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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慕谐不语。
老四说到此处,兄弟们已经双目含泪。他吸了口气继续:“您可能觉得山贼提安居提道义让人很是不屑。不过,从此道过去的,除了作奸犯科怕被官道上的官兵查出身份,便是走私图暴利的奸商居多。”看了看何慕谐,清清喉咙放低了声音:“你是例外,若非年底总结大会将至,寨主也不会将你留下。”
“兄弟打劫肥羊无数,按理说银子应当十分充盈,为何寨主连身好看的衣裳的没有?原因也无他,每年腊月,山下穷人无米无衣过冬,山寨的银子尽数被老寨主带出施于贫民,助他们去兮御饥寒!就连……就连老夫人的祭日,老寨主也没能赶回来……”
老三抹了一把泪:“MD,别说了!”一把将老四揪到一旁,抖着嘴怒目瞪向何慕谐,“咱们何必跟他扯这些,如今寨主都被他逼走了,这等恩将仇报之人,还把咱小秘密说出来干啥,羞死俺也!”
何慕谐微微弯腰,老三跳出一丈开外,与其他兄弟一样,神色戒备:“你想干啥?”
“在下先前对你们寨主有所误会,造成今日这局面,万分抱歉。”何慕谐向他们深鞠一躬:“在下替天下贫苦黎民谢过诸位。我这便下山寻你们寨主。诸位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以剑神之名担保,定会找到你们寨主相娶,给她一个交代!”
兄弟们没想到剑神态度如此和蔼可亲,竟然屈尊向他们行礼,骄傲感动的同时,对寨主这位未来夫婿多了几分敬意。
。
梁小鱼带上几张银票、几粒碎银子便下了山。山上寒气太重,相较之山下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就要惬意得多。
走进一家成衣店,梁小鱼挑了件从来不曾穿过的绣花裙套上。
“哟,这人靠衣装果然不假,瞧瞧,姑娘穿上这衣裳简直貌比天仙!”老板娘笑脸相迎,啧啧赞美:“难怪姑娘要带上面纱,瞧这身段这模样,若是摘下面纱还不迷死外头那些俊秀小生呀!”
梁小鱼摸摸脸蛋又低头看了看,明明带着面纱瞧不出模样,腰太粗衣裳挤得很,哪里合身啊?不过这老板娘真会说话,赞得她心里乐呵呵的。
原来在潜意识里,她也是爱听赞美好话的呢!
“老板娘,你不记得我了么,我上个月来你这里买过男子衣裳,嗯,就是那件你店里最贵的,只剩一件我跟人抢,还差点打起来那回!”
“哦,原来是姑娘你呀!”老板娘客套完又诧异道:“啥?你是……”重新打量完梁小鱼,心里嘀咕:不像呀,这气质变化也太大了吧?
不明所以的老板娘只能解释为人靠衣装、人靠衣装!
梁小鱼呵呵直笑:“对啊对啊,就是我,所以,给算便宜点吧!”她这次下山所带银票是从爹爹预留给西边穷人那笔里头偷来的。改明儿老四一核,账目不对,又该嗷嗷直叫了。
她偷拿了几张银票已经愧疚难当,可不是来腐败的,得一切从简。
老板娘回忆上月梁小鱼与人拽着衣裳打抢的凶悍模样,记忆犹新,自然不敢信口开河乱开价,最后,梁小鱼以极低价格买走了一身绣花裙、一双绣鞋,还重新买下一张面纱换上。
回想方才当她揭开面纱之时,老板娘那双险些瞪出眼眶的眼珠神情着实奇怪。梁小鱼更加难过:真的毁了,真的毁了……
老板娘看着远去的淡黄身影,千香楼头牌算什么,这姑娘比她好看多了!
千香楼
梁小鱼苦思冥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爹爹与水霖老四他们不问世事不懂江湖事情,还是她走进一家风格独特别致了些的客栈吃饭。
虽然爹爹在琴棋书画识字上对她没有要求,不过在杨二娘魔鬼般的“教育”下,“千香楼”三个字她还是认得的。通常取这名字的不都是吃饭喝酒的地方么?为何左右周边全是搂搂抱抱鸳鸯交颈成双成对的男女呢?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知为何盯着她看了许久。
这女人在一旁观望,梁小鱼时不时莫名看她一眼,腹中空空也懒得理会。
浓妆女人终于按耐不住,扭着腰肢朝她走了过来。在梁小鱼身旁的凳子上自行坐下,盯着她的眼睛像兄弟们瞧见肥羊:“姑娘哪里人呀?”
周围歌舞乐器声吵杂喧嚣,梁小鱼正吃着喝着,没听清楚对方问话,眨巴着眼嚼着鸡腿肉看着她。
浓妆女人撇撇嘴:“原来是个傻子!”
