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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折枝。”那婢子盈盈一笑,“我家先生有请姑娘。”
她不解,“你家先生是?”
折枝道:“姑娘随我去便是。”见她犹豫不动,她只好笑道,“每月十五,樊山涵息泉边,姑娘此行不是来寻梅的吗?”
凌书南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你家先生……先生是……是他!好,我跟你去!”不由分说就紧紧地跟上了折枝,生怕被落下。
折枝带着凌书南一直往山上走,直入一青瓦园中,石子路的左右两旁皆是郁郁松树,相比于园外满地的黄叶,这园中的青松倒是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茂密古松中,藏有一三层的楼阁,重檐飞角,精巧雅致,阶前正中央悬一牌匾,名曰“松风阁”,左右两边则挂着一对刻在竹板上的对子,上联写着“阁外松风听不绝”,下联则写的是“山中胜绩景常新”。站在松风阁顶楼,眺目远看,倒果真如联上所说,如临万松之岭,听松涛,俯寒溪,将山中幽雅紧致一览无余。
凌书南一个人静静站了好一会儿,鼻中渐渐飘起一阵梅香,令她甘之如饴。许是太阳出来,她心情太畅快,一时间竟有些得意忘了形,于是倚着凭栏,兴致来了,她就准备高歌一曲。
“啊咿啊哦,啊咿啊哦,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唱了一半,她猛地意识到什么,扭过头,果然瞧见白衣神医戴着斗笠,亭亭地站在她身后。
她顿时傻眼了,“你……你怎么来了?”问完才觉得这话问得有点二,是他请她来的,他当然会在这里。
凌书南窘迫得恨不能找个地洞进去,她真是发疯了!唱什么歌不好,居然会突然间唱出这首神曲,关键是她还把它唱得那么带劲……在那一刻,她只有想去撞墙的冲动。
好在白衣神医教养极高,她并未听到他的嘲笑,不止如此,他还柔声说道,“是我觉得太好听,不忍心打扰。”
“好听?!……”凌书南干笑了两声,只怕听完这首歌喉,黑纱背后该是一脸“忐忑”才对吧。
“是,我从歌声里听出姑娘发自内心的喜悦,快乐之音自然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他笑道,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凌书南红着脸低下头,来的时候她一直想着要与他说些什么,可当他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却是半天说不上话来,于是只好自我介绍,“我叫凌书南,是一个厨子,就是烧饭的那个厨子。”虽然眼前的白衣人不可能像郦天霄那么猥琐,可自从郦天霄闹了一个乌龙后,凌书南觉得还是解释一下,免得误会比较好,“不过我不烧火,我只雕花。公子你呢?你住在这里,莫非……你也是黄昏大侠的高足?”
他摇了摇头,可瞧见凌书南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却是颇有些不解,“怎么,黄昏的徒弟有什么不好?”
“没有不好。”她当然不会承认,可心里头却是在想,黄昏的徒弟当然不好,倘若他是佛门弟子,那不是让她心底那微末的风花雪月的幻想也破灭了吗!
正想着,神医忽然冲她说道:“快躺下!”
第二十九章 唯有腊梅香(4)
躺下?她没听错吧?现在?在这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白衣神医翩然而起,直奔自己而来。她只觉得肾上腺素激增,那颗小心脏差点就要撞了出来。
不!是真的撞出来了!白衣神医使劲一推,凌书南整个人便朝下直直地摔了下去,臀部重重地落在地上,颠得她骨头都要散了。她直等着后脑勺重重地砸下,忽然间她脑后一热,却是神医一伸手将她捞过,耳畔几声“嗖嗖”擦过,她已被他护在怀里,两个人就势往房间里头滚去。
凌书南这才回过神来,有人偷袭?!
神医袖子一甩,房门被掩上,外边打斗声已起。
“没伤着吧?”
