫言坐在我最爱的桃花树下,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