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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差点死掉。好不容易读上书,边打工边要熬夜保持成绩,病到医院里,还不忘考试,拔了针冲回学校继续考试,争取那微薄的奖学金度日的生活。”
眼前三个人的脸色渐次灰败下来,傅子良一声不吭,盯着我的眼眸里,有我看不懂的莫大痛苦。
而我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顿了顿,再次看着几人仿佛受了刺激的表情,笑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学校里享受读书的乐趣,在医院里接受最好的治疗,我却还在想方设法活下去?我十四岁前的家境极其富裕,但父母从不让我明白富裕二字的含义,尽量让我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我从未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所穿所用不过是品牌差别,其实衣料和质地相差无几。然而十四岁之后,我才真正跌入地狱。我一面要负担自己,一面要关注着牢狱里的老父,和精神院里的老母。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压根不敢去见她们。我拿到的钱,也悉数寄给她们养老,自己留下一点口粮钱就够了。这样的日子,你们试过吗?你们愿意尝试吗?”
我冷笑一声,对着脸色苍白的陈慧摇头,“今天你却告诉我,你的病没有救了,陈慧,蝼蚁尚且偷生,你不是没有救,你根本看不起自己,看不起生命,看不起我。以为自己得了癌症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殊不知活着才是最难的,死太容易了。你们三个今天站在这里,最多只是受过一些病痛的折磨,然而生活的折磨,贫穷和万般无奈的苦楚,我相信你们不仅没有经历过,甚至不敢去经历,却还敢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地指摘辱骂我和韩右右,最不要脸最没有资格说我和右右的就是你们!”
“单亲妈妈的苦,我虽然不能亲身体会,但右右的辛劳我都看在眼里,她和小山这些年来……”我话还没有说完,喉咙口早已酸胀,声音什么时候嘶哑,什么时候哽咽,我都不晓得了,发觉的时候,我已经被叶尧抱在怀里,一阵一阵抽泣。
他缓缓的拍着我的背,一遍一遍,耐心地安抚我的情绪,温柔和雅的声音传入四肢百骸:“陌笙,别说了,别说了,我们走,离开这些人,离开这肮脏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辞职太难
昨天我哭得头疼,迷迷糊糊就被叶尧带回家睡了一觉。
直到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把昨天的事情回顾一遍,直觉来说,我可以写一封辞职信摆在陈谨的办公桌上了。
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Ada,她回复道:“姐妹,你了不起啊,敢用这种口吻和这种态度对大灰狼的除了红太狼,就没有别人了!感情你已经坐上送往地狱的特快列车了。”
我一点也不想去地狱,真的,我对昨天那样对陈谨说话后悔死了,哭丧道:“Ada,红太狼不是灰太狼的老婆吗?”
Ada说:“现在改嫁大灰狼了,灰太狼太没用,每次都被一群羊耍得团团转,你哪次看见大灰狼被我们这群小绵羊耍得团团转的?每次都是我们围着他团团转!好吧,这次除了你!”
我说:“但是我已经后悔了。”
Ada说:“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负荆请罪,大不了递辞呈。”
Ada说:“那我先预订你的办公桌,我这里好多东西都塞不下了。”
我愤怒地摔了手机,半晌,又捡起来说:“你个没良心的老处女!”
我不及听她的辩驳,立马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钟,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即便现在赶去还是算迟到,那么再晚点去也无关紧要了,反正我都是被开除的份!
于是,趴在书桌上把辞呈琢磨好,换上衣服赶去公司。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从我进公司的大门,直到走到陈谨的办公室外,所有人都拿怜悯的眼神望着我。Ada则特地等在我的办公桌前,拿上了烟熏妆的双眼危挑望着我,说了两句话:
第一,好自为之。
第二,老娘十六岁就不是处女了!
我白了她一眼。
***
敲了三声,陈谨冰凉的声音才缓缓开启:“进来。”
我低着头走进去。
他头也不抬,唰唰唰批着公文,我不敢打断他办公,只能关了门,呆致致地站在一旁,等候他闲下来。可我仔细一想,陈谨几乎从早上开始就从来不闲下来的。
除了上厕所。
难道我要跟着他去男厕所负荆请罪再辞职?