凌书南惊魂未定,但白衣神医在身侧,她却只觉得安心。她正要出声回答,却突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就像是全身麻醉了一般,没有了知觉。
只因方才白衣人带着她就地一滚,在仓皇间,头上的斗笠也被甩脱了出去,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自穿到此处,帅哥倒是见过不少,尤其是郦天霄,初见时,确有惊为天人的感觉。可当瞧见白衣人的真容时,只觉得即便是郦天霄也黯然失色。神清骨秀,紫芝眉宇,分明就是那春闺梦里人。
阳光从窗棂间洒进来,照映在他独有的金黄色长发上,便像是秋日里远山上的黄叶,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连人的心也随之而放逐天际。
一见君子终身误。
只是眼前的白衣神医,满头金发,白璧无瑕的脸庞颇显憔悴。凌书南蓦地想起他不久于人世,麻醉的心陡然往回一缩,只觉得哽得她胸闷得慌。
“先生,让他们跑了。”又一美婢提剑而来。
“跑了便跑了,反正也知道是谁。”白衣神医颇有些无奈地轻笑。
美婢忽然惊呼道:“先生,你受伤了!”凌书南心下一惊,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他护住自己的手臂肘部有一道瘀黑的血痕,婢子一看顿时紧张道:“箭上有毒!”
凌书南听得心惊肉跳,旁边的白衣神医却全然不急,“何必大惊小怪。不过是些啐在刃上的寻常毒药,我自己弄就好了。”他在婢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却是对那婢子道:“你不必跟着我,此处只怕不够安全,你还是带她去灵泉寺,我一会儿就来。”
他又扭头对凌书南苦笑道:“凌姑娘,让你受惊了。你身上的毒,我已想到法子,迟些再同你……”
“你能不能不要处处以旁人为先,先想想你自己?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理会我做什么?!”凌书南一时情急,直接打断了他的说话,白衣神医茫然不解地看着她,却只见两行清泪从她眼中夺眶而出。
凌书南自己也没想到会突然情绪失控,待反应过来时,顿时有些窘迫,她于是抹着泪,一个人冲下楼去。
白衣神医的侍婢一溜追了上来,朝她说道:“凌姑娘,我叫花冠,你跟我走吧!”
凌书南因方才的举动颇有些不好意思,哪知花冠却很是高兴,“凌姑娘,你方才说得真好,我早就想那样说我家先生了。”
凌书南默然不语,想到刚才自己落泪,只怕那点心思也被她瞧了出来。
哪知花冠却道:“凌姑娘,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还没瞧见有哪个女子见到我家先生不心动的。要不然,我家先生也用不着蒙着脸,免得人惦记着了。”
凌书南不由想起当初在山谷中见到他的情形,他说,看不见,未必不是一种福气。他因为不想与人有瓜葛,所以戴着黑纱,却不知道,一旦揭开黑纱,瞧见黑纱背后那张面孔后,便如同贴在心口的水印,再也忘不掉了。
花冠与折枝性格截然不同,像只黄鹂在她耳畔叫唤个不停,“不过,你可是第一个敢用那样口吻与我家先生说话的,我可佩服得紧。”
凌书南这才想起还没来得及问白衣人的姓名,听花冠这样说,他应该是大有来头才对。她按捺不住,不由问道:“对了,你家先生是谁啊?”
花冠诧异地看了凌书南一眼,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我家先生名动天下,你居然不知道我家先生是谁?”她无奈地摇头苦笑,仿佛她是无药可救了一般,于是不再理会她,疾步就往灵泉寺奔去。
凌书南颇有些委屈,这个世界获取信息的手段那么贫乏,又没有谷歌百度,她怎么查啊?!
第三十章 我愿担保她(1)
凌书南一到灵泉寺,就打听郦天霄的所在。自见了白衣神医后,她的身体就好似被上紧了发条,有一个人在脑海里时刻提醒着她,必须尽快收集齐九枚龙珠,必须尽其所能地为他找寻,一刻也不能停留。
她于是自报家门说是郦天霄的东宫护卫,灵泉寺的和尚便将其领至禅室。
一进门,就瞧见君由绛在郦天霄身后抱怨,“殿下,我们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我看那个黄昏是故意要为难我们吧,我们还要在这样等下去吗?”
郦天霄不咸不淡道:“若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就算让你见到黄昏又有何用?”他说着,一瞥头,居然瞧见凌书南进来,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明明瞧见郦天霄皱眉,凌书南却挤出笑来,“太子爷,我觉得君大人说得对,那个黄昏老和尚八成是看太子爷不顺眼,我们还是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还是想想该怎样接着找龙珠才对。”
“黄昏老和尚?!”君由绛差点没笑岔气。凌书南不解君由绛为什么学她说话,还这副模样,正要问,一旁的郦天霄却对于君由绛的放肆颇为不满,狠狠瞪了一眼,转而对凌书南道:“你是转了性了?居然抢着要找龙珠?”
“当然了,早找到早交差,我也不想一辈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