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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找张百岁……”人跑得快,她的声音却飘飘忽忽地传了回来。
齐睿见叶朝朝彻底消失在门口,表情却是骤然松弛了下来,自己坐正了身子,稍许活动了下筋骨,唇角缓缓地溢出一抹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诸事困扰
叶朝朝托腮盯着窗外的葡萄架发呆,已经足有半个时辰了,除了左右两只手偶尔交替,换下重心之外,就再没动过。
这半个时辰里,她脑子反反复复地在想三件事,想得头都有些疼了。
这第一件事,自然是齐睿怎么好端端地会说要娶她?
他即便是病弱了些,娇气了些,可他好歹也是当朝的郡王,且是最最得皇上宠信的郡王。
听说,即便是皇上嫡亲的弟弟,在皇上面前也没他有面子。他只要是一句话,便是要了天上的月亮,皇上也是要想办法摘给了他的。
这样荣宠富贵的人儿,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怎么单单就会瞧上了她?
这还不提,便是不说身份,他又生了怎么个倾国倾城的样子。
一个尊贵俊逸如齐睿这般的男子,竟会跟逼着迫着一般,要自己嫁他。这事,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爹说过,事有反常即为妖。
可齐睿与她这么说时,她却也脸热心跳,某一刻,心尖尖里也是忍不住地往外涌着蜜一样的甜,是不是妖,却并不影响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只不过,到底这点清醒,在远离了那个勾她心思的人之后,还是能找回些的。
他许是只为了逗弄她才那样说,可是为何要这样捉弄她呢?或者是,他遇到个女子便要这么逗弄一番?可这似是也说不通,若真是这样,哪怕是逗弄,也总会有人当了真,那睿郡王岂不早是个妻妾成群的?可是坊间却不是说他一直未有婚配么?
叶朝朝仔细地想着他说这话时的神态,八分的真,两分的赖,竟似真的钟情了她似的,让人心中砰然,可却无法尽信。
哎,终归这事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
只不过问题出在哪,叶朝朝想破了头,却也没想明白。
还有第二,他们青云派到底是摊上了什么事?
庄子让人打了劫,师兄们去向不明,师叔这会儿也没了影踪,而且竟然有人追到师叔这里来,要杀她!这得是多大的仇,才要这样赶尽杀绝?
爹娘这些年广结善缘,是江湖内外都交口称赞的大好人,从不染任何是非。
即便是这次去了武林大会,于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故友见面,好好聚上一聚,决没有要什么称霸武林的心思,所以也就不存在挡谁路的问题,没道理招来什么灾祸。
若说是图他们门派什么东西的话,他们的秘籍倒也算是个宝贝,可是普天之下,比他家秘籍金贵的何止千百,真值当的为这么个东西如此大动干戈?
要让叶朝朝想,那秘籍恐是还没娘的医典来的要紧,以往曾听师兄们说过,那医典里除了记着怎么医病外,还专门有解毒的篇章,这世上再罕见的毒也能解了,单就这条,约莫就是会遭人觊觎了。
只是,那医典在哪呢?娘会随身带着么?不是的话,给了谁藏着?
以她爹娘的性子,若真是有人中毒需要他们来解,总是不问因由地就会帮忙,又何必掳人劫书这么大费周章?
哪怕是就单纯为了把那医典据为己有而来,娘这些年,其中的精要也早是烂熟于心,有人惦记,恐怕也就会给了,不至于还生出这些事来。
那到底还有什么事呢?
以前不走脑子,现在在想,爹娘这趟武林大会,按日子算,似乎本该早就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是音信全无?前一阵因为爹娘不在身边,没人管着只顾乐,叶朝朝从没想过他们该什么时候回来。此时掰着手指算算,按说,早半月前就该回家了,这人是去了哪?是不是也出了状况?
当然,还有第三件事,眼下,也着实让叶朝朝费思量。
对面这葡萄架上的葡萄,就是上次到师叔那里时吃过的吧。
她记得那葡萄皮格外的薄,根本就不用吐,几乎是入口即化,那果肉也是甜美的一塌糊涂,最幸福的是,这葡萄还没籽,可以囫囵地抓一大把全放了嘴里,只管吃就好。
那现在这葡萄熟了么?看着已经挺是饱满的样子,但颜色上似乎还差着些,上次吃的那葡萄,紫得几乎都发黑,眼前的呢,色泽仿佛还浅着些。
这是张百岁种的另外的品种,还是说,现在还不够熟?
那她要是去摘个尝尝,那小老头会不会又跳出来要十两金呢?
