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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做个好妻子的翎瑚正在厨房内忙得满头大汗。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将丽贵妃曾教过她的一道薇月糕给做了出来。边上打下手的星痕与梦月一头抹汗,一头夸赞,“公主,这糕又应时又应景,驸马爷一定会喜欢。”翎瑚夹了一筷,尝着味道:“是不是不够甜?要不要再加些蜂蜜?”
还要再加蜂蜜?星痕梦月齐齐摇头。翎瑚仍是不放心,将肥了几圈的傻牛叫了进来,“傻牛,快尝尝,好不好吃?”星痕弄了一块给傻牛尝了,不等他完全咽下,翎瑚着急又问,“怎么样,好吃么?”“好吃!”傻牛咂巴着嘴,“要是再甜一点就更了好。”翎瑚给了一个“你们看,果然如此”的眼神,立刻就要着手重做,星痕忙劝阻道:“公主,傻牛最爱吃甜的,越甜越好,他的话你不能听。”
翎瑚滞了手。梦月随即接上,“据奴婢看,驸马爷的口味偏于清淡一路,公主这糕吃起来正好。”“是么?”翎瑚始终不自信,“母妃说难得下厨露几手,夫君会更喜欢。可我已经露了好几手了,他怎么一点儿也不喜欢?”
这叫她们怎么答呢?星痕和梦月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傻牛道:“公主姐姐,你怎么知道驸马哥哥不喜欢?”翎瑚的唇角耷拉下来,连带着人也显得无精打采。她当然知道,因为每到晚上她想做个好妻子的时候,他就不想做个好夫君了!
第45章 心头之刺
不想做个好夫君的逸寒直到宫禁时分才带着亦兰出宫回到公主府。此时翎瑚已经睡下;月色洒在紫藤花蔓的幔帐上,静静地显出几分寂寞。逸寒不想吵醒她,稍作梳洗后便轻手轻脚地拉开幔帐。“嘶”地一声;豆豆的小脸先露了出来;再露出来的就是它小而尖的利牙。逸寒不怕它的威胁;顺手提起它道,“怎么;连床都不让我上了,”
“你还想上来么,”假寐着的翎瑚一骨碌坐起来,脸上是与豆豆一样的气忿表情;“我看你干脆就睡在三哥那里得了,省的一来一去的麻烦。”
逸寒轻笑;“今晚上吃了什么?酸酸的。”
翎瑚扬起下颔,“今晚上吃的蜜汁乳鸽,甜得很。”
逸寒凑近,“是么?让我尝尝。”
“哪里还有?都给我吃完唔……”
逸寒吻住了她的唇,舌尖也顺势探入,游滑往来,像极了一条灵活的鱼,搅乱了翎瑚的心湖。渐渐地,她不再抗拒,而是同样化为一尾鱼与逸寒追逐嬉戏,乐此不疲。豆豆郁闷地垂头咬起逸寒的手指,逸寒松开它,顺便也稍稍放过翎瑚。“今天一定是吃了醋鱼,酸酸甜甜的。”
翎瑚皱了皱鼻,“你不来,你来的话就没酸的,只有甜的啦。”
逸寒一笑,又轻轻吻上她的唇,“糊糊,我……”
他还来不及往下说,外间星痕已道:“公主,薇月糕送来了。”
翎瑚正沉浸在逸寒的柔情之中,这时听见不免觉得扫兴,“谁让你送来的?”
“公主不是吩咐过,驸马爷一回来就将这糕送上来么?”
翎瑚经她提醒,这才想起自己的确这样吩咐过。逸寒一边笑,一边让星痕进来,就见她手中的满月盘上盛着一块块精巧的糕点,晶莹似月,色泽又如娇嫩蔷薇,拼成花朵状,十分的好看。“糊糊,这又是你做的吧?”
“嗯。”翎瑚绯色双颊就如盘中的薇月糕,“快尝尝,好不好吃?”她亲自拿了一个送到逸寒嘴边。
逸寒一口咬下,细细咀嚼道:“好吃,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不够甜?”翎瑚紧张不已。
逸寒回手拿了一个送到她口中,“不过没你好吃。”
“你也很好吃。”翎瑚说话时娇胜花、甜如蜜,诱的逸寒真想一口将她吞入腹中。只是想归想,他吞下的是薇月糕,而且在吞完后他就宽衣就寝,半点没有吞人的意思。
翎瑚有些失落,怏怏躺下后。逸寒从后抱住她道:“糊糊,很晚了,快睡吧。”翎瑚不答言,半天闷闷道:“逸寒,你明天陪我去看看雪狼好不好?我们带着它一起去玩,不带你妹妹。”她说完回头,逸寒已拢目而睡,声音中带着倦意,“明天我还得带她去办几件正事,或许还会在外住上几日。我们等以后再去吧,糊糊。”
翎瑚蜷紧了身躯,他这算是什么意思?不陪她也就算了,还总带着亦兰出去。正事……难道同她在一起不是最最正的正事吗?还是他仍介意从前,在她发现了他的好后,他也发现了亦兰的好,更想同她在一起?