此时台上一戏落幕,乐声骤停。梁小鱼正好听见这句嗤笑说她傻的话。本就郁闷糟糕的心情轰一下又涌了上心头:“你说谁傻呢?”
台上的戏子还没来得及开场,周围仍处于安静状态。梁小鱼未加掩饰、较平时故作粗声的音质不同,格外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里清晰回荡。
周围男女寻声望来,找乐子的爷们儿们看着一身素黄淡雅衣裳的梁小鱼,与她脸上那张无形中增添几分神秘色彩的面纱,眼中腾腾燃起捕捉到猎物之前那兴奋火光,好奇的想一睹芳容。
浓妆女人压下周围发出的一阵骚动:“呵呵~没事儿没事儿,大家吃着、喝着、玩着!来呀,乐声奏起来!”屋内又是一片歌舞之声。她朝门口打了个眼色,几个彪形大汉心领神会,立马走了过来。
梁小鱼突然有点明白了,听老二说起,客栈分许多种,眼下的情况看来,这是一家供男子找乐子的客栈,俗称——妓院。老二还说,妓院里头的男子如狼似虎,女子不能进入,否则后果很严重,代价很昂贵。
眼尖儿地瞧见几个与老三长得差不多的大汉朝她走来,眼中闪动打劫肥羊之前老二老三必会显露的光芒,心里嘎登一声,大叫不妙。
梁小鱼猛然站起来,挥手掀倒饭桌,抓起碗碟朝那几名大汉砸去,趁对方抹去脸上汤汁之时迅速往外逃。
只可惜,羊入虎口岂能轻易脱险。梁小鱼最终还是被抓了起来,被人捆住手脚扔在黑屋子的墙角里。
已经好些时候了。梁小鱼一边无聊地用后脑勺撞墙玩儿,一边无力地哼哼着。刚才挣扎太久太好体力,还以为才弥教她的心法能派上用场呢,哪知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人困住了手脚,白白浪费力气,早知如此,还不如顺了他们的意,反正结果都一样。
哎!她怎么这么倒霉,为了散心长见识,特意下山一趟,搭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颠簸来到洛阳城中最为富饶的地方,还以为此处安全,不想一来就遇上一群比她还贼的伪土匪。果然强龙难压地头蛇,想她当年……哎,好汉不提当年勇。
梁小鱼正失意自责反省着,忽闻小黑屋右方有砸墙声音传出,竖起耳朵听了个仔细,确定那边有人之后滚了几滚,靠在墙壁上:“喂,隔壁有人吗?”
方才闷响的声音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听见有人自言自语:“莫非砸错位置了?不会呀!”
梁小鱼赶紧接话:“没错没错,就是这里,兄台快砸!”
对方“哦”了一声,梁小鱼身旁墙壁开始微微震动起来,她赶紧滚到一边等待墙破。不消片刻,身前墙壁轰隆一声,告别半天的亮光照进屋子。狗洞大小的洞外探进一颗头来:“砸对了?!”
梁小鱼惊了一惊,逆光并未看清对方模样,“嗯,砸对了,麻烦兄台让让,我要滚出来了!”
梁小鱼滚出小黑屋,蹭得满身是泥,“哎,可惜了一身新衣裳。”
方才打洞那人钻进小黑屋瞧了瞧,“哎呀,砸偏了点!再来!”
梁小鱼打量他一番。此人一身黑衣全是灰尘,头发束得倒一丝不苟,还特时髦地带了只现下流行的金玉发冠,她伸长脖子扭头一看,模样也生得俊美。
年轻男子不经意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复又以最快速度回头。脑袋被定住一般,盯着梁小鱼好半响才缓缓开口:“哎呀呀呀呀!”男子拍了拍身上尘土,郑重其事:“姑娘,可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梁小鱼想起何慕谐也这般问过,如实点头。
年轻男子也跟着点头:“如此,那可有人说起你长得很面善,似曾相识?”
梁小鱼避开他高举的锤子,“呃,兄台是否想与我搭讪,交个朋友?”
“哎呀呀呀呀!姑娘聪慧,小生心思一眼便被你瞧出!”
“小女子不才,兄台过奖!”
男子扔下锤子,“哎呀呀呀,姑娘好生有个性,小生莫言,敢问姑娘芳名?”
梁小鱼回他一礼,“哎呀呀呀莫言兄有礼,小女子梁小鱼是也!”
几番交谈,梁小鱼十分舒心,果然还是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听着舒服,喉头也自在、听者也欢乐。看了看一旁讲个没完没了,恨不能将他祖宗十八代光荣事迹尽数道来的莫言。梁小鱼将身上的泥土拍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