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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然尚未答话,只听见忘情道长颤声道:“兰姑娘……”李思齐大吃一惊,不知师傅为何如此失态,兰姑娘又是谁?
若兰对他的称呼置若罔闻,冷冷道:“这位想必是忘情道长,到要请教,与他人联手对付一个后辈,是否真的修炼到了忘情二字?”
薛厉微笑道:“萧夫人不必动怒,其实我等联手对付令徒,也是另有用意。”
若兰柳眉一扬,还未动问,薛厉叹道:“其实在下此次应邀前来,只是想见见萧老弟的传人到底是什么样,是否像他人传说得如此不堪。也想……至于其他人……”他似是有所顾虑,不好再说下去。
但那些忽转痴迷又满含着欣赏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连那昔日杀人不眨眼的黑破天,目光中都多了些迷离。
忘情道长叹道:“夫人说的是,莫说以我现在的身份,就算当年,与人联手对付一个小辈的事,我也是万万不做的;可是若不如此,恐怕……我今生再难见到夫人一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若兰叹道:“柳公子,其实你又何必如此呢?”
李家兄弟知道忘情道长俗家正是姓柳,不觉一惊。只见他似是陷入了回忆,低声温柔地道:“二十三年前,我听说临潼双杀不仅截了一批镖,还把镖师的妻子女儿也截走了,一怒之下前去除恶,不料虽杀了敌人,自己也身受重伤。如果不是你也前去救人,恐怕我就完了。你本来是去救那镖师的妻女,不想却救了我。”
若兰木然道:“救你性命,却误你一生。恐怕你的未婚妻恨我一世吧。”
忘情道长摇头道:“她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出家的。如今她也有了有很好的归宿,养尊处优,儿女双全,应该不会再抱怨我了。”
若兰摇头叹道:“看来道长并为忘情。但奉劝道长一句,情之一字,最为难忘,忘了最好;若实在忘不了,刻意去忘反而更添烦恼,万事随缘吧。”
转头望见铁飞鹰,微叹道:“你也是来见我么?”
铁飞鹰顿时精神一阵,道:“不错,十九年前,承蒙你跟萧兄赠我上好寒铁一块,我精心打了这把‘息心’剑,朝夕不离身侧。”旋又黯然道:“可惜十九年来,我始终不能忘怀,自然也无法息心。所以李兄邀我前来,我想你的弟子有此大难,你必定前来,所以我也来了。”望望其他的人,道:“后来发现,大家似乎都另有目的,只是不可言传。”
若兰看看刘连,问道:“我跟阁下好像并未见过。”
“不错,”刘连微笑道,“在下当年号称‘风流剑客’,一次跟人喝酒,自夸见过天下所有的美女,有人不服气说你见过兰姑娘么?江湖第一美女都没见过,有什么可吹?从此在下就存了这个心想见姑娘一面。可惜姑娘行踪不定,后来更是少涉江湖,在下的心愿始终无法达成。这次听铁兄说起可能会见到姑娘,所以就自告奋勇前来,其实在下跟李庄主倒是并无交情。”又赞叹道:“想必今日的夫人,风采更胜当年。”
若兰轻哼一声,见到赵汉威,却是行礼问道:“赵寨主是先夫之友,不知此次前来,可是代替先夫教训徒弟么?”
赵汉威连连摇手道:“不敢不敢。只是在下与李庄主多年好友,不好意思不来。其实,”他犹豫道,“我本想居中调停,可是令徒生性高傲,似乎无从调解。但在下想如果不来,李兄必定另邀他人,出手不知轻重,反而伤了和气。所以在下决定来此见机行事,但出手时并未尽全力。”
若兰望着翔翼一身的伤,知道都是些外伤,的确不重,不再言语。看到黑破天却是浑身一震,道:“你也来了?是来报仇么?”
黑破天摇头道:“我只想来看看裂天剑的传人究竟怎么样。但既然能见到你,有一句话我必须告诉你,”他定定地望着若兰道:“二十一年前,若不是因为你突然出现,我未必会败在萧天扬剑下。”
若兰喟然叹道:“不错,先夫也曾道与你一战,胜得实在侥幸。从此你被逼立誓除大奸大恶之人一律不得滥杀,你可曾后悔?”
黑破天沉默了一会儿,道:“并未。我只后悔一件事,”他顿了一顿,“见到你。”
若兰心下难受,望着黑破天深如海底的眼睛,却不知如何开口。
李浩然听了他们这一席对话,如梦初醒,大叫道:“你们……你们居然跟他们有交情,根本不是诚心来帮忙的?”
