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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意识地朝她伸去,但也只是那么一动,又生生停住。
顿了顿,他嗤笑一声。
“若真死了,就把做成偶,放阁楼里。”他轻声说。
元夕脸色一变,眸光复杂地看着他。
“嗯,只是偶太无趣了……会用招魂幡招来的魂,然后把的魂魄灌注钉死偶里。”他轻轻地抚摸她的发,“所以不要妄想能逃走。就算变成了鬼,也会把从黄泉里翻出来。”
少女的神情很微妙,仿佛高深莫测,但如果仔细观察她的眼神的话就会发现里面正发出……绝望的呐喊。
……果然还是换个喜欢吧这货根本不上道啊捶地!
亏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装出那么忧伤的神情,正常都该有所触动吧?他难道就不能深情地说一句“如果死了也不能独活”或者“不不会死的们要白头到老”然后故事就此完美落幕吗?!
昨天那个吻是幻觉吧其实是她被渣朔摧残太久了所以单方面产生的臆想吧……
“哈……原来骷髅蛊还有魂魄这一说么。”僵硬地笑了一笑,她躺下来,将被子拉过头。
“行了了解的决心了,现请出去吧,累了想睡一下。”她闷闷地说。
“要睡了?天刚亮呢,不是才醒么?”白朔外面好温柔地说。
“不,方才受到重大打击,所以需要强制休眠免得忍不住奋起反抗,然后最终被修理的一定还是。”她闭着眼挥挥手,“您请便吧。慢走不送。”
依稀听到一声轻笑,接着是门被阖上的声音。
……魂淡!
作者有话要说:
甜得流蜜的一章啊~╮(╯▽)╭
理论上来说,男女主互表心迹深情拥吻后就该是执手吹灯翻倒床上……然后开始各种少儿不宜。
但是作者这个烂人怎么可能让故事这么顺利地进行呢?有负坑爹紫这个响当当的名号嘛!(揍
啊,谢谢排骨亲的地雷~俺拿去埋在地里等春天长出肉来了……咦好像有什么不对?……
76章
自从白朔不再纠结于骷髅蛊受控与否这个问题;元夕就惆怅地发现他们之间貌似已经走到尽头了……这么说似乎有歧义;其实她想表达的是——
当渣朔不渣了;日子就变得无聊了。
过去数年一直致力于摆脱蛊师掌控的少女,在终于达成目标后,赫然发现铺在眼前的只剩两条路。
一,白朔承认他喜欢她;于是皆大欢喜,收拾收拾然后拜堂洞房。
二,白朔继续走冷面蛊师路线,她悲摧地陪着他浪费生命,然后等时间一到她两眼一闭,剩丫自己闷头练黯然**掌。
……后面这个明显坑爹了!难道她辛苦重生一趟就为了和渣男玩一回人鬼情未了吗?
打了个抖,元夕扭头问一边的蛊师。
“哎;你觉不觉得我最近脸上皱纹变多了?”
这个问题其实纯属扯淡,保质期只有一年的躯体如果还会长皱纹就该填单退货了。如此子虚乌有的事都拎出来显摆,结果必然是他人的鄙视。
蛊师偏头瞥了她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无聊就自己找点事做”。最近她正为她新身体的事烦得不行,偏这厮还不识趣总拿些小事来唧唧歪歪,欠修理。
元夕有些忧郁。虽说皱纹一事确属无理取闹,但白朔眼神也真不好,她的外貌都改变了一个多月,怎么都不见他哼一声呢。
偏回头,她望着镜子里那个女子。
没错,这张脸……的的确确是属于“元夕”的那张脸。兜兜转转,重生两年后,她终于取回了自己的容颜,虽然是长在一个半人半鬼的壳子上,但勉强也算是殊途同归,值得浮一大白。
然后问题就出现了。
执镜的手略略一斜,元夕默默注视镜中的新景象。
铜黄的圆镜里映出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宽袍散发,视线凝注于案上的竹简。
鼻梁挺直,眉线流畅,端的好皮相。从这位兄台聚精会神阅览群书的表现来看,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也并无任何眼疾。
伸指戳了戳镜子,镜中的人也跟着晃了晃,元夕撇撇嘴,放下铜镜。
她当然知道,白朔的视力其实毫无问题。而他却始终绝口不提她容貌变化的事,那说明他只是不愿面对而已。
道藏门耍了个损招。白朔不会主动提起自己用元夕炼制骷髅蛊之事,元夕也不会——但那张脸既然已经大刺刺地亮在那里了,这一个呼之欲出的真相,或早或晚,总要有人轻轻一伸指头,就此捅破。
谁杀了蜀山的元夕,又是谁将她炼成了蛊。
分明彼此皆心知肚明,但眼下的温馨委实难得,即使片刻也值得小心维护郑重珍惜。
抿着唇发了一会儿呆,元夕站起来,边朝外走边问:“午膳想吃什么。”