想着那葡萄,叶朝朝终于有些坐不住,入鼻的似乎已经就是满下的甜香,勾得她几乎要流口水,于是终于站起身,探出窗外四下瞧了瞧,张百岁好像刚才给齐睿看过伤后就已经走了,齐睿的屋子这会儿大门关着,许是正在歇息,这院里又是清幽所在,从昨天到今天没见一个外人进来过,不如……自己就先揪一串来尝尝?这满满的一架子葡萄,张百岁也不一定有数,即便是每串有数,也不至于每颗都有数,不如就先摘一颗试试好了。
叶朝朝打定了主意,蹑足潜踪地就往葡萄架摸去,又是环顾了一圈,果然寂静无人。
她安了心,踮起脚尖,就去摘葡萄,可是到了架下,伸手够了够,她才发现指尖离着最低处的葡萄,竟是还差着小半尺的距离。
叶朝朝着急地朝周围逡巡了一圈,没什么能垫脚的东西,可这么点字距离,又施展不起轻功,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手上拖着几粒晶莹饱满的葡萄珠儿,递到了她眼皮底下。
叶朝朝前一刻明明还四下看过,一个人也没有,这会儿冷不丁忽然冒出一只手来,一时间可吓得不轻,下意识地往前跳了一大步,猛地转回身时,还拉开了防卫的架势。
对面,却是一袭白袍的齐睿,散发、跣足,嘴角尤还噙着一丝笑意,眸中却有几分惊魂未定,此时抬手抚着胸口道:“朝朝,你这是干什么?要吓死本王么?”
叶朝朝一噎,心里暗想,倒真不知是谁吓谁了,但见齐睿光脚踩在地上,却还是赶紧上前道:“郡王,您怎么没穿鞋就出来了?”
齐睿把手里的葡萄珠拈了一个喂进叶朝朝嘴里,才是答道:“本王歇了觉醒来,从窗里看见朝朝在葡萄架下着急,便是赶紧过来帮你。”
叶朝朝满口葡萄的汁水,甜香芬芳,竟是比记忆里还要好吃几倍,一时间只觉得幸福的骨头缝都酥了,小狗般谄媚地笑着,巴巴地伸了手就又去拿齐睿手里的葡萄珠。齐睿却是五指一收,把手里余下的葡萄拢了起来。
叶朝朝手停在那,可怜兮兮地抬眼看齐睿,齐睿抿着唇,脸上带着几分不满的样子,“朝朝还没谢我。”
“是是,谢谢郡王。”叶朝朝赶紧点头哈腰地道谢,指尖点在齐睿的手上,一点点地往里蹭,齐睿失笑,展开了手掌,叶朝朝便一把抓过余下的所有葡萄,一把全填进了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子,傻笑地看着齐睿。
“就这么好吃?”齐睿笑吟吟地问道,看叶朝朝拼命点头,便又伸手去掐了两串葡萄,回手自然而然地牵了叶朝朝的手说:“走,咱们回屋吃。”
叶朝朝原本是个洒脱的性子,从小跟着一干师兄长起来,对男女之防上从不在意什么。可是齐睿这厢一拉她的手,她却是下意识地往后一抽,飞快地把手背在了身后。
齐睿身形顿了下,却并没转身,只抬手对叶朝朝摇了摇手里的葡萄,便大步往屋里走去。叶朝朝巴巴地跟在他身后,这才想起问道:“郡王的伤没事了么?刚才不是还疼着?”
“张百岁又给用了药,倒是不觉得疼了。”齐睿笑着答道。
俩人进了屋里,齐睿舀了水洗葡萄,叶朝朝在一边看着过意不去,急忙说道:“郡王,我没这么讲究,不洗也能吃的,非要洗,我自己来就成。”
齐睿抬眸笑笑,“本王就是想给朝朝做些事。”
叶朝朝原本已经伸出了手,要去接了齐睿手里的葡萄,听齐睿这么一说,脸上一热,手停在半途里,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齐睿却只是笑,洗净了葡萄,拎出来沥了水,掐下葡萄珠递给叶朝朝道:“朝朝,别因为本王说的话,就跟本王疏远了,我也没要迫你什么,只是我自小身子不好,大半的时间都是缠绵病榻,身边少有个能做伴儿的人,见了你,便觉得从心里欢喜,就想能一直看见你,但你若不乐意,也没关系,本王只是想对你好……”
叶朝朝听齐睿这么一说,有点尴尬地点点头,自己捏了葡萄往嘴里递,含糊嘀咕道:“其实郡王您现在看着,身子也不是跟传闻里说的一样儿的差,不用整日病榻上偎着,想要个做伴儿的人,还不好找么?”
齐睿扬了扬眉毛,未置可否,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