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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长乐公主微眯双眸,手指着惊魂未定的卫若瑶。
纳兰颜之一脸温和,轻言:“公主金尊玉贵,自然不能受半点伤害,若说这苦让卫小姐受了,她便更应该感恩代德才是,能为公主护驾,何其荣耀。”
长乐公主无语凝咽,心中有气却无可奈何,只能对着屋子里头跪了一地的奴才发怒:“没用的废物,连只老鼠都抓不住,统统都给本宫滚出去!”
纳兰颜之趁势便带着漠雪也出了屋子,漠雪心疼不己,连忙去细瞧纳兰颜之的手:“公主,这如何是好,这样一双玉手,竟成了这般模样。”
“纳兰颜之你别走!”卫若瑶在纳兰颜之身后唤住她,一瘸一拐的直往她那处去,一脸怒意。
她实在是气不过,她分明就是在侮辱自己,怎可以如此轻易的就让她出了公主府。
突兀的,外面有奴才通报:“六王爷到,七王爷到。”
卫若瑶突然灵光一现,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白嫩的脸颊上显出五指红印,随即又半跪在纳兰颜之面前嘤嘤哭泣起来。
纳兰颜之竟有些哭笑不得,她竟要演这样狗血的戏码,但她方才自己扇自己的那记耳光倒令自己暗爽的很。
慕容子书及慕容子宣大步踱进院子里,头一件瞧见的便是半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的卫若瑶。
“这是为何?”慕容子书微蹙着眉头,轻扫一眼纳兰颜之,随即又弯腰将卫若瑶扶起来细瞧她的脸。
还未等纳兰颜之出言,却见长乐公主走出屋子,不屑冷嗤:“方才六皇嫂说屋子里头有老鼠,竟让一个奴才去抓,一根鼠毛未有瞧见,却将若瑶的裙子刺的乱七八糟,分明就是在挑衅,无事生非。若瑶替本宫说了二句公道话,她便打了她,实在可恶!奴才猖狂,主子更是跋扈!”
漠雪气不过要辩解,却被纳兰颜之一个眼神制止。
阳光落在纳兰颜之的脸庞上,将额间那抹残留的脂胭映的更明显,慕容子宣心细眼尖,一下便瞧见纳兰颜之的手指受了伤。
可他身份不同,又如何言语。
慕容子书深叹一口气,一脸的对卫若瑶怜惜不己:“好好的怎会闹成这样?”
“是若瑶的错,不该惹得六王妃不开心,请六王爷往后也少疼些若瑶,免得招来误会。”卫若瑶泪眼汪汪,退后二步,只对着慕容子书微微欠身,委屈的小泣起来。
纳兰颜之心里发笑,自己倒成了妒妇。
“你怎么不好好管教你的奴才?这里是公主府,不是六王府,既便真有什么老鼠,也不该这般造次。”慕容子书冷言冷语,突然对着纳兰颜之怒斥起来。
漠雪终究还是忍不住要替纳兰颜之解释:“公主……”
“本王有与你说话嘛?这里哪里有奴才插嘴的份?”慕容子书眼眸阴冷,有种噬血的威慑,“回王府后自领二十大板。”
“此事因我而起,何须要责罚不相干的人。”纳兰颜之冰冷反驳。
“你更要罚,罚你这一个月不准出浣霞居!好好呆在你的院子里反思!”慕容子书当下截住纳兰颜之的话,不在让她多言一句。
“是。”纳兰颜之忍气吞声,她明白若是不让这位长乐祖宗和若瑶戏霸解解气,就别想出这个公
主府。
卫若瑶依旧只顾着哭泣,低头不语,一副可怜的委屈模样。
慕容子宣微微蹙眉,不知为何越发讨厌起卫若瑶来。
“今日之事哪有一点王妃的体面?”慕容子书轻撇纳兰颜之,言语的极不客气,“既是公主府自然有公主作主,何须你来操心……”
“行了,本宫今日也乏了。”长乐公主不愿与他们再多作计较,也觉着此事该作罢,若是惹了事
端闹开了也不光彩,对着边上的奴才言:“明修,替本宫送客。”
言毕便自顾自进了里屋,谁不在理会。
纳兰颜之轻瞥到慕容子宣,只觉着尴尬,未有在瞧慕容子书一眼便提裙大步离开,漠雪紧随其后,心中暗暗替自家公主抱不平,当下更觉着六王爷实在令人可恼!