清晨。
顶着发黑眼圈的翎瑚坐在桌边。逸寒练完一趟拳脚,精神抖擞的从外进来,“糊糊,怎么起的这样早?”
“我有话对你说。”翎瑚一本正经。
逸寒却不甚在意,端起桌上的粥喝了一口,“你说。”
“亦兰来了也有不少时日了,她出来前又没告知令公与夫人,我看还是早些送她回去的好。”
逸寒一摆手,“不用。我已经写信告诉爹娘了,他们都很放心。”
翎瑚心里翻江倒海,“儿行千里母担忧,夫人怎会真的放心得下?你还是快些让人送她回去的好。”
“什么把她送回去?你要送我回去?”亦兰原本笑微微地进来,听了这一句后立时变脸质问。
翎瑚毫不相让,“怎么,你不是要照顾红狼么,为什么不回去?”
“红狼还没断奶呢,再说,我回不回去是寒哥哥说了算,要你来管!”
亦兰身壮气足,惹得翎瑚拔高嗓门才算抢回了气势,“我管不得么?你住的是我公主府,我让你住你便住,不让你住,你就得出去!”
逸寒皱眉,“糊糊,亦兰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
“我才不要做她的妹妹!”“我才不要她这个妹妹!”这两句话同时从两人口中说出,互瞪片刻后,翎瑚同亦兰又同时扭过了头。逸寒哭笑不得,刚想劝解时,梦月又引入一人,“公主,驸马爷,这位韩公公是来送礼的。”
“送礼?”翎瑚眉尖一挑。
那太监向她和逸寒行过礼,道:“奴才是奉三殿下之命,给亦兰姑娘送几匹布料来的。”
“布料?”亦兰十分不解,“我要布料做什么?”
韩公公对着她身上的布衫瞅了一眼,微笑着命几个小太监进来,“这几匹都是三殿下亲选的,颜色艳而不俗,织法上乘,做成衣裙最是好看,定能为姑娘添色不少。”
亦兰疑惑地摸了摸那软滑的布料,“这有什么好的?一扯就烂了。”
翎瑚嗤地一笑,“如你这样上蹿下跳,自然是要扯烂的。韩公公,你还是回去告诉我三哥一声,要想打扮人的话,得送这些上好的料子;要是想打扮猴子,还是送些扯不烂的树皮草叶来得妥当。”
韩公公本是走的一头热汗,听了这句后立时转成一身冷汗。亦兰着实气恼,将那几个小太监往外推着,道:“我是人也用不找你们来打扮我,出去,出去!”她说着自己也冲了出去。逸寒拔脚想追,到门口忽又折了回来。
翎瑚咬着唇,毫无悔意,“你妹妹这脾气,得让人好好教她改改了。”“不错,她是该改改。不过糊糊,你更应该让人好好教教!”逸寒说完进去整理了几样东西,出来时声音冷淡,“我走了,有什么事让人去你三哥那儿找。”
他走就走,她还怕了不成?翎瑚一个人慢悠悠吃完了饭,打扮打扮出去闲逛,到了晚上逗弄逗弄豆豆后又独自安寝。她从前就是这么过来的,如今依然还是这么过,只不过少了一个他而已,她才不会哭哭啼啼地去找他回来呢。
翎瑚想是这么想的,形容却是消瘦下来,连往常最讲究的打扮也变得可有可无,意兴阑珊了。星痕和梦月见不是事,不是哄着她说笑就是哄着她出去,可翎瑚还是懒懒的,除了每日必去向文璟帝和丽贵妃请安,其余的地方,尤其是追云宫,她都是不再踏足半步。
这天她魂不守舍的起床后就说要去宫中请安,星痕边为她梳洗边忧心道:“公主,看你瘦了这么多,要不要去请个御医回来把把脉?”
“不要。我吃得下睡得着,身体好得很,要御医来做什么?”翎瑚披上纱衣,对镜顾影道,“倒是该叫织造处的人来一趟才好,这些日子越发没了分寸,尺寸差的这样多。”
“公主,这是一个月前按你的尺寸制的,原该是正好的,只是近来公主清减得多,这衣裳才显得大了。”星痕翻箱倒柜的又找来几件让她试着,“公主,奴婢看还是去请驸马爷回来一趟吧。”
“他都乐不思蜀了,还要他回来做什么?”翎瑚提到逸寒,脸色就是一沉。星痕见色也不好再说,为她穿戴妥当后才开口道:“娘娘看见公主这样,会责罚奴婢们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