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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敏笑道:“会让你做个兵部尚书么?”
齐宝道:“这样的大官我可做不来,不过倒有可能挂个兵部尚书的衔,调到外地管一个营吧。如果是在京城附近,可就挂不了兵部尚书的衔了。但要是在朝为官,估计也没有这么高吧。”
齐敏道:“那岂不是还要降下来?”
齐宝道:“也不见得,正二品的官还是有不少,但是我资历浅,都指挥使是做不上的了,可能会让我挂一个骠骑将军或车骑将军,再不然,可能会让我做一个上护军,这些都是虚衔。”
明代的六部尚书在洪武年间只是正三品,侍郎才只是正四品,在正史中的建文帝将六部尚书改为正一品,另设设左、右侍中正二品,在侍郎之上,而等到朱棣篡位后,才恢复洪武旧制。
但是现在的建文帝等于是折中两用,既没有像正史中那样将六部尚书提到一品官,也没有继续洪武年间的官制,而是依着明朝中期的官阶调整了一番,定了尚书为二品,侍郎为三品。
齐敏道:“就没有实缺么?”
齐宝道:“你怎么比我还要热衷于升官儿?难道我这个副总兵还不够好么?”
齐敏笑道:“我是怕你心有不甘,我恨不得你立即辞官不做,一起回家好好过日子呢!”
齐宝也笑道:“那你也太心急了,我就是想,也要等三叔在白河村建的齐家祠堂完工了才好。三叔还等着我最终的授官,好决定那祠堂的规模呢。”
齐敏道:“哦,原来如此。建个祠堂,是爹一生的心愿呢。”
齐宝道:“是啊,不过,你这次回去,娘没有问我们在这边的情况么?”
齐敏的脸上红了一下:“还能问什么,不过就是问你有没有欺负我罢了!”
齐宝哈哈一笑,道:“我也懒得查什么黄道吉日了,我现在发现夜长梦多这句话果然有理,别到时候又出什么怪事,咱们今晚先圆房吧?等圣旨下了,我再补个婚礼给你!”
齐敏红着脸道:“你怎么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怎么张口就是这个!再说婚礼哪里还有补的,我倒是不在乎的,就怕人家说你一个堂堂的二品大员,婚事如此草率,要被人耻笑呢。”
齐宝道:“你既然不在乎,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说着便把齐敏拦腰抱起,掉头往里面走去。齐敏大急:“喂,我还没洗澡呢!刚回来你也不嫌我身上脏么!”
齐宝笑道:“你身上只有香,哪有脏!”
说着便一边走一边埋首到她颈项间嗅去。
齐敏只觉得一阵痕痒,忍不住在他怀里挣扎扭动起来,一边道:“这可是我一生中的大事,哪里可以如此草率。”
齐宝愣了一下,齐敏趁机又道:“好歹也不能大白天的做吧,快放我下来,让我好好梳洗一番吧!”
齐宝想了一下,有点颓然地放下了齐敏,道:“那好吧,我晚上来找你。”
齐敏站好身子,又整理了一□上的衣服,对齐宝道:“你真是的,看,把我的衣服都弄皱了。”
齐宝道:“我也是实在的怕了,本来多年前就该和你成婚的,结果搞成这个样子。”
“好啦好啦。”齐敏打了齐宝一下,“知道啦,今晚就今晚,你吩咐下去,准备一下,我在房里等你。”
齐宝搓着手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看着齐宝忙不迭地转身离去的样子,齐敏心里也是百味杂陈——是呀,早该有这么一天了啊!
此刻齐敏的心情,有一些感慨,又有一些伤感,还有一丝期待,更有一份羞涩,也有一点激动。
这也算是定下婚期了吧,而且还是就在眼前。
齐敏回到房里,婉婷也勤快得很,已经把房间里都收拾好了,打扫得也是干干净净,两个二等丫环翠玉和绿茗也在旁边帮着忙,还一边跟着婉婷闲聊,问她一些域外之事。
见到齐敏进来,三人都欠身行礼,齐敏也不好说什么,便道:“我要沐浴,你们去打水来吧。”
房里本来也没什么脏的,翠玉和绿茗这几天也都打扫得很好,刚才不过是婉婷怕她们不尽心,所以才再来打扫一下。现在听到齐敏说要沐浴,自然便都下去了烧水。
不多时翠玉和绿茗打了水来,婉婷便要伺候齐敏洗澡。
齐敏讶道:“怎么?你们那里的女仆连主人洗澡也要服侍的么?还是说齐宝曾让你这么做过?”
