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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涟,为什么要阻、止、我”
不甘心的倒在华服男子怀中,安若语苦涩的望向来人,泪雾在眸里缭绕枯独,迷了一双惶殇凄美的眼。
“南染夕?”
冷雨寒带着疑问看着把安若语打晕的华服男子,脑中不停回想着安若语口中没有说完的话。安若语刚刚想说什么?
“三月,住手吧!安管家,还不把你家五少爷扶进府去?”
把昏了意识的安若语交给腿还发软的安庆华,华服男子冲着和苒轻尘打得如火如荼的冷酷男子下了命令。
“是,是!”
背起安若语,安庆华着急着往府里跑,忘了该对华服男子说的敬语。
“秋涟殿下,此事是我与飘舞的私人恩怨,与门主无关。恕三月不能从命!”
紫光挥斩有力劈山河之气,气落处叶木纷飞,萧萧如草。冷酷男子的紫玉灵剑紧紧追着碧色不饶不放。
“你若想打个痛快,就随飘舞来啊!”
碧色转瞬涌退出紫色剑流,苒轻尘飞身离地数丈之高,躲进街道房屋顶瓦的逆角消失而去。
“三月荣幸!”
身影如鬼魅之形跨飞在空中,冷酷男子几步踏折,转眼亦消失。
“烟儿,许久不见!”
华服男子笑意微浅,眸光里带着稍显平淡的思念。
“本王应该如何称呼你呢?秋涟殿下?”
二年不见,南染夕比当初成熟俊美了很多,深沉见不到底的心思比当年更难让人摸透。冷雨寒上下打量着南染夕,眸内含着几分警觉。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叫我秋涟即可。在烟儿的面前,秋涟何时自许尊贵过?”
笑意里多半含着自我嘲弄的意思,慕容秋涟,就是当初以暄昭武相身份与冷雨寒结姻的南染夕,埋起深藏在胸内的情意,扮演着与冷雨寒看似亲近其实疏陌的悲伤角色。
“带我去见安沐源。不然,错过了语妆问诊的时间,恐怕这个小娃就没命活到明日了。”
滤去慕容秋涟语意里自带的伤感,冷雨寒不容许自己现在乱想任何事情,万事都要以漠语妆的伤势为主。
“诗、诗晗烟,你把我孙儿怎么了?”
不等慕容秋涟答话,安沐源着急的奔出安府,在迈过门槛的时候,一个重心不稳,摔在慕容秋涟及时上前搀扶的怀里。
“你、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到底要害若语害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连熙儿都不放过?我的可怜的熙儿啊!是外公无能啊!害你丧入敌手啊!”
圆目悲伤的望着冷雨寒怀中不再挣扎的男孩,安沐源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安老爷,本王并没打算要熙儿的命!只要你肯替语妆看诊,本王不会伤害一个孩子。但是,你若再顽固到底,或是假意应承,本王定会要这个孩子为语妆陪葬!”
事已至此,冷雨寒骑虎难下,只得把狠毒两个字表现到极致。
蓦然感觉到怀中的男孩身子传来一阵颤抖,冷雨寒垂眸低看,竟发现男孩一向空洞深沉的眸子里流露出难以猜想的眷恋和忧伤。
“安世叔,看在熙儿的命上,还请您答应了王爷的要求吧!否则,蛋卵皆碎,想挽回都来不及。”
看到安沐源犹豫的面色,慕容秋涟适时的站出来说出一个有可能发生的事实。这个事实,像随时可以炸开的雷火,怕到安沐源的心眼儿底去了。
“这,这,臣民尊涟殿下懿旨!”
慕容秋涟的意思,就代表当朝皇帝的意思,若语和熙儿被囚宫中亦是为了暄昭将来的存亡大业。如果只因安府的自已之私就毁了当朝皇帝的稳固江山,安府必定不得善果,熙儿的生命亦会被曝于危险之中,得不偿失啊!权衡重轻之后,安沐源俯首听命,让管家安庆华引接冷雨寒等人入府。
“语妆,下车!安老爷允诺为你医治了!”
琐事全部安排妥当之后,冷雨寒在众目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臂停在车门处等着漠语妆下车。
“是,王爷!”
一语柔顺,眉间有喜悦浮现,漠语妆在车内起身拂帘安然走下马车,把手放到冷雨寒等候在外的掌心里,傲首抬眸,目光直视前方,堂堂正正的随着冷雨寒一同走入安府,傍若无人,刹那间的尊贵身姿,美艳耀眼,芳华绝现。
烟儿,谢谢你在所有人的反对声中坚持拉起了我的手;
烟儿,谢谢你在我放弃的时候没有放开我卑微的回首;
烟儿,谢谢你在曾经给过我屈辱的地方替我找回尊严;
烟儿,谢谢你在这十几年里为我付出的所有,所有,所有!
