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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候深入山川四塞的四川,也并非最好的时机。这时候去赴朱粉楼之约,应该不会对四川局势有太大影响,并无多少妨碍。所以,洪正没有打算放弃这一次的朱粉楼秘约。
一室之中,明灯环列,照耀如同白日,室中器物,纤毫皆见。
一身锦袍的洪正被引到这处远离成都府城足足有七八十里地的寺院禅房已经有好一会,身旁站立的是贴身保护他的四个亲信卫士,禅房之外还有一百多卫士随时候命,寺院之外尚有五千精锐的亲兵驻扎,虽然心里疑惑,却也不用担心,只是不知道这次朱粉楼把风月脂粉搬到佛门静地又有何花样,真是亵du佛祖哦。
这禅房非常宽大,布设得异香扑鼻,氤氲满室,和暖舒适,大异于风格简朴的佛门禅院。
在强自按捺的焦渴情绪中,远远的似有车马喧闹之声渐行渐近,又有管弦金石之音迭奏,自东南方传来。
须臾,已近禅房,洪正起身看时,只见三个美人珊珊从院门外行来,朱颜绿鬓,明眸皓齿,冠帷盛饰,如皇室后妃一般,浑身上下,金翠珠玉,光采夺目。
其容色气质,宛如天仙谪临,浑然不似凡间模样,空灵绰约,偏又婉媚入骨。
前后则有侍女无数,尽皆韶丽非常,各有执事,或提炉;或挥扇;或张盖;或带剑;或持节;或捧琴;或秉烛花;或挟图书;或列宝玩,或葆荷幢;或拥衾褥;或执巾;或奉盘;或挈如意;或举酒肴,或陈屏障;或布几筵;或陈音乐;纷纭杂沓,严肃整齐却不下于皇家大内。
这三位美人皆以天宫仙子为其名号,董双成、许飞琼、秦弄玉是也。
洪正久作入幕之宾,最为偏爱的便是这三名天宫‘仙子’了,显然朱粉楼的主事人也深谙此中微妙,偏偏就让这三名美人儿来相陪。
贴身的亲卫也在侍女们的招呼下,退出禅房快活去了,这时候自然不能跟在大人的身旁伺候也。
杯中美酒,酒味甘芳,爽滑清冽,虽琼浆甘露亦有所不及,何况还有美人相陪?
洪正心怀大畅,连进数杯,清爽愉悦,精神顿开,略无一丝儿醉意,三位美人仙子亦笑而陪饮,且每进一杯,便有八音齐奏,此中自在享受,便是皇帝也差着些儿滋味了。
神魂飞越之间,如入梦乡,洪正已经浑然忘却今夕是何夕。
他根本不知道,就在禅房的一墙之隔,正有一位高鼻深目,肤如凝雪,妖丽惹火,妩媚入骨,光艳照人的美女冷冷含笑,全神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解衣登床……
卸簪珥,绾青丝……
肌滑其若凝脂……
丰若有余,柔若无骨……
若远若近,宛转娇怯……
禅房之中缠mian一日两夜,其中绸缪好合,恩爱亲狎之状不可尽述。
洪正黑甜一梦醒来,天色已经大亮,美人儿仙子已然不知去向,禅房中不留任何痕迹,这是典型的朱粉楼风格。
洪正收拾起隐隐的失落心情,下令亲兵营拔营回师,踏上返回成都的驿道。
就在洪正这巡抚大人在偏僻的寺院中花天酒地之时,邛崃关守将‘实授游击将军’胡元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成都西面的邛崃关以及大渡河沿岸一干城栅,一向是帝国防备西番吐蕃袭扰的重要关隘,依靠大渡河、邛崃山、夹金山的险要地势设置关隘阻遏西面侵入之敌。
只是吐蕃内部分裂,积弱已久,数百年间并无余力东侵袭扰帝国腹心之地,且帝国多用笼络羁縻的手段,加以军事进剿辅助,这一线关隘的防御作用并不大,防务松弛,戒备松懈也就不足为奇,虽然洪正小心从事,派了胡元镇守西线,但胡元嫌这里油水不够丰厚,不免私下生出许多怨言,屡屡要求调回成都,要与弥勒香军作战。
洪正无可奈何之下,已经答应到秋天就换防,把他调回成都,让他领兵与流贼和香军杀个痛快。
胡元得了巡抚大人确切的允诺,也就待在邛崃关上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准备着挨到秋天就回成都去。
闲来无事,这胡元就看上了关城附近的一个年青小寡妇,看她丰艳胜人,颇有几分姿色,便一来二去的搭上了这年青寡妇,时不时的上这小寡妇家小住几日,风liu快活一番。
胡元这一次小住,恰是第三日的深夜,月暗星稀。
远处厢房中隐隐传来部下亲兵呼卢喝雉的赌博之声,胡元则在北房炕床之上与小寡妇腻在一起,亵狎万端……
小寡妇此时妙态毕陈,薄衾掀在一旁,雪白丰盈的乳峰,纤细若柳的腰肢,圆润肥硕的丰臀一无遮掩,修长白皙的长腿勾在胡元的腰间,胡元正伏身在这莹白的身子上兴奋的喘息和动作,小寡妇则时时配合以喉间那似哭似吟勾魂摄魄的娇喘呻吟,正是血脉贲张的激情高潮到来前夕。