婉婷道:“没有呀,是刚才绿茗她们说这是要我来伺候的。”
齐敏这才放了心——齐宝总算还是老实,于是便道:“你下去吧,我不用人伺候洗澡。”
婉婷也没多想,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齐敏一边沐浴,一边想着齐宝,比较着如今的他和以往的他有什么不同,如今的拥抱和以前的怀抱有什么异处,想着想着,那脸儿也烧,身上也烫,浑不觉洗澡水已凉了——还好现在是夏天,不然非感冒了不可。
洗完澡,齐宝已经派了别的丫环仆妇等着过来布置房间了——这间大房间,以及里面的那张大床,本就是为了齐宝和齐敏两个人准备的,只等着她们两个圆房罢了。
齐敏站到外屋去,见到翠玉和绿茗都对着她笑,只是婉婷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站在一边让她们两个去倒了洗澡水。
两个丫环去了,婉婷端了糕点过来,对齐敏道:“姐姐要不要吃些点心?”
齐敏心想晚上如果要洞房,倒不该吃得油腻,以免口气或腹中之气有什么异味,就吃些小点心吧。
于是便接过了小盘子,拈了几块糕点吃了,然后便要茶来漱口。
等到漱完了口,那边装饰里屋的人也收把一切都收拾好了,齐敏进去一看——全是红的幔子和布挂满了,床上也换了新被子褥子,还洒了一大堆的枣、花生、桂圆、莲子等东西。
齐敏只在害羞,那些装饰屋子的仆妇和丫环都上前向她贺喜。齐敏也不多说,只是让她们都下去,倒是婉婷凑过来问,这是什么意思。
齐敏无奈,只得告诉她齐宝和自己今天就结婚了,床上洒的东西是早生贵子的意思。
婉婷听了半天才弄懂这寓意,却被翠玉和绿茗两个给拖了去。
到了太阳快下山时,又有两个婆子过来要替齐敏换上喜服。齐敏心中害羞,让她们都出去,自己换上了喜服——前不久,自己还替齐芸穿这喜服呢,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也穿上了这套衣服了!
心里正在想着,齐宝也已经穿着大红的喜服走了进来,施施然地对她行了一礼:“娘子在上,末将有礼了。”
这时房里所有的人早都已经退了下去,齐敏便故意笑着对他道:“如何这般急?连晚饭后也等不得么?”
齐宝道:“哪里还顾得着这些,需知久旷之男乃是天下至惨之人,还望夫人可怜则个。”
齐敏正要说话,外面忽地有人叫道:“将军,圣旨来了,快去前面接旨。”
齐宝和齐敏俱是一怔,心中均想——怎么这么巧!
看到齐宝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齐敏便伸出一根白玉似的食指在他额角一点:“还不快去!难不成让人家等着!”
齐宝无奈,只得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齐敏一个人把那床上铺的东西归拢了,扫到从箱笼里翻出的一个簸箩里,然后坐在桌前等着齐宝。
齐敏原以为接了圣旨,齐宝很快就会回来的,没想到越等越久,天都完全黑了,齐宝还不见来,倒是婉婷过来了,说是齐宝接了圣旨入宫去了,厨下已经烧了饭菜,她端了些来给齐敏吃。
齐敏叹了口气——这算是好事多磨么?
还是说,建文帝这次宣他入宫,就是为了封赏他?
婉婷一边替齐敏挟菜,一边道:“好像皇帝召见他很急的样子,少爷连喜服都没好了脱,连扣子都被撕掉了几个。”
齐敏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心里却想——这么急?不会又有什么事吧?
想了想,觉得既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才对。可是有心想找齐升来问一下吧,今天偏偏是圆房的日子,怎么好见别的男人,也就只得胡乱吃了几口饭,又漱了口,让婉婷自己下去歇着。
虽然按礼帖身丫环是要随侍的,但是齐敏可不想让自己和齐宝欢好的声音被旁人听了去。
于是一个人坐在桌前傻等,又过了很久,还是不见齐宝回来,便闲着无聊,把那从床上归拢在一起的干果全吃了,自己躺到床上去等他。
一边脱着外衣,一边羞羞地想——是脱光呢?还是留一件呢?还是和衣而卧呢?
最后决定只穿中衣躺着等她——还是要一点矜持的,不能表现得好像色女一样。
说实话,现在的齐宝魅力非凡,好像浑身都散发着光芒一般,即便齐敏不是很看重外表的人,也要被他吸引了——这是一种褪变么?还是从战场上得到的锻炼,使得这块璞玉被打磨得耀眼起来了?
昔年的和氏璧使得卞和受了那么大的罪才放光芒于人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