若兰淡然笑道:“看来的确如此。李庄主,你我两家的事看来还是得自己解决。”
李思修愤愤道:“沈翔翼言语上侮辱我妹妹,必须赔理!”
“嗖”的一声,一只飞镖从他耳边擦过。李思修一惊,面色惨白,知道对方有意手下留情。
“这是警告,我是问你父亲,不是你。”若兰淡淡道。
李浩然定定神,道:“小女受了委屈,做父亲的自然要给她出气,对不对?”
“这样李庄主觉得还不够解气么?想是要亲自动手了?”若兰眼含杀机。
李浩然心中一寒,没想到这清丽的女子,居然会给他如此大的压抑感。
“不过翔翼是本宫弟子,就算做错了事,也应当由本宫处罚。何况李庄主请来的这些朋友,已经把翔翼伤成这个样子,还不够么?”若兰厉声道。
李浩然心中一震,没想到这女子悦耳的声音,忽然变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如此地咄咄逼人。但他不肯服输,道:“我所托非人,他们表面动手,其实根本没伤着那小子!”
“那你想怎样?”
李浩然考虑了一下,道:“如果沈翔翼能一动不动得接我三掌,此事就一笔勾销!”
李思仪不由得花容失色,却又不敢开口。六人也是觉得此举有些过分,他们刚跟翔翼动过手,知道他的功力如何,何况他已经剧斗一场,已经是耗力不少;无论如何,硬接李浩然三掌都是太危险了。
若兰尚在沉吟,忽听得翔翼沉声道:“我同意。”
他根本没看一眼李思仪惊惧的神色,随即向若兰伏身下拜,恳切道:“此事的确是弟子鲁莽,一时失礼,还连累夫人出手。如果这样可以了结的话,弟子愿一力承担。”
若兰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坚持,点头道:“好吧,就照你的意思。”
扬声道:“李庄主,我的弟子冒犯了令爱,自愿接受你的惩罚;但令长公子言语中对未亡人不敬,是否也应交我处罚?”
忘情道长心中一动,知道若兰动了怒气。
“你要怎样?”李浩然沉声问。
“很简单,翔翼接你三掌之后,只要令郎接我一招。”若兰淡淡道。
李浩然沉吟一下,爽快地道:“好吧。”心想自己儿子怎么着也不会一招都接不下。
顿时气氛凝重起来。众人纷纷站在两侧,李浩然站在当中,翔翼站在对面不远处。其实他并没有把握接下这三掌,只是今日之事毕竟因自己而起,这李浩然又是个不太讲理之人,与其纠缠不清,不如尽快了结。
只见李浩然凝神运气,双掌击向翔翼胸口!
翔翼凝气胸口,同时双掌硬接!
若兰神色不变,心下暗暗担忧。李浩然的“毒火掌”是一门极厉害的邪派功夫,他数十年的内功修为之高,当今武林没有几个人敢硬接他三掌的。
“轰”的一声,二人手掌相接,硬碰硬的结果,是二人脚下的地上所铺的青石板块块碎裂。
旁人神色动容,若兰却稍稍放心,知道是翔翼在硬接一掌的同时迅速把李浩然的部分功力传入地下。虽然有些取巧,但也不算是违规。
李浩然暗暗惊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只是身子晃了一晃,一步都没有挪动。不过刚才那一掌他只用了六成力,当下不容他有时间调息提起九成功力第二掌再次出手!
翔翼额头已经开始冒汗,身体燥热,但还是双掌硬接。他知道刚才侥幸没有受伤,但这一次可就难道了。
李浩然气势威猛,宛如一条火龙从天而降。又是“轰”的一声,李浩然双掌击出,翔翼身不由己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七八步,随即站直了腰,抹了一下嘴唇,淡然一笑。
旁人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小伙子不可小觑。若兰却是心里紧张,恨不得叫他们停手。因为李浩然心高气傲,最后一掌必定是全力施为。可是翔翼硬接这两掌已经很勉强了,偏偏他一点也不肯示弱。最后一掌,真是有可能要了他的命的。
李思仪一直在注视若兰。她不敢看场中的情形,只是从若兰的神色中揣摩。见她刚才一片漠然,现在忽然眉头紧蹙,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向场中看去,只见李浩然这第三掌,已经击中了翔翼的胸口!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