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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从反光镜看到马志晨的车灯还有后面刺眼的摩托车灯,白花花的一片,想当初自己还被一群这种车灯追着跑,现在位置一下子颠倒了过来,直接成了领衔主演,乐的又加速窜起。
从三轩茶屋附近经过,柴田早已在那等着,看着我们过来,也加速追到我的身旁,朝我摆了下手。进入世田谷区,冈本吉也跟了上来,朝我叫道,“大哥,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这么陌生,样子看起来也吓人。”
“开车,到了再说!”
等快到废弃场,远远看着,隐约几辆车,亮着车灯,我也没做停留直接带人冲了进去。
一行人进去后,对面四辆商务车朝着大门口方向,打着车灯停在那,四辆车平均一辆坐八人的话,最起码也有30多人,我们这边加起来22人。也没管那么多,我也开着车灯,直接下车。‘黑棍们’也很自觉把车排好都亮起车灯,走下车,没有灯光的废弃场也顿时变得像舞台一样光芒四射。李浩几人跟着下车后走到我旁边。突然感觉头上有点湿,一抬脸刚好被雨滴打在眼睛上,“吧嗒”又是一滴,雨滴被车灯照的很显眼,看着地上灰黄的尘土,突然被雨打出一个个小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的黑点也愈发的密集。
“下雨了,还打不打,怎么对面不见动静?”我问道。
“打!怎么不打?这点毛毛雨有什么?瞧,出来了。”李浩说完就听到对面车厢“哗啦”被推开,走出来一群穿着花里胡哨的青年男子。
“哟,人看样子不少啊。”马志晨撑着把黑伞悠闲的说道。
“我擦,马哥你什么时候带的伞?”
“天气预报说有雨,就把伞放车上,嗯……这么多人啊,都快有40人了,李浩,你看这形势行不行?要不我再叫点人吧,看看还来不来得及。”马志晨说着就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
李浩一把拦住马志晨,说道,“大福帮培养的‘黑棍’可相当于纯野生动物。对付这群动物园的,绰绰有余,马哥你就不用麻烦了,去车里坐着吧。我先跟牧舟过去。”马志晨听后也很放心的点了下头,把手里的伞扔给我。
李浩说话间就拉着我往前走去,站在离对方几米处停下,停下后才看清羽多英子一手撑着把透明的伞,一手挽着一个男子的胳膊,后面黑压压的一群人,那被挽着的男子,一手插口袋,一手搓着自己下巴周围,看着他嘴巴被手搓的跟口哨似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跟自己嘴巴有仇。
天鹅与狼 (1)
“牧舟,你一会也去车上看着就好,叫冈本吉还有柴田也到一边去。”李浩说道。
“这怎么行呢?对方那么多人,再说,这场架我是主角,该我领衔主演!”
“得了吧你,我这是给你长长眼界,去车上好好看着去,你没看马哥都那么放心么。你在这我们都放不开啊,啊,听兄弟的,这场架呢,就当兄弟我临走之前送你的礼物。你一会就不要插手了。”
“这……那一会你们小心点。”我看着李浩坚定的样子,只能答应。叫上冈本吉还有柴田去马志晨车里先坐着,我跟李浩先去会下他们。
看到为首那人,一把搂住英子的肩膀,带着人朝这边走过来,一脸的跋扈嚣张,昂着头用鼻子对着我们,问道,“谁叫安腾牧舟,给我站出来。”
我听到他叫我,本想直接出去,待看到羽多英子被人那么搂着,心里一阵窝火,我不明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发生,尽管现在的我对英子并没有太多的热情,也许是因为追她太过轻描淡写,并没有费多大周折,但彼此感情总是有的,而这才过去没有几天,就见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而且是一个看起来如此粗糙不堪的人,这种事情无论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是不能接受的,顿时什么都不想说,心里更是烦躁之极。
我忽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无聊之极的事情,我本来压根不用理会英子的挑衅。甚至当初我也不应该犯花花肠子去追求她。优美的人?优美的人跟有用的人之间显然存在差距的,就像哲人说的一样,那些在生活中选择优美而没有选择有用的人,最后也必然像优先选择糖果而拒绝面包的人一样,毁了胃,最后怏怏不快的看世界。对,我此刻是怏怏不快,伴随着作呕的感觉,非常的不快。
于是,我直接背过身去,看了看身边的‘黑棍’,又拍了拍李浩肩膀,便往马志晨的车走去,只听到李浩大叫一声,“给我打!”
