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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山贼,凌厉中再带点儿杀气的眼风是打劫必不可少的武器。但若眼睛浮肿,眼袋凸出,必然会降低威严与慑人程度。所以,眼前这位掌握她眼睛是浮是肿、是青是黑的大妈断然不能得罪。
梁小鱼瞅了杨二娘,又看了看自个儿包扎好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二娘,今儿咱开始玩儿手啦?”
杨二娘瞥她一眼:“你手被蛇咬了。”没见过这么不长记性的姑娘:“愚钝!”
梁小鱼懵懵懂懂,一时间忘了礼教,开口便是:“我操!啥时候的事儿,为毛我觉得挺爽的嘞?”挨了当头一戒尺,痛呼:“啊哟,我错了错了,别打……”
杨二娘将从不离身的戒尺塞回腰带:“这话是女儿家能说的么?”声色俱厉:“你这样女子,老身真真不能理解剑神怎就答应娶你。”指着梁小鱼:“瞧瞧,从上到下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老身手里的姑娘没有一个在历经十日改造之后不是改头换面,优雅可人。如你这般……这般……是老身见过最为恶劣,最为难教、最为……最为……”
“最为啥?”梁小鱼好奇问道。
“屡教不改!厚颜无耻!”杨二娘重重扔下面盆,疾步离去。
梁小鱼突然笑了。
脸皮厚且皱纹多,一向面不改色说起话来一套一套,与东方不败齐名的杨二娘居然发火,居然颓败啦?老四这招太有效啦!梁小鱼仰头大笑三声,牵扯到右手臂一阵痛麻,捂着伤口嗷嗷直叫:“哎哟喂!”
关于杨二娘掉链子的原因,镜头转回前一天。
这日,天方破晓,黑风寨内响起一声兄弟们闻之心颤的鸡鸣,紧接着便是比这更令人心惊的声音:“起来了起来了!”杨二娘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伴着锣声别提有多畏人。
今日是第三天受训,弟兄们已经恶心的趴下了。
往日用来唠嗑喝茶的黑风寨议事厅,如今成了大伙儿的人间地狱。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专心专心,看这里!”杨二娘一拍桌子:“第三排第二个带着眼罩的,不许打瞌睡!”
老三拔下独角眼罩,往桌上重重一拍:“老子不干了,你TM想怎么地就怎么地?”
杨二娘冷冷一笑:“不怎么的。”手一挥,手上的石子儿弹出,老三应声被定住,任他如何挤眉弄眼也动弹不得。
“看见了?这就是不听话的惩罚!”
杨二娘这招杀鸡儆猴果然有效,其余兄弟端坐木桌前,瞪大双目看着台上,再也不敢打瞌睡。
一人除外。眼镜儿老四。
“咳咳!”杨二娘行至老四身前,俯身摘下他的眼镜儿瞅了瞅:“不错,画工精致,生动逼真!”
老四随口应着:“一般一般,想当初小生考取功名之时,还……”身形一顿,倏然睁眼,老四掩饰地柔柔眼:“眼镜儿带久了就这点不好,眼睛容易干,我闭闭,再闭闭!”
“不用!”杨二娘撕下眼镜儿上的假眼:“你照着这个给老身画两百个不重样儿的,马上开始!”
老四久久未动,大伙儿都以为他妥协了。孰料老四突然拍案而起,小眼睛忽地变得锐利有神,盯着杨二娘:“你知道你脸上的皱纹预示着什么吗?你知道你下坠的部位原因为何吗?你知道地球这个东东吗?”
一鼓作气问完,不待杨二娘答话,老四长吸一口气:“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只不过是个被表象所迷惑的俗人,俗不可耐。你食古不化,只知世间表象不明深意。你打算把所有人都改变得和你心中想象的一样完美,但你忽略了了一点,个性,”举起一根食指:“人的个性,人与生俱来的个性。”拍拍脑们儿:“哦我知道你不懂,因为你没有,你不会懂。”老四说完眨眨眼,“你没嫁过人吧?”
杨二娘怔了良久,听见老四发问,下意识点头,复又怒声大喝:“老身有无成婚与你何干?”
老四神色笃定,语气从容:“自然无干。我研究心理十余年,虽然没上京城撒银子考牌,技术含量早已超过有牌有证之人。”压低声音,用只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还是个处吧?”
杨二娘脸色巨变,脚一软,险些跌下讲台。双唇抖动:“你……你……你你你怎地知晓?”
老四耸耸肩:“职业本能!”俯身叹了口气:“劝你一句,人性本色最为可贵,万万不可随意更改,”扁嘴神秘兮兮指着天花板:“此乃逆天!”
