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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颜之不打搅他们兄弟二人相谈,只选了一块石头坐下,将琴架在腿上,纤指轻弹,一曲《忆故人》是送予乔醉曼的。
曲调悲叹,声慢惆怅,婉然诉情,音色郁抑,却是纳兰颜之所有心境。
一路走好,醉曼,若在下一世,望你与所爱之人能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空中突而飘下白雪,扬扬洒洒的亲吻大地,似也带着无尽伤感。
一曲终了,终归要散。
慕容子书站的极远,不知是看人还是看雪,微微垂眉,思绪万千,他竟也开始不放心这个女人离开他的眼线之外,亦或是开始在意她与别人一起。
她如何知晓,自己就不会带她来看乔醉曼?
纳兰颜之抱着琴,半跪在乔醉曼的墓前,纤长的手指轻扶过碑上她的名字,轻言:“九王爷莫要怪醉曼。她只是太过执著罢了,却是最可爱的。”
慕容子初终也露出一丝苦笑:“执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纳兰颜之不再言语,款款起身,侧脸却见慕容子书远远而来,慕容子宣自觉尴尬,微微福身:“六皇兄。”
慕容子书未有去瞧慕容子宣,只是对着纳兰颜之轻言:“下雪了,该回去了。”
慕容子宣也知慕容子书定是心中不悦,他确实无资格带纳兰颜之随意出府,这般行为己是逾越,当即便表明自己还有事,先行告辞,随即便消失在茫茫落雪之中。
她,虽表面上,是他的人,但就凭这一层,他也输了。
慕容子书轻撇慕容子宣渐行渐远的背影,才对慕容子初缓缓出言:“在过几日便是你母后的忌日吧。”
“多亏七皇兄还记着,确实。”慕容子初微微垂眉,手指揉搓着自己腰间的双鱼对嘴玉佩。
“早些回去吧,这雪是越下越大了。”慕容子书如此说着便牵起纳兰颜之的手要走。
却被慕容子初在身后唤住:“皇兄前段日子所言,是否属实?”
慕容子书站住身子,微眯双眸,只暗自思量,却未有出言,只手上的力道越发紧了,惹来纳兰颜之一阵蹙眉。
“若是属实,我愿助皇兄一臂之力,以慰我母妃在天之灵。”慕容子初语气平和,言语的云淡风轻,甚是清冷,听不出一丝情绪。
纳兰颜之心中暗念,可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王爷,起伏心绪都令人捉摸不透,性子竟能淡然成这般,怕是不如传言那般简单,再往深了一想,莫不是九王爷的母妃,也与宫中谁人有关?
“本王说到做到,绝无虚言,何况你我本也属一气,都有在天之灵要敬慰。”慕容子书言语笃定,随即便拉着纳兰颜之没入这落雪之中。
慕容子初深望乔醉曼的碑墓,紧握双拳,暗念这一个局总归要尘埃落定的,不管你霸权夺势了多少年,始终还是要还回来。
马车外头己是漫无边际的飘雪,越落越大,将整个车顶都覆成了白色。
纳兰颜之也知自己私自出府实属不该,轻声言:“我未有与王爷说,是我不对,要罚就罚我一人,别牵连旁人。”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的不通情理?”慕容子书盯紧着纳兰颜之细瞧,面露无奈之色。
我,他不在自称本王。
纳兰颜之只觉气氛尴尬,明眸轻转,紧抿红唇,只盯住自己手上的古琴发杵,许久才言:“王爷心系万里山河,我心系儿女私情,自然不同。”
慕容子书嘴角一边轻扬,暗念她这番话还真是提醒了自己,切勿要跌进了儿女私情。
情愫总归在滋生,不管你愿不愿意,接不接受,就算是躲进马车里未看见外头的雪,但它依旧在轻舞飘飘,美不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离年近,宫里宫外都甚忙,只有纳兰颜之闲着,她也一向安逸,宫里的事不归她管,府上的事她也懒得管,只管在浣霞居作画饮茶。
隐衫门己被慕容子书封死,纳兰颜之也没所谓,她也无处可去,未放在心上,外头的事也一并交尤黎夜打理。
络月此时匆匆忙忙从外头进来禀报:“公主,大事不妙,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之人是谁?
