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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生,您再等等。我已经和牛头山那边取得了联系。再过三日,他们便出兵来救我们。只是……”另一个声音轻轻叹息,“您在这里十年了,有什么法子让他归顺我们?”
这……像是慕容,又好像不是慕容。明月好奇心作祟,打算先打探打探再跑不迟。胖丫家的后院就是个种菜的园子,石块挨着墙高高垒砌,她只要踏上,便能看见屋子里的情况。
“你说柳暗?我看……这事难。”这位年老的先生便是村子里的大夫梁伯。从前和吴御医是同僚,都在小皇帝跟前当过差事。十年前的那件事,让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从那时候起,他被柳暗掳到了聋哑村。
梁先生抚着花白的胡须道:“他这个人手段残暴,又多疑猜忌,这么些年来,他谁都不信,就只信他那个宝贝儿子。”
“您说什么?”清亮的嗓音中带了点欣喜的笑意。
“我说……他只信他儿子啊。柳错人是极好的,要是没被踩去双手,只怕现在早就驰骋沙场了。”
“柳错……”另一人出神的沉吟,“我见过他。”
梁先生大惊:“何时见的?你这一受伤就由我接手……虽然这脚伤是你自己用刀子刺的,没有伤到筋骨,但应该也没能下地吧?”
“嗯。”那人的声音低了低,依旧带着笑意,“多亏有您指点,所以才保住了我的腿。”
“纵然是这样。你下手也太重了。啧啧啧,不疼吗?”
“疼。可是如果能说服柳暗,我的腿废了又如何。梁先生,言归正传,您知道柳错的手是如何残废的吗?”
梁先生起身挑了挑灯芯,揉着昏花的双眼长叹道:“这件事说起来我都觉得心酸啊。柳错太可怜了……那年他才十三岁,柳暗带他去宫里头玩,没留人照看他,回来的时候就听人说错儿的手被马场里的马踩成了碎肉……”
“宫里。”反复的念着这个词儿,对面的人突然笑道,“梁先生,您说,要是柳错的手是被韩太师的人踩碎的。那柳暗会如何?”
“怎么可能。柳暗是韩太师的人……”说到一半,梁先生声音顿住。
“我说是,那么便有可能是。”说着,面上笑意更浓,“此事就这么定了。三日后等牛头山的人攻打来,还要麻烦梁伯帮忙看着柳错。”
快要看到了!快要看到了!哎!腿到用时方恨短!明月踮着脚,趴在高高的土墙上,手指发酸的伸出去想要捅破窗纸,可还没碰到,便又滑了下来。
这不科学!!勾不到窗非好汉!今儿她还就和这破事杠上了。
到园子里搬来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块,她拍拍手垫在凹凸不平的石头围栏上。这回总算是长出一大截了。
明月轻轻的戳向泛黄的薄纸。
谁知足下不稳,身子摇晃的厉害,为稳固自己,她牢牢的抓住窗上的木头。于是悲剧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见她用力过猛,整只手臂穿进了纸窗,随后她扶上另一块窗棂。
然后更悲剧的事发生了……明月将整个窗户掰了下来。整个窗户啊亲!她顿觉自己已是一个能徒手杀猪的女壮士了!
当然掰下整个窗户的后果一头栽进泥潭子里。
“哎哟我的娘哎!”伞飞人摔,明月痛得揉着屁股尖叫。
梁先生听到外面的动静,吓得双腿直打颤:“我们的话被人听去了……会不会……”
“没事。”床上的人盈盈一笑,声音软而有力,“她是我的人。”
明月从地上翻滚起来之时,胖丫已牵着凶恶的狼犬跑到了她面前。那恶犬用爪子在她身上挠了挠,旋即竟在她脸上舔了起来。
胖丫急的抱住它的狗头,怒斥道:“又是你……大黄你这这、这只不争气的东西!”
明月把鼻子凑到身上一闻,总觉得身上的味道有些奇妙。蹲着的胖丫又接着说:“你、你陪我们的生菜!我爹爹、爹昨天刚、刚施了肥的……”
“什么!!”一把屎一把尿……难怪味儿这么重!
这一喊,胖丫惊讶得睁大了眼,乌溜溜的眸子看着她:“你不是哑巴!你骗人!我、我告诉村长去!你这个、妖妖女。”
果断不应该在这里多做停留。可明月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胖叔胖婶以为地里闯进野猪,忙叫了守夜的人一齐过来,于是明月再次被五花大绑绑回了村长家。
这一回证据确凿,村长也不再对她客气。
依照村里的规矩,明月应当施以火刑。等到天气晴朗再施行。
空气湿答答的,连皮肤也变得粘腻起来。村里的地牢里,明月昏昏欲睡的靠在床上,忽看见铁窗上钻出一个人头。
柳错半跪着,低声道:“小媳妇儿!你怎么被抓起来了!”