杨二娘似乎陷入回忆,身体颤抖着倚在案前。
老四回头打了个眼色,兄弟们咻地一声全部撤离。经过走道,老四拍了拍老三的肩:“等着,兄弟找大哥来给你解穴!”
老三内流满面,从此对他常念叨“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家伙刮目相看。
老四走出议事厅,忽又想起什么,折回发呆中的杨二娘身边,至她手中夺过眼镜儿:“不带着这玩意儿凸显不了小生的形象啊!”对被定住的老三道:“兄弟,别忘了替我顶罪!”
老四身子骨弱,犯了错误被处罚是痛得最持久的一个,所以大多是贿赂老二老三,因为这两人皮厚,常常一边挨打一边啃馒头。
老三眨眨眼:包在兄弟身上!
好了,把镜头转回来。
梁小鱼看着手臂处的纱布,苦思良久,只依稀记得一股淡雅清香和温热柔软的触感。
她被蛇咬,而后得救,救她的人不是杨二娘,寨子里身上总是带着淡香的共有二人,洛水霖、何慕谐。何慕谐从来不会与她亲近,言谈举止均带着几分疏离,更别说替她吸毒血。洛水霖向来对她关爱有加,八成就是他。
梁小鱼自以为有条有理地分析着。窗户一阵异动:“哪个王八羔子,鬼鬼祟祟,给老娘滚进来!”
“哦!”应声从窗户滚进一个人来,“是我,是我!”才弥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
“好好的大门你不走,爬啥窗户啊?”梁小鱼翻了个白眼。
才弥指着房门:“这外面被杨二娘布下八卦阵,已经过不得人啦!”
梁小鱼不可置信:“啥?”老太婆真有米:“这阵法需要多少道具?价格不低吧?你说她这是为啥?”
才弥从袖兜里掏出栗子吃了起来,一边落井下石:“因为你呗,她打算把你关起来,哪儿也不许去,八成是不想让外头的风气影响到你!”
梁小鱼点点头,“给我一个!”
“啥?”
“栗子,我X!”
才弥掏出一颗:“给!”
“再给一个!”
才弥心不甘情不愿:“咯。”掐了半个给梁小鱼,接着道:“你完了,杨二娘在江湖上是出来名的不将丑女变美女,不把荡|妇变烈女就不接下一单子的倔性子。”指了指房间周围,同情地看着梁小鱼,说:“四处都被施下八卦阵,往后一般人是进不来你这房间咯!”
梁小鱼似乎并不慌张,又抢了个栗子啃了起来,漫不经心:“那你是咋进来的呢?”
才弥拨拨头发,洋洋自得:“我?我乃天下第一庄,何庄主的亲侄子,天下第一剑何慕谐的堂兄兼首席跟班,这区区阵法,如何能挡得住我?”
梁小鱼在他挥袖自夸之时又顺手掏了几颗栗子,点点头:“嗯!”又问:”那你咋不从正门进来喃?”
“正……正门,”布阵精密,过不去!他自然不会这么说:“正门远,跳窗方便!”
梁小鱼翻了个身,“得,出不去了,我还是睡觉吧!”
受伤的手臂处半裸在外,才弥方才未留心,她一翻身才发现梁小鱼衣衫不整,忙掩了双眼挥手:“你穿好衣服穿好衣服。”
“咋穿呢?这里不让外人进来,我房间就这么套衣裳。”
才弥啧啧叹息:“姑娘家家的居然就一身衣裳,我问你一个问题!”
“讲!”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梁小鱼正要发飙,鼻尖嗅到随风飘来的一阵略感熟悉的淡香。
“遭了!是少主!”才弥慌了神。
“他你堂哥,你怕啥?”
“我死缠烂打才当上堂兄的跟班,如今与他是主仆关系,被他发现我偷教你轻功心法就死定了。”说话间才弥已经钻进了床底下,咬牙闭气。
梁小鱼点点头,“也对哦!”
“何事对了?”何慕谐放下手中衣物,墨发随他俯身的动作划过肩头,倾泻在胸前,举止优雅美态毕露。
梁小鱼干干一笑:“我是说杨二娘,听说她在我屋外布下阵法,一般人进不来!”他怎么就这么走进来了?
“杨二娘身体不适告假两日,临走布下阵法,为此我也有所疑惑。你若不喜,我稍后便将它废除!”
“不用不用!”梁小鱼忙摆手:“二娘既然布下阵法不让我外出,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咱不能随随便便把人家的东西弄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