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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几位想必都在疗伤吧?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要恢复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在峨眉那几个主力高手完全恢复之前,正是崆峒山南谷子门下显示其存在的大好机会,前提是——雷瑾继续安然无恙地执掌西北!
雷瑾进军四川的举动,让南谷子看到了雷瑾越发膨胀的野心,这样的野心正是南谷子所需要的。
夜深,修道炼气的心得体会也交流得差不多了,碧虚守默为雷瑾疏通了一下经脉,虽然他表示这对雷瑾的伤势没有太大帮助。
接下来,在送这两位道行极高的道士到下榻的精舍时,雷瑾小小的暗示了一下,然后故意落后一步,让碧虚守默走在了前面,而南谷子也是眉眼精细的人物,立即明白自己一直在争取的事情已经看到了曙光,也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用极短的时间稍稍聊了几句,却是一些与南谷子有关联的机密事宜。
雷瑾没有特别对南谷子说什么,只是请南谷子翌日在书房见面详谈,并且淡淡地告诉南谷子,西北幕府现在允许并支持他的新教派向西域发展,并且特意告诉南谷子,他现在就可以派人到哈密和和阗去接洽了。在哈密和和阗都有西北幕府部署在那里的暗棋,现在南谷子的新教派可以先在哈密和和阗站稳脚跟,取得立足点,再徐图向西发展。
雷瑾告诉南谷子的话,虽然轻描淡写只有几句话,雷瑾很快就说完了,然后象个没事人一样与前面的碧虚子聊起无关紧要的琐事来,但这几句话却着实让南谷子在心中吃了一惊。
在哈密,归附于哈密王旗下的四个蒙古人小部族,南谷子从自己的消息渠道是知道其中一些情况的。
那四个小部族因为遭受了严重的白灾,不得不南迁投附到哈密王麾下,虽然不怎么受哈密王信任,且时常受到哈密王的猜疑和打压,实力却是相当不弱,西蒙古草原上肆虐的马贼伙吃过他们的苦头,而且这几个小部族内部都比较齐心,无论是哈密王还是草原马贼都不太敢随便动他们。
哈密王一味的搞些诡计,拼命挑拨离间,拆散这四个小部族的联盟,从这些情形就知道哈密王还是非常忌惮他们那几个部族联合起来的力量。
现在这四个依附于哈密王的小部族,据南谷子了解到的消息,每个部族的人丁虽然不多,武力却是不弱,各个小部族的人丁,好不容易才从最初的几千人发展到一万多不到两万人,却都非常的强悍,每个部族各自拥有五千以上的精骑,这无疑是除了老弱妇女,大部分人都是战士了,也难怪哈密王那么忌惮这四个小部族的联盟了。
更想不到的是,这居然是当初雷瑾塞外归来时,随手布下的一着闲棋,雷天星、雷火仝、张咏、萧寒化名为蒙古人,各自领着几千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蒙古人归附于哈密王,南谷子一听就知道雷瑾出的这招,一开始就不可能心存多少善意。
而在和阗居然在更早的时候就埋下了一颗暗棋,而且还是西北幕府的作战序列中,从未予公开的完全由西域各色人等组成的‘狮鹫军团’,虽然他们现在是最让叶尔羌汗国和和阗头疼的十个马贼伙——狮鹫十旗,没有人想得到这些个强悍的马贼团伙其实属于一个军团,并且与西北幕府有直接隶属关系,这太惊人了。
这些人都是西北幕府埋伏起来的奇兵,随时可以突起杀机,直插心脏要害的快刀呢,想那哈密王如果不是因为吐鲁番咄咄逼人,恐怕早就动手收拾了那几个‘小部族’吧。
南谷子只是很想知道,那没有公开的‘狮鹫军团’是由谁替西北幕府掌握着呢?
雷瑾在这时‘随口’告诉他南谷子这么些绝密的事情,显然翌日的详谈,具体的会晤条件,他雷大伯爵大约是不会参与的了。
而所涉及的多半是西北幕府将要允许南谷子的新教派,能够在何时何地宏道传法的具体细节,今晚提前知会一声,不过是雷瑾让他南谷子有个准备,把该谈的,不该谈的,所有的筹码都再想想清楚,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守得云开见明月,今晚的夜色真不错啊!