“我就是去尿尿而已……柳错你救救我。”明月苦着脸,想了想,忽然记得胖丫家那两个人说三天后会有人攻打聋哑村,届时可能会抓柳错做人质,于是认真道,“柳错,你救我出去。我带你走!”
“私奔吗?”柳错的双眸放出奇异的光彩,兴奋的问。
“你别问。总之你跟我走就行!”他肯来看望她,明月心中已觉十分感激。这个时候能依靠的人只有柳错了。
柳错拼命的点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小媳妇你等我。我回去想办法去!”
“好!快去!”
也不知是不是上苍眷顾明月,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休止的意思。等明月把自己头上的毛都数了个遍的时候,柳错终于回来了。
柳错带来了胖丫。虽然她很好奇他们两人是如何达成协议的,不过胖丫同志还是很给力的用她掺了迷药的萝卜汤迷昏了劳役,并且替她打开锁。
柳错千恩万谢的说了好些话,才和明月二人抹黑走出地牢。路线他早就研究好了,首先自梁伯门后绕过,直下几十尺就是通往城里的小河。到时候二人再摸着小河离开。
梁伯年老耳花定不会发现他们的动静。第二,那是村西,如今村中戒备都集中在了村东。小河中前不久刚死过人,大家都颇是忌讳。料想也不会猜到他们从那里逃走。
一切策划得非常完美,几乎没有漏洞。
只可惜明月忘记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两人刚相拥着走到梁伯家附近,便看到雨幕中有几人举着火把,那火光在漆黑的夜色里尤为夺目。
“你们要去哪里?”
说话之人带着三分笑意。
明月只觉得耳熟,等那人撑着伞靠近她之时,她顿时怒上心来。
好啊。该来的人都来了!村长大人,胖叔胖婶,独眼汉,还有——慕容。胖丫自她身后钻出来,拱着身体悠悠的跑向对面。
敢情大家都是串通好了的!可是她最最难受的却不是被胖丫出卖。毕竟这姑娘于她来说也值不了几个钱。但看见如今这半身被雨打湿了却依然翩翩出尘的熟悉男子,她蓦然觉得自己是个大傻逼。
“慕先生说的果真没错。你这个胳膊肘往外转的臭小子!”村长踱步过来,眼神冰冷,“柳错!从今天起你跟着慕先生好好学着点!来人……把这丫头给我绑回去!”
慕容被人搀扶着,艰难的挪动几步,待等走到明月身旁,他才淡淡笑道:“村长大人。这个女人杀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是男主的逆袭。当然逆袭是会有报应的!
、娇夫养成之二十九
柳暗的脸当即拉了下来,语气阴沉的问道:“哦?莫非慕先生与她认识。”
“我跟他不认识。”未等慕容开口,明月便别过头冷冷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慕容本欲说些什么,可眼瞧她这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神情,心中一沉,冲柳暗笑曰:“不错。我与她并不相识。不过村中用来祭天的女子必是身子干净没有疾病之体,不如让梁伯先把把脉,若当真符合条件,我再为村长另择吉日。”
“你……”明月万万想不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瞪着眼紧咬牙关。也不知之前粘她粘得最勤快的是谁?如今他竟然这么痛快的翻脸不认人。之前同她在一起的一定不是这个慕容吧!可是这丰采高雅的脸,世上岂能还找出第二张?明月紧抿唇瓣,下巴依旧抖得厉害,半晌,她恨恨的骂出两个字:“畜生!”
慕容唇边的笑意不易察觉的微滞,随后又如没有听到一般,转向柳暗拱手作揖:“她如今心情激动,不适看诊。时候也不早了。村长早点睡吧。”
“嗯。”柳暗见这剑拔弩张的气势不像作假,命人绑了柳错,才安心的嘱咐胖叔,“这女子你看好了。她的心思可不简单。她要是再闹,你们就别给她饭吃。”
胖叔唯唯诺诺的点头,一面抖出镣铐缠在她的手脚之上。
雨倾盆而下,白茫茫的湿气让几尺之内浑浊不明。没有柳错为她打伞,明月很快就被雨淋了个浑身湿透。衣裳紧贴着她并不完美的躯体,让她浑如一只可怜的小鸡。
“明……”慕容急切的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