纳兰颜之一脸诧异,径自从软榻上起身往屋子外头去,却见己有许多的侍卫立在自己的院中。为首的是一位公公,宫里头御前伺候的总管事王公公,有些资历。
“给六王妃请安。”王公公一脸和眉善目,给纳兰颜之行了礼作了揖,甚是恭敬。
身后御前侍卫萧奈也对着纳兰颜之作揖行礼:“参见王妃。”
“公公所谓何事?竟还带了侍卫来府上。”纳兰颜之气定神闲,不急不徐,微扫一眼,便落目在王公公身上。
黎夜及漠雪各站纳兰颜之一侧,脸色严峻,手里紧握剑柄,随时准备出鞘。
“王妃切莫着急,奴才也是奉旨办事,不得不办,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王公公微微一笑,随即便对着那些随从侍卫做了一个手势,厉声吩咐,“将这里搜一遍,见着有丝绢的就立即交上来!”
纳兰颜之清冷一笑:“这是为何?纵然要搜也该说明缘由,何况这里终究是王府,岂是你说搜就能搜的?”
“王妃说的极是,皇上正是考虑到王爷及王妃的体面,故才让奴才来办此事,无外人知晓。”王公公始终一脸笑意,虽未有怠慢,但语气笃定,气势十足。
而身后侍卫自然也只听命于他,大步便要往纳兰颜之的屋子里去。
黎夜及漠雪自然不肯,自家主子的屋子怎可以随意让人搜,只二三下便拿了那几个上前的侍卫,横竖不让他们进屋子里去。
萧奈在此时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直往纳兰颜之面前踱了二步,作揖轻言:“还请王妃行个方便,此次真是圣上下的口谕,微臣会命手下人小心办事,绝不会碰坏屋子里一点东西。”
“既然如此,本妃也不拦着,只听你们方才说要搜丝绢?”纳兰颜之轻撇一眼萧奈,又转眸紧盯王公公瞧,“那也不必你们动手,本妃命人拿出来便是。”
“若真是如此,自然在好不过。”王公公一听纳兰颜之配合,也不想用强的。
他在宫中大半辈子,见多了在临死关头还能缓上一口气,最后又咸鱼翻身的,任何人都不可得罪,且还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争个余地才是。
纳兰颜之递了一个眼神给望舒,只见她直往屋子里头去,将前几日七王府送来的几方丝绢置在漆木盘子里端到王公公的面前:“都在这里了。”
王公公浅笑,似是有些不信,刚要出言,却见黎夜盛气凌人,目光森寒,难免心生畏惧,略一思量,才出言:“既都在此处,奴才也不费心在命人搜了,还望王妃跟奴才进宫一趟才好。”
“王爷在何处?”漠雪微蹙着眉头出言。
王公公未有理会,只对着纳兰颜之又言:“还请王妃跟奴才一道进宫。”
黎夜有些愠色,他虽平日里性子冷淡,却也不是好惹的,只怕纳兰颜之此去凶多吉少,他如何能忍。
纳兰颜之只怕他冲动,连忙出言:“想必王爷也在宫里,我去去就回。”
“我们与公主一道去。”漠雪连忙接口。
“奴才只是奉命请王妃一人进宫,未说可以带其它人。”王公公笑颜提醒,随即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纳兰颜之走在最前头。
虽不知前路如何,但眼下反抗也属无益,纳兰颜之见萧奈也在此处,便知真是圣谕,直走在前面出了浣霞居。
黎夜及漠雪自然不肯,依旧要一同进宫,却被萧奈拦住:“两位切莫冲动,皇上只是问几句话而己。”
宫里人不可得罪,且纳兰颜之也说了不让他们跟着,此二人便只有作罢,目送马车远行。
这一路,行的极快,纳兰颜之还未有想的明白,己然到了宫门口。
王公公扶着纳兰颜之下了马车,又径自在前头带路,远处过来一个小奴才在王公公耳朵边上咬了几句碎语,那王公公便命萧奈先随着小奴才去禀报皇上,自己则带着纳兰颜之往另一处走去。
纳兰颜之不明就理,只跟着他行,可明显这条路不是往长生殿上书房,也不是皇后的梧栖宫,更不是太后寝宫,心中诧异,忍不住便问:“不是说要见皇上嘛?”
“皇上此刻正有要紧事在处理,王妃且稍安勿燥,随奴才走便是了。”王公公弯腰福身,轻言解释。
此时这宫里头己是迎新年的装饰,各处都挂起精致喜庆的宫灯,屋檐上也是红缎装点,甚是欢愉,但落在纳兰颜之眼里却觉得不知所谓。
前途茫茫,是要带她去哪里?
突兀的,却见慕容子文一身素服的往这处来,神色有些恍惚,似是没了魂魄,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奴才似要扶住他,却被他厌弃的甩开,这其中却未有秋暮。
“你们都给本太子滚!秋暮在何处?在何处?本太子不需要你们伺候!都滚!”慕容子文一改往日的素静儒雅,脸上带着几分狰狞,微一侧身,便瞧见了纳兰颜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