我正觉得天摇地晃,陈谨突然开口:“苏陌笙。”
我立即反应:“啊!”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我意识到错误,冷静回答:“是的,总裁。”
他又低下头去看手表,冷道:“迟了三个小时,你很有能耐。”
我想,死就死吧!
“总裁,那个……”我咽了咽口水:“昨天的事,真是抱歉。”
“昨天的事?”他停了手中笔,抬起头:“昨天发生什么事?”
我当然不会以为我失忆,只能说明他傻了。
我提醒道:“昨天在医院里,我不应该那样说话。”
“哦。”陈谨说:“你是指对我妹妹那样说话?还是对陈慧那样说话?还是对傅子良那样说话?”
我被他这三个问号直直砸下来,猛地就成傻子了。
这三个问句里的信息量略大啊。
我反射性问道:“您的妹妹是?”
“陈援。”
“那陈慧?”
“抱养的。”
“你是说她们不是姐妹。”
陈谨舒适地坐在靠椅上,微笑道:“毫无关系。”
我突然就联系到八年前的事情,怪不得陈援敢大胆追求傅子良,直到八年后也不放弃,她知道陈慧不是她姐姐,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却能在陈家占着一席之地,两假姐妹之间你争我夺,连男友也要从对方手里抢一抢,以示自己的能力和地位。
而我却平白无故成了三人之间的祭品,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又欣慰,欣慰自己早在八年前退出这场惨烈的角斗,而她们明争暗斗了八年还未画上休止符。
“你在想什么?”陈谨忽然问。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觉得被老天耍了一顿。”
陈谨将手上的文件一合,丢在一边道:“老天耍没耍你我不知道,但是你上班晚了三个小时就是藐视公司规矩和纪律,等于在耍整个公司和公司里几千名员工。”
我嘀咕道:“不是这么严重吧……”
陈谨:“你说呢?”
我:“我可以解释。”
“说说看,为什么迟到。”
“因为……在写辞呈,第一次写,怕写得不够好。”
“辞呈?”陈谨反问。
我点头。
“为什么写辞呈?”
我惊讶了,昨天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对他用了那么过分的态度,今天还迟到了三个小时,耍了公司上下几千名员工,还不需要自动辞职?
他却仿佛看出我的疑虑,勾了勾手指:“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颤巍巍地递过去。
他瞄了两眼,将它送进了手旁的碎纸机。
我傻站着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我花了一个多小时写得啊!
陈谨抬起头冷眼瞧我:“果然是第一次写,不堪入目。”
我感觉心脏被插了无数把水果刀。
“扣你这个月工资。”
我张了张嘴,“不需要开除我?”
“为什么要开除你?”陈谨仿佛在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如果你要自罚的话,就去编辑部帮忙做事。”
我愣着没动,依旧没从‘我以下犯上了老板,老板却放过我’之中缓过神来。
陈谨挑眉道:“还不去做事?”
我这才挪动脚出去,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的那刻,深深呼出一口气。
Ada整理好她的东西站在我面前:“快去把你的办公桌收拾掉。”
我抬起胸说:“不用了?”
Ada匪夷所思:“为什么?你没有被开除?”
我微笑点头,比出‘V’的手势。
Ada哼了一声,愤愤地将东西搬了回去,扭头来问:“那大灰狼让你干什么去?”
我坐下来喝着咖啡,说:“去编辑部帮忙。”
说完我就觉得不妙了,大脑立刻死机,转头看着Ada用更加怜悯的眼神看着我,“陌笙,真的,我真的非常同情你,去编辑部,呵呵呵呵呵……你知不知道编辑部的人是怎么死的?呵呵呵呵呵……我觉得你还不如辞职,能活得长久一些。”
***
我深刻了解到Ada那时候跟我说的话绝对不是温馨提示,那根本就是遗言……准确的说,是在我遗世之前的语言。
因为接下来的一周,我的MSN上的心情签名是这样的。
周一:谁能告诉我曹雪芹的真爱是谁?(别告诉是他老婆!他老婆有很多!讲不定他男宠也有很多!讲不定真爱就在男宠里!为什么要我找一个死人的真爱?而且这个真爱也是个死人!)
周二:身为艺术生,我真的不知道霍金的黑洞论报道该怎么写!我能不能把它画出来直接贴在杂志上,让你们自个儿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