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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蛊。
关于安乐蛊,元夕知道的不多,不过至少她知道白朔挺看重这只蛊的,这就够了。
计划中,她将只身一人,潜入监狱深处,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总之务必让那个蛊师给她安乐蛊,然后她将活蹦乱跳的蛊捧到白朔面前,博君一笑,然后他们谈谈天,说说地,聊聊过去,展望未来……最后言归于好。
结果当元夕真的站在监狱深处,站在那个曾经关着冒充白朔的蛊师的牢房门前,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才恍然想起那天百里怀说过,他会说服那个蛊师交出安乐蛊。
看这情形,百里怀早已将人领走,而后不知关在哪个角落,慢慢“说服”去了。
如意算盘落了空,元夕颇为不甘地回了自己的独栋小楼——自从魔道尊主百里怀莅临临潮城,白朔等人的待遇也水涨船高,半两银子一日的客栈不住了,如今诸人住的都是特地辟出的独立别院,带擎着小小一只骷髅蛊也沾光。
斗穹天道的人并不知这个爱穿紫衣的女郎是只蛊,但见白朔对她态度冷淡,她却对白朔亲近得很……脑中迅速定位了这两人的爱恨纠葛,然后甚贴心地将两人的居处安排得格外近——两处院落仅隔着一条碎石小道。
某只蛊对自己的“被纠葛”浑然不知,推开院门,懒洋洋地坐到青石凳上,脑中转着关于安乐蛊的讯息。
首先,安乐蛊绝不似它的名字那般纯良和善,否则白朔不会对它如此感兴趣。
元夕犹记得,在横塘巷时白朔提起过,他曾有一只安乐蛊。穷奇也说,那只安乐蛊是白朔费了很大功夫才炼成的。
但无论穷奇还是白朔,他们都没进一步
说安乐蛊的事,元夕也不知后来那只蛊究竟怎样了。
白朔所有的蛊元夕都见过。身为蛊中至毒,骷髅蛊几乎对所有蛊都有天然的威慑力,这也是她能成为蛊师左右手的原因,她对蛊的控制力仅在造出蛊的蛊师之下。
所以元夕可以肯定,当她被白朔炼成蛊时,安乐蛊已经不在白朔手中了。
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白朔的那只安乐蛊究竟怎么了?
若穷奇此刻在这里,或许她还可从他口中探得一些秘辛……元夕非常遗憾当年在横塘巷时,自己没多问些关于安乐蛊的事。
元夕有种直觉,冒充白朔的蛊师所持有的安乐蛊,与白朔那只安乐蛊有脱不开的关系……可惜,人已经被百里怀带走了,她再不能从那位蛊师口中得知什么。
那么,安乐蛊这边算是没法可想了,不如想想看,白朔还有什么心头好吧……
——有了!
元夕猛一拍掌。
这人喜欢骨头,白惨惨的骨头!
骷髅蛊喜上眉梢,有突破点就好。让她想想,骨头么……
唔,大概要用两三天来做准备……
。
第三天。
蓝衣蛊师看着桌上那简短笺,挑了挑眉。
结果那只蛊的乖巧只有三天而已么?
别开目光,白朔翻开手中书卷的下一页。
一盏茶后,一阵悉悉索索声自窗棂上沿传来。
白朔余光里看到一只巴掌大的蛛蛊从墙的另一边攀进来,吐出一根细丝,顺丝一坠,身形稳当的落在桌上。
它规规矩矩地爬过来,爬到蛊师身边,一张嘴——一张薄薄的短笺轻轻飘到桌上。
蛛蛊小小的脑袋点了点,似是向蛊师致意,白朔一动不动。那只蛊等了一会儿,不见蛊师有动静,默默地爬走了。
白朔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原路返回的蛛蛊,看它哼哧哼哧攀上墙,蛛丝一吐,飘走。
男子的视线回到桌上的短笺上,这张短笺没上一张大,上面只简单写了一行字:来我这里,有好东西。
白朔一扬眉。
如果他不去,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东西过来送信?
白朔好整以暇地坐在
桌前,半分挪动尊躯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接下来那整个下午,蓝衣蛊师的桌上陆续出现了一只筷子长的雪蜈蛊,一只三指宽的金蛾蛊,一只猫大的赤眼鸦蛊,两只结伴而行的蚕蛊——它们都只有小指大,背上扛着的那张短笺,随着它们晃动的身躯一颤一颤。
撑着下颔,白朔含笑看着那两只蚕蛊颤颤的放下短笺,然后你搀我我搀你,一扭一扭的挪回去。
看来那只骷髅蛊当蛊当得很是如鱼得水么,好一个山大王,下面领了无数草寇。
可这些步卒好像都是他手下的人呐……要不要治她个犯上作乱之罪呢?