就在胡元挺枪跃马,发起最后决战突击的那个瞬间,在到达高潮的前一刻,小寡妇鬼使神差的张开了她那双颇为迷人的勾魂桃花眼。
她的瞳孔突然间猛烈收缩,强烈的恐惧让她的双眸透出绝望的光芒,脸颊开始扭曲,牙齿震颤,得得有声,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全身寒毛森立……
胡元的最后一击长驱直入,陷入谷底,小寡妇的口中也终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可怖惨叫,声音已经不类人声。
在小寡妇的视线前方,一个浑身上下斑驳陆离,绘满了恐怖花纹,形如妖鬼的蒙面黑衣人不知何时当门而立,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对眼前的一幕活色生香完全无动于衷。
右手似缓实快的举手一扬,三缕银芒破空而飞,向炕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飞去。
银芒以惊人的奇速直射,然后突然折向,外张,内聚,划出三道美妙的银弧。
黑衣人在射出银芒的同时,飘然后退,似乎对他自己发射的银芒有绝对的信心,他飘然而退的身法并不快,泰然自若,竟然有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
银芒聚合,轻爆声中,点点寒芒爆散开来,破空锐啸,慑人心魄,大半攒射旋转没入胡元的后背。
在高潮的颠峰跌落永恒的黑暗,死亡的大门轰然开放。
炕上转眼之间鲜血横流,横尸二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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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7。2发布
第四章 白日雄兵天上来
安得天上巨灵手;擘山为塞邛崃关。
绵亘于岷江、大渡河之间的邛崃山,古名邛僰,是岷山分支,其西麓有邛崃关据山扼要,地势险隘,与大渡河沿岸的险隘关栅形成一道屏障,翼护成都后背。
邛崃一带,出产一种比较著名的邛陶,以青、绿釉和彩绘器的烧制为主,装饰简单,气韵古拙,不但销往四方,且其中的精品颇为一些文人雅士所钟爱收藏,身价颇为不低。
邛崃关久已不经战火,防守空虚之极,且将士都无有戒备之心,颇是松懈大意,将骄兵惰,就是这么回事。
譬如胡元这位游击将军大人外出已经三天,仍然没有返回关城坐镇守备,但是没有一个将士觉得这有什么不妥,都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多半以为胡游击还在小寡妇家里风liu并快活着啦。
关城上轮值了望的仅有两个士兵,也都是一付缩肩勾背无精打采的样子,毕竟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谁愿意在城门楼上吹山风啊?能窝进城门楼子避风的都窝在城门楼子里呢,只有他两个运气背,拿纸团拈阄拈到了‘当值’,只能愿赌服输,干这吃风的值哨勾当。
去冬以来,离着邛崃关不远的临邛城里忽拉拉的开了好几家青楼酒肆,据说是巴蜀武林大派邛崃派牵头,一些地方土司豪强,还有峨眉、青城的一些俗家门人一起入伙作东,来头可不小;听说连游击大人、临邛县令也被奉送了若干干股,是几家青楼的暗东之一。
这会子大小长官们都一个个的跑到临邛寻欢作乐去了,小兵们偷偷懒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一阵寒风拂面,其中一个矮壮一点的士兵扯了扯身上的夹棉红胖袄,再裹裹紧,这倒春寒天气,又冷又潮,简直要人命,确实难受,他满脸都是不乐意的神情,嘴里嘟嘟囔囔:“呵,幸好贴身还有件羊皮袄能挡得一阵寒气,那还是去年打弥勒香军的时候,从死尸身上剥下来的战利品,幸亏没有拿去换酒喝,要不这一冬一春的寒冷委实不易抵受。”
另外一个高瘦些的士兵,顺手解下腰间的酒囊递过去,说道:“得,想喝就喝吧,犯不着生那些闲气。”
喝下一口烧酒,矮壮些的士兵似乎感觉要好了些,正要把酒囊还给同伴,突然又停顿下来,侧耳倾听,有些疑惑的问同伴:“你听,什么动静?”
高瘦些的士兵在关城上探出头眺望,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