照旧得到男人一句淡淡“随意”,连眼光都不附带一个,元夕也不恼。以她的庖厨造诣,若白朔突然要求来一桌全鱼宴或乳羊三吃,她就只好理理衣褶奔酒楼去。
有时她会感慨一下这男人真好养,不愧为大家风范,一个曾经住在昆仑的人,什么好东西都见过,所以才能对外面的事物保持淡然的态度啊。
嗯?白朔是对她的厨艺不报希望了才这么好说话?这种事怎么可能。
施施然进了厨房,小半时辰后元夕端出一盘黄金绘白玉,一盘羊脂翡翠,一碟玛瑙雪。
白朔走进来,一看今天的菜色,忍不住就要叹气。
“早起是葱花蛋,中午是蛋炒饭。”目光左移,瞥见那一盘炝炒小青菜,再看看旁边那碟撒着稀疏盐花的炒花生,白朔忽然深深地怀念起在横塘巷的日子来。当时只道是寻常,有只善庖厨妖坐镇厨房的日子多么令人心旷神怡,至少能保证他一日三餐菜色不重复。
认命地落座,白朔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去哪里收服一只精于烹饪的妖怪过来,这般下去他的味觉必然要退化到和眼前的骷髅蛊一个等级了。
元夕坐在一旁看着他吃,自己动也不动。她现在的情况,吃人类的食物纯属浪费。说起来后院里的鸡剩得不多了,最后几只看起来也蔫蔫的,血的口感一定不好,该是进新货的时候了。
把这件事和白朔提了提,他立刻同意了,并且表示晚膳自己想吃全鱼宴,请她务必从镇上的八仙居带一份回来。
元夕耸耸肩,清点了下荷包里的碎银,伸手取过案上的符伞,裙摆一晃轻巧巧出门。
日头偏西的时候,元夕踏进了大宅的门槛,脸上若有所思。
晚膳时,元夕看着正端着鱼汤的白朔,忽然道:“白朔,我今天去市集,一个熟识的菜贩和我说,他有一杆用了十年的秤,但他决定从明天起不用这杆秤了,你猜为什么?”
白朔不紧不慢地抿口汤,慢慢道:“他改行了?”
元夕眨了眨眼,笑起来:“我以为你会先猜这杆秤坏了。”
“第一直觉而已。——也许他是要拿回去留着当传家宝亦未可知。”白朔神情随意,“然后呢?”
“啊,我没来得及问,当时突然有几个捕快冲出来,大呼小叫‘小贼站住’什么的,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把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那个菜贩已经走掉了。”
夜晚很安静,偶尔有灯花爆开的声音,啪。
“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不做菜贩了。”仿佛有些遗憾似的,元夕看着桌上的素炒小青菜,久久才道,“说不定那杆秤自己还想再冲刺下一个十年呢,结果主帅一声令下,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活活呕死一代忠良。”
“……”白朔哽了好一会儿,才启唇建议,“你可以去找那个人,把秤卖给你。”
元夕扑哧一身笑出来。
“白朔,你傻啦,难道那秤真的成精了,我巴巴地赶上去买它。”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就那么随口一说而已。”
白朔默默在心中补充若是一只擅于烹饪的秤精我的确不介意你把它买回来。
元夕站起来,伸伸懒腰,道:“我先走了。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我想过了,我不同意。”
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她说了这么一句,然而听者眸色顿时就微微一沉,但很快又转为若无其事。
“无妨,恰好我也对那个方案不太满意。”盛一勺汤,男人的指节握着绘着青藤的汤勺,语气不温不火,“紫檀做的人偶太生硬了,保存起来也麻烦,还需寻找更好的材料才行。”
步履顿了顿,元夕终究还是回过身来,皱眉看他。
这个问题,半个月前他们就争论过了。元夕坚持自己不想再接受什么奇奇怪怪的实验,而已经放弃改善骷髅蛊体质的白朔则态度坚决宣布他将开始更换躯体计划。在吵得最激烈的时候元夕突然直挺挺厥过去,白朔手忙脚乱,最终这场争执不了了之。
所谓更换躯体计划,不过是人偶计划的另一个说法。
元夕没想到,当时白朔那句看起来纯属随口一说的威胁,后来竟然真的被提上了计划表。
用有灵性的植物做一个躯体,将失去**的魂魄装进去,于是魂魄便获得了新身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