目光懒懒地掠过那张最新的笺纸,白朔脑中飘过前几张短笺的内容:过来这里,有好东西。好东西,快过来。快来。
一次比一次语气急,白朔总是勾着唇角看完,然后闲闲丢到一边。
而这次,纸条上终于有了新意——
我要死了!
盯着短笺上那四个潦草的字,白朔轻轻哼一声,将纸条丢到一旁。
手指翻过书卷新一页,蛊师的目光却始终停在书页前几行。
窗外,没有再响起任何声响。
终究还是搁下书,白朔缓缓站起,踱出书房,合上门……不紧不慢地朝隔壁那间院落走去。
院门没关,那扇青蔓盘绕的木扉留着一道寸宽的缝,仿佛正等待谁将其轻轻推开。
白朔推开那扇门。
入目之景稀松平常,没有任何奇异之处,白朔稍稍有些失望,刚要转身,却突然注意到路中有一条黑色的痕迹。
那是由数十只黑色小蛊连成的轨迹,一直蔓延到道路尽头的竹屋前。
抿了抿唇,白朔信步向前。
竹屋的门,亦是一推即开。
映入白朔眼帘的事物,让白朔扬了扬眉。
……果然,那只蛊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自作聪明。
竹屋内很宽敞,寻常人家常备的家具半件也无,最显眼的,便是那一整排的木制长桌。
第一张木桌上,摆着一个拳头大的……工艺品,姑且这么称呼它,因为白朔也没弄明白这玩意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块半透明的凝固体,琥珀色晶莹剔透,犹如夜
晚照在汉白玉石栏上的月光。
一具完整的动物骨骼,正安放在这凝固体之中。看骨骼形状,约莫是田鼠一类的动物。
白朔凝视了它一会儿,面色从容地向前走去。
下一张木桌,大同小异,浅金色的固体中,放的是一具苍鹰的骨骼,双翅维持伸展的姿态。
下一张桌子,摆的是一具狐狸的骨骼。
下一张,貂。
下一张,雪狼。
……
竹屋尽头,摆着第十二张木桌。
亦是最后一张桌。
在走到这张木桌前,白朔在上一张桌前停了很久。望着第十一张桌上的动物骨骼,蛊师眼中划过一抹莫测的笑意。
从第一张桌子开始,动物的体型从小到大,依次排列,几乎把所有常见的动物都一一摆出了。
倘若第十二张桌子也是按着前十一张桌子的规律,那么,这张桌子上,摆的应该是……
人的骨骼。
不过,那只蛊,哪有这个胆子呢……哦,她不是不敢,而是不肯。
不知道又要拿什么东西搪塞他。
将视线从第十一张具骨骼上移开,白朔慢悠悠地移步向前。
蛊师淡淡的目光落在竹屋尽头的木桌上——然后他眉心微微一皱。
加快了步子,白朔来到最后一张桌子前。
第十二张桌子上,浅金色的固体中,放的是一具人形骨骼。
货真价实的人骨,而白朔盯着那副骨骼,面色越来越难看。
“……”他铁青着脸,半晌,对着那具人形骨骼,冷冷一句,“你在做什么?”
……
白朔就是盲了,也嗅得出眼前这副骷髅的味道。
这骷髅,在它还被血肉包裹的时候,白朔一寸寸,一缕缕,亲手将它剔成如今这般干净摸样。他赋予她二次生命,让她能动能走,能跑能跳,能说话,能气得他胃疼。
而现在,这具了不起的骷髅自己把自己丢进了不知名的诡异固体里,让她看起来彻底成了一具死气沉沉的骷髅,和埋在地里的那些枯骨毫无不同……
发什么疯!
白朔铁青着脸,一
字一顿:“你给我从里面出来。现在,立刻!”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卡得我恨不得找块豆腐撞一下看能不能撞出点灵感来……
“白朔原谅元夕?怎么可能!掰了吧掰了吧趁早散了回家吃饭”——这种想法在俺脑里不停滚过来滚过去……
但最终瓦还是挺住了!
于是就有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章……
泣血之作啊擦!
最后,明天俺就走鸟~要解惑要TX要扑倒的都来吧,躺平任蹂躏……
、第三十七章 只穿肚兜的女人
元夕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她郁闷,她想扶额,她想解释。
可是就在一炷香前,确定白朔已经朝这边走来的她撤掉了加在琥液上的术法,然后快手快脚地跳进琥液里面。琥液迅速凝成她预先想好的形状,而她终于在液体最后凝结前成功摆出了天女散花的造型,喜洋洋地等着白朔大驾光临。
结果白朔的确来了,然后他很生气地瞪着她苦心孤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