我没再回头去看他们如何开战,只听到羽多英子“啊”的大叫一声,对方便也吆喝起来,乱哄哄的声音。我敞开马志晨的车门,钻了进去,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柴田和冈本吉又因为在后车箱看不清,就直接把我手里的伞要过去,俩人在车外撑起伞看着双方。
第89章天鹅与狼
车前窗的玻璃上,零星的雨点开始汇合,凑足到足够重量后转而沿着玻璃窗滑下去。马志晨打开车前玻璃的雨刷,只见那雨刷好似无情的巴掌,把雨点一扫而尽。我没有按开身边的车窗,车厢内很安静,以至于我除了隐约听到几声大声吆喝外,几近悄无声息。我把副驾驶的位子调低了点,皮质的座椅被我身子弄的“咯吱”作响,马志晨也调了一下角度,按开了车里的音响。
天鹅与狼 (2)
雨刷还是在不停的甩着巴掌,车灯照在不远处的人群,我跟马志晨半躺着身子,静观‘黑棍’们跟不知名的对方对打,双方打的很凶猛,尽管人数不占优势,但丝毫没有弱势,‘黑棍’让我感觉是像狼一样的一群人,嗜血又经打。
车里的环绕音响缓缓传出音乐,西洋乐曲,出现一个男独唱的声音,开篇舒缓优雅,虽说跟此刻的情境有点格格不入,不过乍听起来很优美,
“什么曲子?”我问。
马志晨指了指音响处,一张精致的光碟盒,《天鹅之歌》,“舒伯特的曲子,应该是《小夜曲》。”说完后,略为陶醉的躺在驾驶座上,一面拿眼盯着前方的群殴,一面轻轻的随着曲调微微摆伏着小臂,头也缓缓摇动。
我也躺在座位上,两手交叉着放在腹部间,俩拇指彼此摩挲着,眼瞅着打架中的那群人。此刻我的耳朵没有丝毫打架的声音,有的只是曲子里那倾诉爱慕的歌曲,我的世界出现了两个层面,一个血腥,一个高雅,而我的灵魂似被这两个事物左拉右扯着,矛盾的感觉,难以言说的滋味,高‘潮的一个音节落在了那个为首之人的脸上,紧接着的下个音节把对方的鲜血洒向空中。车厢里面在倾诉着爱慕之情,外面却是因爱生恨的纠葛。噢,爱,都是因为爱。爱在我眼里忽而是优美的曲子,忽而是血腥的拳头,甚至于眼前不断扫动的雨刷,在我眼里也似怕雨水模糊了心爱的车窗,不断赶走雨滴。
矛盾的美感,我感觉我站在一个极端的地方,欣赏着周遭的一切,那拳头的伸展,腿部的踢打,那具有力量感的冲击力与爆发力所构成的暴力美,与此刻我在车厢感觉着歌曲的优美曲调构成一种矛盾的美,一种带有强烈对比的美,这感觉不断强烈,我脑海里腾升出一种天鹅的柔美,而外面的血腥斗殴则萌发出一种狼的诱惑。
‘飞走’还是‘撕咬’?这是一个问题。
‘黑棍’们的优势随着对方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而急剧的增长,最后也显现出压倒性的优势。
“很厉害吧?那群人。”马志晨嘴角扬起,微笑的说道。
“嗯,这从小训练的就是不一样啊。”
“随便揪出个打‘黑拳’都可以。这‘黑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瞧,下手多狠。”马志晨说话间,一个‘黑棍’反抱起一个人,另一个人直接飞起一脚,力道大到反抱着的那名‘黑棍’都险些被踹到。马志晨又说道,“那个羽多英子看样子吓坏了。”我听他说羽多英子,身子不自觉往前倾去,看到一群人的边缘,英子矗立在那里,双手紧握着伞,神情紧张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天鹅与狼 (3)
“是很紧张。”
“不过还是很漂亮,我说你小子怎么会想到跟她分手呢?”
“嗯……呵呵,不喜欢了。接触后也才知道没有那么喜欢她。”我终是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
“是不是觉得她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好,这很正常的,很多女孩都那样。开始交往的时候,一个个都看起来优美不已,等到了实质性追求时,又虚假不已,等到了床上的时候,再次的放荡不已。女人嘛,就那样,这种虚假有时候称不上是虚假,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