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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若是要推到那太子妃身上,未尝不可。
他终究是王爷,大不了被扔出京城,可他不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却更容易办事。
那自己到底是帮了他,还是毁了他的计划。
慕容子书凝眸望向纳兰颜之,觉得她脸上的表情甚是有趣,暗念她确实有些聪明,出于好心,轻
吐出一句:“利弊参半。”
纳兰颜之一听此言,轻挑细眉,嘴角勾起一个动人心魄的浅笑,提手轻拂青丝,手腕上的镯子碰的清叮作响,暗念着自己未能死成,他恐皇后不仁,便故意送太子回东宫,假意撞到枪口上,而自己私自进宫这一搅合,与他这么一对台,却有了另一番效果。
躲不是办法,迎面而上也不一定就会输。
若他真在天下人眼中失了资格,往后真要夺,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而眼下就是要抬出正统,拿出嫡出的身份,争的理所应当!
正当思绪之时,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起来,纳兰颜之整个人失了重心,直往慕容子书怀里奔去,不
自禁的紧抓着他的手腕平衡身体,脸颊也在不经意间贴近他的胸膛。
只是片刻,马车又恢复平静如初。
慕容子书微蹙着眉,刚要发问,却听到车外林景来报:“让王爷王妃受惊了,方才路上有些陡坡坑洼,故才有些颠簸,还有一事容禀。”
纳兰颜之见自己这般八爪章鱼似的巴住慕容子书,羞的一脸绯红,连忙起身回归原坐,拿出绢帕小拭脸颊,以此掩饰自己的紧张。
慕容子书轻拂自己的长袍,眉心打结,厉声问道:“何事?”
“王嬷嬷不甚跌下马车。”林景停顿了一下,又缓缓道来,“死了。”
纳兰颜之当即与慕容子书对视一眼,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确定是真死了?”目光又投予纱帘,补充一句,“断了气的?”
“奴才看的真真切切,确实是滚出马车,摔出去,跌死的。”林景在车外严谨出言。
滚出马车?摔出去?跌死?
这些字眼一直盘旋在纳兰颜之的脑子里,却未发现马车己开始缓缓前行。
是了,皇后怎会将这样一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而王嬷嬷只有一死,这场不能公开的秘密才算是
一个永远的秘密。
她,也算是死的其所。
“王嬷嬷是母后身边的人,该如何处理,也该由娄姑姑回去请旨。”慕容子书似是云淡风轻,冷
言冷语对着车外的林景吩咐,“你也一起陪同。”
纳兰颜之只在一边沉默不语,她突然明白的更为深刻,这个地方就是有权者掌生死。
而她的生死,似乎被许多人可以掌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六王府有座别院,在东面独立一处,傍晚间紫霞漫天,远远望去,似是缭绕在这院子间,如天上宫阙,故唤:“浣霞居”。
院内有杏树成林,各种的奇花异草只为点缀。四周有回廊扶墙,墙角还有石榴树倚靠,紫藤攀附。
又有一条人工湖泊置在院中,湖中间架高盖起一座六角凉亭,湖内荷花围簇,金鱼欢腾,石墩零散河边,踩着石子路穿过凉亭至里,便是二层厢楼,其后又有一个四方小院,一树海棠左边独
立,又有三树红梅右边成队,桂树种栽墙角。
左右各一处厢房供丫头们居住。
虽说此院不算太大,却有独开一道后门,称“隐衫”。可直接通往市集街道。
纳兰颜之只站在院子门口,连那石子小路都不愿去踩,这里似被人遗忘了许久,却又似是充满了生动,竟不忍心去打破这沉寂。
静瞧着粉白的杏瓣锦锦落了一重地,微风轻拂,卷起不少残念,而后又尘埃于地,或是随着流水而逝。
杏花不过五至七天的花期,却似拼尽了全力在盛放短暂的生命,不仅感叹:人生大抵也该如此吧。
突兀的,一道清丽响亮的女声打破纳兰颜之的思绪。
“王妃怎么在此处?让奴婢找的好苦。”一个小丫头从远处跑过来对着纳兰颜之微微福身,语气甚为焦急。
纳兰颜之只觉着这丫头眼熟的紧,当下便出言相问:“你是那日给本妃梳头的那个丫头?”
“是奴婢。”小丫头低眉顺目,似是不敢抬头瞧一眼纳兰颜之,又自顾自禀报,“宫里头来人了,王爷方才有事出了府,让奴婢找王妃去照应宫里头的人。”
宫里头来了人?