慕容子宣只与慕容子书寒暄一句,便大步离开了公主府。
他原本是想来寻长乐商议一些事,才与慕容子书一道结伴而行,眼下却瞧见这样一出,也无趣,只能改日再谈。
马车缓缓而行,将路两旁的景色无情的甩在后头,灼热闷气的艳阳却一直紧随其后。
漠雪一路上念念叨叨,只说那六王爷如何的不明事理,如何的没有眼色,纳兰颜之全当未听见,
她自然晓得,心里头喜欢的人,便是一块宝,不喜欢的,就是一根草。
这原本就没有可比性,何苦还要拿出来说,徙增伤感,与自己无益。
望舒瞧见纳兰颜之伤着一双手回来就难受的不得了,连忙去打热水。
络月则是去拿创伤药和纱布。
皮肉都有些外翻,幸而小指与无名指伤的不重,其它的手指却有些惨不忍睹,伤口处又有铁锈,
沾水清洗时痛的直冒冷汗,上了药才终究是好些。
“自从公主来了这处就没过一天的安生的日子,若说真是如此,倒不如回了南明国才好。”络月
轻叹一声,一边替纳兰颜之包上纱布。
“你又说疯话了。”纳兰颜之轻笑,甚是不以为然,“不过一点点小伤罢了,漠雪都替我教训她们了。”
“到底不是这里的人,没个靠山,便总有人敢欺负公主,若说在南明国,别说是这样了,就算是礼术不周一些,慢回了一句话,都是要责罚的。”络月气恼不己,嘟着一张嘴,愤愤不平,又低
声言,“吴大人万不会这般对公主。”
纳兰颜之的身子一僵,屋子里头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络月自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欠身:“请公主恕罪。”
“罢了,往后不可在提。”纳兰颜之也未有恼,不过觉着尴尬。
望舒端上一杯清茶,出言:“这茶都凉了,公主请喝吧。”
站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黎夜从望舒手中接过茶杯,确定是温的才又端到漠雪手里:“你替公主端着喝。”
纳兰颜之不愿喝茶,当即吩咐:“放下即可,你们都出去,且让我休息,乏的很。”
众人点头称诺便要退下,却听外头有人通报:“王爷驾到。”
纳兰颜之缓缓站起身子,心里头有丝不好的预感,恐怕是为方才之事来的。
慕容子书面无声色,径自撩拨开珠帘及纱幔,直直往纳兰颜之这处来,厉声吩咐:“将漠雪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这是为何?”纳兰颜之自然不肯,她以为他不过说说罢了,却要动真格的,如何肯。
“以下犯上,自然要教训!”慕容子书答的理所当然。
络月及望舒心里一沉,直为漠雪担心,忍不住去瞧她的脸色,她倒反而气定神闲的很。
“她的主子是我,怎样叫以下犯上?”纳兰颜之不肯退步,直视慕容子书的眼眸,又言,“方才之事也为忠心护主,何罪之有?”
“无规矩不成方圆,何况身份有别,纵然要坦护自己的主子也该认清时势,分清场合!”慕容子书面无声色,一片淡然。
纳兰颜之紧抿嘴唇,暗念慕容子书所言无错,一时间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他,只轻嗤一句:
“原来王爷是在替心上人出气。”
“你的人由你的人来教训。”慕容子书冷言冷语,又吩咐道,“黎夜去院子里杖刑,一下不准少!”
黎夜与漠雪面面相觑,随即福身作揖应诺一声“是”,带着漠雪一道出了院子。
“其它人都给本王退下去!”慕容子书阴沉一张脸,一甩衣袖。
闻声,所有人都福身退了出去。
夜来夏风起,吹进栀子花香,却落不进人心里。
外头蝉声阵阵,屋子里却安静如斯。
终于有人打破沉寂,慕容子书透着一股子的寒气,字字威慑有力:“公主府是什么地方?长乐公主又是何等身份权势?与她为敌,会与我们带来多少不便,这些你都不知?这般不能忍,如何成大事?!”
“怎样忍?如何又算是能忍之事?”纳兰颜之轻嗤,一脸讪意,“自然是遇到了不能忍之事。”
“如今的天下一半在父皇手里,一半就在皇后手里,你何必要树大招风惹来强敌?”慕容子书轻掀衣袍,往软榻上就坐。
“如此看来,这江山无论如何都落不到王爷手中。”纳兰颜之往花架那处走,指尖轻碰茉莉花瓣,又缓缓出言,“皇上不欢喜,皇后又厌恶,王爷忍不忍,都无济与事。”
慕容子书一愣,竟无力反驳,转瞬间嘴角又勾起一抹讪弄:“以你所说,凡事占个头机,你打我一下,我伤你一拳的才算是成事之为了?”
纳兰颜之转过身子,与慕容子书对视,轻哼一声:“欺人太甚,如何不能自保?”
她有意让自己难堪,可以忍。
可她伤及自己发肤,如何忍?
眼下不过还是些皮毛小事,往后呢?若说要自己的命,也要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