、生气?为什么?
一日一夜,安沐源发出安氏衣纸翎令,召集远在暄昭各处搜寻煜熙下落的安家大子安若臻、二女安若芙、三女安若美,速速赶回皇都与安修睿一起为漠语妆集聚安家医四堂会诊。
五日之后,安沐源把漠语妆的诊断结果写成书信派安府管家安庆华送到冷雨寒等人临时落脚的驿站。
冷雨寒把安沐源送来的书信看了整整十遍,终放下书信坐在桌前,眉间愁云笼罩,忧虑杂生。
“烟儿,安府怎么说?”
苒轻尘见冷雨寒自接到书信以后就开始愁眉不展,语声带叹,不由的担心问道。
“体气缺虚,丹阳不再。血亏灵损,无以回身!照着安沐源的说法,语妆的确已是灯油难填之身,怕是凶多吉少。”
费了大半天的周折,想不到还是得到这种毫无希望的结果,冷雨寒引了安沐源在书信里的原话,让苒轻尘听的明白些。
“可这上面不是写着,如果能寻得九月寒莲,补齐灵神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吗?”
拿过书信从手到尾看完,苒轻尘问道。
“九月寒莲,长于西领天浱雪山,百年方能长成一颗,据说是会像长了灵脚的参精娃娃见人即会跑跳躲避,想找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啊!现今七月将至,我们就算马不停蹄的赶去天浱雪山,在路上也会用去将近半月的时间。而且,光有九月寒莲还不够,还要找到那位常年居住在天浱雪山涯顶之颠被世人喻为神医仙子的楚千枫,用他的脉血做为药引方可有机会能够救回语妆。”
安沐源在信里写的很清楚,这位神医仙子楚千枫和安府的医始渊源颇深,与安府的医家术法本属同宗。
只是安府常年安于现世多受世间俗物漂染,安府的医家术法到安沐源这辈已经甚少有人能够达到类似可以起死回生救人于鬼门关内的,炉火纯青的高超医术。
但楚千枫就不同,天生一副仙姿道骨,常年深居雪山不露尘世,日夜修习医德心法收汇天地之灵气,再加上楚千枫从八岁起便随其入门祖师太冥仙人云游四国各个灵气齐聚之地,采补生世铁精,并亲尝百草,寻找化毒解瘀之法,是以其身血已经成为凡世补材,普通人喝得一口即可延年添寿,若是有伤之人在其药血补救下亦会有还生的机会。
安沐源在书信里把楚千枫描述的天花乱坠有如得道天神般羡慕崇拜,而冷雨寒却是心带怀疑的看着,无法全然相信。
楚千枫的血如果真有世间相传的那么厉害,那他岂不是唐僧转世,比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还有效果?
“那依烟儿的意思,准备做何打算?”
苒轻尘不觉得冷雨寒是轻易放弃之人,只是认为冷雨寒现在或许会有些顾虑的想法。
“去!但是要安排细节上的问题!我不想再带着这么多人一起去。人多太显眼,反而不方便行事。”
就像那天去暄昭第一食膳大馆吃饭的时候吸引了那么多人的目光,如果其中有想要行刺自己的人,可能又会引起一次血乱,冷雨寒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烟儿不想有轻尘作陪吗?如果烟儿想低调一些,轻尘可以让泠绾回凰陌城去。”
西领国的天浱雪涯地势险要,群峰巍峨常年都被积雪覆盖笼裹,峻峭山路陡荡颠簸,高入膝骨的深冰厚川耸立云霄,苒轻尘实在是不放心冷雨寒一个人和漠语妆独去。万一在路上有个什么雪崩、坍塌之类的突发事情怎么办?多一个人总能多照料些。
“呵呵,苒轻尘,你到底喜欢本王什么呢?此去雪山路途遥远不说,倘若运气不好可能还会有去无回,和本王冒着生死的危险值得么?”
素手抚上苒轻尘的脸庞,冷雨寒问得有些殷苦。冷雨寒是真的不明白诗晗烟的身上到底有哪些吸引人的特质,可以令这些原本在世上举世无双天下绝一无二的美男子为其倾心怜顾,甚至于舍弃生命都在所不惜。
有过与苒陌风的生离死别,冷雨寒对这个世界里的痴情男子过多的情感莫过于是害怕多于喜爱,钦佩多于拥有。
“值得与否,轻尘心中自有定数。王爷毋须过多担心!轻尘告退!”
言语上改了称呼,苒轻尘面上淡染薄怒,认识冷雨寒以来,第一次给冷雨寒欠身行了一个凰凤女国的尊妻礼,转身拂袖离开。
“生气?为什么?本王问得不对么?就是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