纳兰颜之稍作思量,便猜到不管来者是何人,总归都是皇后的人,暗嗤这慕容易子书倒是狡猾,这种费脑筋的事就懂的推给别人来善后。
随即又打望一眼那院子,便慢悠悠,懒散散的径直往面前走,突又似记起什么,骤然停住脚步转身问起跟在身后的小丫头:“你晓得那院子里住着何人?”
小丫头差点没撞上纳兰颜之的背,稍往后退了二步,微微欠身,启言禀报:“奴婢不知,那院子一直都是空着的,王爷也只是偶尔会去瞧瞧。”
纳兰颜之当下便欣喜起来,暗忖着若那院子是空着的,让自己搬过去岂不是甚好。
一来与前厅离的远,极为安静。
二则独立小院,也自在。
这第三嘛自然是这处的风景尚好,远比眼下住的要雅致许多。
小丫头也是个心细的,跟在纳兰颜之身后,又缓缓出言道:“那处院子有个后门可直通往集市,故王爷吩咐底下人不可随意去那院子,打开隐衫门。”
隐衫门?
纳兰颜之不为前三个理由,只为这个也要跟慕容子书把这院子要了来,转念又觉着这丫头倒是机灵的,便随口一问:“你唤什么名?从何处来的?来这王府多久了?”
“奴婢是选秀进的宫,随即又被派到六王爷府上伺候,名唤五儿。”五儿一路低着头,甚是恭敬。
纳兰颜之明眸一转,放慢脚步,侧着身子仔细打量起她,倒也有几分姿色,突又觉得她手腕处扎着的粉色蝴蝶甚是独特,不自禁抬起她的手,却不料被五儿慌乱的甩开,后又觉得自己太过放肆,涨红一张脸,连忙跪倒在地:“奴才污浊之体,怎敢弄脏了王妃的玉手。”
她虽说躲的急,但纳兰颜之却瞧的分明,她手腕上头尽有好几个梅花形状的烙印,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随即便装作未瞧见,出言宽慰她:“起来吧,你……”
话还未说完,却见络月一路小跑到纳兰颜之身边,她眼角都未梢带下跪在地上的五儿一眼,只顾着自己福身禀报:“公主,宫里头的娄姑姑来了,还带了不少的首饰,另还有二个嬷嬷随行,也不知所来何意。”
所来何意?纳兰颜之心里头掂量着,想必真是一半来送礼,一半来教自己学规矩的。
原想保王嬷嬷回府上,还有些用处,却未想到引来一只狼。
络月见纳兰颜之未有言语,又出言道:“听说这娄姑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络月己为公主准
备一份薄礼。”
是了,她娄姑姑确实是个利害角色,竟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行凶,仗着皇后撑腰,她未必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而自己却还是要讨好她。
真留她在府上,岂不是让陈皇后洞奚了一切。
纳兰颜之转回思绪,对着络月浅浅一笑,随即往她身后的一个丫头手上望去,只见托盘上放有一柄锈有蝶戏兰花案式的团扇,扇柄还垂着粉玉的吊环。
夏日将至,倒是送的实在,络月是个贴心的。
类似的事,从来都由络月一人张罗,向来做的有模有样。
过往的纳兰颜之一概都是听之任之。但今非昔比,眼下的纳兰颜之却觉得不太妥当,扇的谐音是“散”,不合寓意,且她更有一件大礼要相赠。
她娄姑姑该受则受,收完还要替自己办事。
纤长的手指从托盘里拿起那团扇,便径自扇起来,轻笑着出言:“此物甚好,本妃正巧用的
上。”随即便径直往前面走。
络月呆立一处,不明所以然,却又不能拂了主子的意思。拉回思绪后便提步上前紧跟在其后,心里头暗念着曾几何时,这纤弱的公主竟能自我主张了。
而此刻还跪在地上的五儿眼瞧着纳兰颜之一干人等走远了些,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按住手腕,暗念着自己方才是否太过激动。
这疤痕从来都是丑陋的,以为用掩盖就能藏起来,却发现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纳兰颜之走的坦然,扇子也摇的悠闲,绕了几处回廊拱桥,走过抱厦,才进了前院。
远远的,就瞧见娄凝领着六个宫女整齐的排成一列,她右边身后还站着二位嬷嬷,
一见纳兰颜之走上台阶,便跟着娄凝齐齐福身作礼,口称:“参见六王妃。”
“姑姑怎么不进大厅里,院子里怪热的。”纳兰颜之谦逊有礼,轻摇着扇子,一脸笑意的越过娄凝的身侧,轻扫她身后那两个嬷嬷,径直往大厅里走,又对着下人吩咐起来,“替姑姑倒杯茶来。”
娄凝稍福了下身子,便跟着纳兰颜之进了屋子,一边客套出言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