南谷子微微笑着,心情好生愉悦。
自汉中仙人关(虞关)、略阳一带折向西行,北上天水,即至西北陇西府地面。
现在汉中蓝廷瑞、鄢本恕与雄踞河陇的帝国平虏伯挂平虏将军印的雷氏都督麾下的军队暂时相安无事,商旅来往不绝,宛然一付太平年景。
当然,谁都知道这等商旅繁华乃是沙上起塔靠不住,如今兵荒马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事一起,这条商路就断了。
细雨霏霏中,山岭上便漫开了“花儿”,一派西北粗犷之风:
“哎哟——
高高山上一碗碗油呀,
小两口儿吵嘴,
不记个仇呀,
白天里才恼成个气兜兜哟,
黑夜里就枕在了一个枕头。
哎哟——
小俩口儿呀,
睡在了满间炕呀,
你搂了我的脖子呀,
我搂住了你的腰啊,
炕头儿,
就挤得哟,
人撂人哩——
……”
河陇青海一带,乃至关中的男女老少,喜了乐了悲了愁了或者闲来没事都爱哼上两句“花儿”词,或高亢或清亮,亦是乡野风味。
在通往天水的帝国驿道上,四头身架高大、毛色闪亮,上好的秦川叫驴轻快地向北赶路,驴子看来有些亢奋,时不时有些响亮的喷鼻声,以表达它们特殊的感情。
口外的良马关中的驴,关中驴子比别处的驴大上一号,体态壮硕,被毛多是黑色,只口、鼻、眼圈、腹下是白毛,相当漂亮显眼。
两头驴子为坐骑,另外两头驴子则驮了行囊用具。
坐骑在驴子上的两名乘客戴了雨笠、蓑衣,鞍马上挂剑悬弓,牛皮箭袋赫然在目,乍看好似快意恩仇四海为家的江湖豪杰,难怪敢在兵荒马乱的时节,仅两人就敢登程赶路。
青箬笠,绿蓑衣,细雨骑驴上陇西……
“啊,这路上商旅车马还真多啊!师傅,还有多久到陇西?”
“过了天水,离陇西就近了。寒磬,前面三里应该有个歇脚打尖的十里铺吧?”
“刚才徒儿打听了一下,前面就快到了。这雨天出行,还真是有点讨厌哎!如果有马还能再快点。”
“这驴儿跑起来也不慢啊,汉中不比河陇,马匹难求,都让军队征用啦,骡马都不容易找,能有这秦川大驴已经不错了。”
“师傅,不如咱们在天水换了坐骑吧,天水一向是互市之地,蕃马一定不少。”
“也好!这样赶路也能快点。”
缰绳轻抖,驴子撒开了腿快跑,赶一程,大概中午就可以在天水城里休息一下了。
十里铺。
骑驴赶路的师徒俩缓缰而行,因为前面有不少商旅聚集,甚至吵吵嚷嚷,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哎呀,这怎么过啊!”
整条宽敞的驿道差不多堵塞了一半,过往的商旅又多,自然是前行缓慢。
“师傅,我到前面打探一下,看是什么事情。”
“快去快回。”
“好嘞!”
不一会儿,打探消息的徒儿回来了。
“师傅,是这里的县衙差役和里正、甲首在阻止一些零散农户把羊毛、驼绒还有蚕茧运出乡村贩卖,因为按县衙通令,须要没收农户的货物,所以差役正与农户们吵嚷争执不下呢。”
“那差役为什么要阻止农户远出乡村贩卖呢?”
“据说是县令下了通令,勒令零散农户必需把手里的羊毛、驼绒、蚕茧卖给县衙指定的包买商人或者毛纺工场,不许农户私自贩卖出境,违者予以没收。”
“那农户为什么不想卖给县衙指定的商人或者工场呢?”
“据说是外县的买价要比本县指定商人和工场的买价,每斤货物高十几文到几十文不等,农户一年辛苦不就想多赚取几个钱嘛,所以想要运到外县去贩卖,但是县衙则为了保护本县的工场,严令禁止零散农户出境贩卖。”
“县衙这么做是不是有利益?这不是害民之举吗?”
“据徒儿打听,这西北征收税赋,雷氏幕府直接向农庄牧场作坊工场商铺等征收,绝对是占了其中大头,然后下面各府州县也各自分别各收自己那一部分税赋。象县衙支应钱粮,除了幕府下拔之外,主要靠县衙自己征收所得,他们阻止农户贩运出境,就是因为县衙不可以再向实行定额租税的农户多征收一文,多征收一文都有可能让西北幕府的‘税务巡检’查得倾家荡产,但是县衙可以向商人或者工场征税,所以差役就要到处设卡阻止农户运羊毛、驼绒、蚕茧等出境贩卖,只准卖给本县的商人、工场,否则就予以没收。”
“看来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