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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着阳光,男子矫健身型微侧身望她,在仿佛镀了金光的太阳下绽开的笑颜,那一刻小蝶以为看到了伝徕,她定定地望着这一幕,眼眶湿润了。
“道长?”郑雍钦眼光打在驻足住不动痴痴望着自己的小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而听他轻唤,小蝶一个箭步上前,走到他的身边,盈盈的双眸只死死地绞着他,生怕他会离开,会消失不见。
他不是,他不是……
她一定是昏了头。
“没事,我眼睛好痛,兴许是阳光刺了眼睛。”她垂下头,转身欲走,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好不容易伪装后的脆弱。
“让我看看。”郑雍钦转过小蝶的肩膀,使她面对自己,一双长有老茧的手突然握上她白玉般的双颊,温柔得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生怕不小心打碎这份美好。
人流浮动,在喧闹的集市之中,他与她如此接近,眼中看到的,耳中听到的,全是有关对方给予的。
而同时,她水润的双目也流连在他的脸上,刚毅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型,紧闭的薄唇,凌厉的目光虽是融了春水般柔和了些,毕竟这双眼睛再像也不是他的。
是一人的前行太过孤单了吗,还是,她太想他了。
“将军,”小蝶双手一撑,离开了他的掌控,似笑非笑地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她逃了。
看着她躲闪的的眼神,郑雍钦明白,欲去的,不可强留。他也心知,日子还长呢。
回到宿营的地方,某个如怨妇般望眼欲穿的家伙快要生不如死了,一见大哥和道长回来,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阿齐,我不在的时候,营中可一切安好?”
“大哥不在,我怎么敢管。”郑齐英转身向反方向走开。
看兄弟两人不睦,小蝶知道他在酸些什么,可他家之事不好多言。
或许有些误会,她该向郑公子说清了。
夏季的夜晚让人难以安然入眠,虫鸣入耳,分外难熬。
退去一天的炎热,夜总是带有几分清凉,夜风吹过,身子一阵舒爽。小眯了一会,一天的疲惫全消,此时又全无睡意,小蝶起身走出营帐。
漫天繁星如点缀在清空之上的萤火虫,闪烁光耀,又像是一只只眼睛,让人不可做欺世盗名之事,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有眼。胡乱想了些,小蝶静静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睡意渐浓……只觉眼前黑了下来,一个墨色身影投下。
见她睁开眼睛,一双晶亮亮的眸子望着他时,他又当即想逃了。
“郑公子。”小蝶轻声唤他,郑齐英顿步而止。
小蝶扶地灵巧地起身,走到郑齐英身旁:“这么晚你还没睡?”
“唔。”他别扭得厉害,小蝶知道这心结不解怕是早晚要爆发。慧心一笑:“若是郑公子不想再看见贫道,贫道自己消失就是了。”说罢,她欲走,刚抬步子,手臂便被他握住。
“不要走,我没想你走。”
“那你这般不待见我要倒何时?”
“我也不知道……”郑齐英慢慢放开小蝶,向前走了几步,问道:“你可喜欢我哥?”
“喜欢。”小蝶说得弩定,“将军为国为民,理应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好官。”
不是这种喜欢!可如果是这样的喜欢,不是也没有达到那种亲密的关系。他试探的口吻轻起慢落,问得好生小心:“那……道长,你可喜欢我?”
“喜欢。”还没等他欣喜片刻,小蝶接道:“经公子多番帮助,才让贫道如愿医治灾民,贫道是喜欢这样万事民为先的郑公子的。”
这是喜欢,可不是他要的喜欢?也不是那种喜欢啊!郑齐英被自己绕得心烦,换言再问:“道长,你可知喜欢一个人的烦恼?”
小蝶轻笑:“我怎会不知。”
她说得漠然神伤,语气却是万般肯定。
她有喜欢的人?她在为另一个人而难过伤神,一个男子会被她这样美好善良的人喜欢,郑齐英想想都嫉妒的要死!
“那人也喜欢你?”
“我确定他是喜欢的,虽然他从未亲口说过。”
郑齐英大笑三声,道:“那就是他的喜欢?连说都说不出口?”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曾说出过?一时恼了几分,也是孬种不成?
知己知彼才好应战,还有一种猜测,道长不会是为了应付他编出个心仪的人吧?
“道长可否和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提起,小蝶的眼中已饱含泪水。她明明是在温柔地笑,却比失声恸哭来得更加悲凉……
她慢慢踱步于月下。
如水的月光下,青衣如薄薄的一层沙,将小蝶笼在无穷的回忆之中。
“他待我如命。”
望着少女前行的背影,郑齐英忽然觉得,留在小蝶记忆深处的那个人,或许将成为他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脑回路不正常,想写点狗血滴,大家看着玩吧~~
、(32)故人相逢
“禀告将军,玄女道长不见了。”
一早,奉将军之命请道长前来商议下一步计划的小兵哥发现道长的帐中已是空无一人。帐中留有一书,他马上将书信交于将军。
信中大意归结起来,意在感谢将军信任,救民于水火,大事已解决,她要先行一步,恐有伤感,不与众人当面告别。信后附有《千金方》汤剂制法与服用方法。
看过信中内容,郑雍钦眉头紧锁:“何时发现的?”
“这……不知。”小兵头快要垂到地上。
“将昨晚守夜的人传来。”郑雍钦肃目说道,难掩心中怒火。
一旁的郑齐英观其事态发展,不得不开口为士兵辩解:“是我放她走的。”
“你先下去吧!”郑雍钦视线未离阿齐,朝战战兢兢的小兵一扬手,待士兵退下,他走到郑齐英身旁,问出两字:“为何?”
“她想走,我便助她离开。”话语中满是分别的伤感与落寞,即便这样不舍,他还是将她放走,不惜调开守夜的士兵,让她心想事成。
“阿齐,你这是感情用事。”
“大哥,她心不在这里,迟早会走的,不如让她在想走的时候走。”郑齐英无力地说道:“她已留下方子,不会误大哥的正事。”
“如果你不想,我便有办法一直留她!”
“如果我让她走,大哥可放?”
郑雍钦似是被问到心中秘事,避开阿齐的目光,不动生声的掩藏住内心的情绪,转身面对帐外,晴空十里无云,“我自是不想,她可助郑家成大事!”
“大哥,除了公事,你心中对她没起过一丝涟漪?”
郑齐英看似漫不经心,可他早已看出大哥的心思。这么多年大哥长居边关,何时为过一个女人用心计,去步步策划阻碍她离开的步伐?他是不想说,还是不敢承认,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在化敌为友的那一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又有何重要?”
他是要成霸业的人,情、欲从来只是牵绊。
郑大公子欲得此女为郑家所用,小蝶却率先逃出其掌控;确实让他措手不及。郑雍钦将心中的落寞感归结于此,竟舒服畅然了许多。
连夜离开军营,小蝶再次踏上上京之路。
她心思玲珑,郑齐英对她的心意已摆明,而他大哥郑雍钦虽表面冷淡,但对她也是有改观的,小蝶怕再次卷入感情的漩涡,决定悄悄离开军营。
他人另有所图,她又何时敞开过心胸,伝徕死的那一天,她的心也跟着去了。
小镇离京都已是一步之遥,当小蝶站在城门口时,她的心再次猛烈的跳动起来。一路历尽千辛万苦,零零总总走了将近一年终于走到了京都。
“爹爹……”唐蝶嫣心中感慨万千,她看到曙光,看到了救父之路就在前方,而更大的打击正在眼前放大。
城楼前悬一老者,双手被绳子捆绑调在城门前示众!
挤进人群,小蝶走近才发现,老者身上鞭痕斑斑,衣不蔽体,头发被人剪得长短不齐,既使被绳子绑牢挂起,脚踝上仍带着脚镣。不禁让人好奇,老者犯有何罪要遭到如此凌、辱?
一股森寒从头灌下……从老者血污的脸上,她看到了一丝熟悉之感……
他是唐家在京城管理客栈的老掌柜的!
唐蝶嫣的心再次陷入冰窖。她自己看到的是心中所想,疯了似的拨开身边的人向前挤去,她想要靠得更近,看得更清,她侥幸的告诉自己兴许是她看错了呢?
一只手突然拉住前行的小蝶的手臂,她一惊向后看去,竟看到了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
三十里路,她几乎是被连拉带拽地走着,惊骇已经让他不想去反抗了。小路的尽头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村子中一间简陋的茅草房是他们的目的地。
小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再见到这个人,她想了千百次,当真人站在她眼前时,她却不知所措。
“小姐……”
“你好好的……真的好好的……”小蝶摸上她的胳膊,眼泪止不住的流:“壮丫……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