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翔翼心中已有了主意,他抱起若兰,飞快冲地向山顶。
从谷底到山顶,翔翼一路上已是跑得大汗淋漓。他感觉若兰的身体没有继续变冷下去,略略放心。
来到山顶,正当正午时分,艳阳高照。这里生长着不少灌木矮树,还有大片的野草。
翔翼扶着若兰坐好,神色凝重。能不能成功,他实在毫无把握。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无法眼看着若兰越来越衰弱却什么也不做。深吸一口气,双手抵住若兰后背,源源不断地把自己的内力传输过去,感觉好像进入了冰天雪地,自己的内力宛如微弱的春风拂过,起不了多大作用。他不甘心地加大力度,不一会儿忽然觉得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吸取自己的内力,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心下大骇,又不觉大喜,以为是若兰本身的内力已经被牵动。但自己的内力如此源源不断地外泄,一旦耗尽又该如何呢?顾不了那么多了,渐渐的,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双手却始终不离若兰的背部……
翔翼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满天的星光,好像离得那么近,宛如情人那多情的眼眸,流盼间诉说着无限情意。
但是,又有哪一颗星星,能胜得过正在凝视着他的那双若有所思而又水灵灵的星眸?
翔翼坐起身惊喜道:“夫人,你没事了吗?”
若兰点点头。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夜风挽着她的白衫不停地舞动,仿佛是天外来人。她的眼睛泛着些雾气,是沾染了山间的露水,还是点点的泪光?
翔翼不敢相信似的,轻轻摘下她的面纱,露出那张绝美的脸。虽然略显憔悴疲惫,但那细细的柳叶双眉,笼罩着烟雾似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秀气的双唇,的确是让他无法舍弃的伊人啊。他冲动地把她拉在怀里,感觉到她秀发的柔顺,紧紧地拥着她喃喃地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还是把你留住了。”
若兰轻轻挣了一下,觉得他倔强地搂得更紧了。心中暗想,如此情景,就算让他放肆一回吧。忍不住感叹地道:“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救了我。可是……不知道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损呢。”
翔翼不在乎地道:“那又怎么样?只要你活着,我也活着。”
若兰心中一阵感动,不再说话。
翔翼忽然问道:“夫人,你知道这样可以救你的,是不是?”
若兰低头不语,终于缓缓道:“不错,这种方法虽然耗力,但却很有效。但是……我中的毒实在太奇特也太深,恐怕疗毒者往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如果你的功力是我的两倍,我当然会放心让你替我祛毒试一试,但是……”
“但是我的功力恐怕还不如夫人。”翔翼若有所思地道,“不过,试一试总是可以的吧,为什么……”他忽然懂了,望着若兰秋水般明亮的眼睛,声音也颤抖起来:“夫人是怕我会铤而走险,勉强而为,最后说不定自己也被毒性所侵,性命不保?”
若兰迎着他的眼睛,翔翼不爱说话,他的一切感情,都是用眼睛来表达的。此刻,他的眼中写满了理解、感激、自责,还有……像海一样深沉的爱恋。爱恋?若兰猛地惊醒了,他怎么可以?
她想挣脱他的怀抱,他感觉到了,也感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他慢慢地放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低下头。
若兰理了理头发,冷冷的夜风吹得人遍体生凉。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突然,轻声唤道:“翔翼,你觉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翔翼闷声答道:“没事的。”
若兰一阵心软,手扶着他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好。
翔翼抬起头凝视着她,忽然问道:“夫人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吗?”
若兰一愣,答道:“我想是有的吧。”
翔翼恨恨地道:“那么,上天为什么如此待我?别人都有个温暖的家,我的家却是那么冷酷无情;别人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到老,我却和自己喜欢的人咫尺天涯呢?”他忽然激动起来,注视着若兰的眼睛。
若兰一时心烦意乱,低声道:“这就是每个人的命吧,我……我曾经也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但后来也接受了。”
翔翼大声道:“可是我不愿意!夫人,我……”他忽然抓起若兰的手,颤声道:“夫人,我相信自己,多于相信命运。可是你……”
若兰平静地道:“我相信命运。而且,我终归是你师傅,萧天扬的妻子。”
翔翼的胸口好像被人重重大了一拳,颓然放手,惨笑道:“不错,就算他死了,你还是这么忘不了他。”
若兰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明白翔翼对她的感情,但是,翔翼仅仅是一个人,一个我行我素的年轻男人。她却是翔翼的师傅、她深爱的那个男人的遗孀,一个已到中年的女人,两个孩子的母亲,还是一宫之主。他们之间有这么多的障碍,他也许想不到,不在乎,可是她,怎么会不顾及?何况,她怎么能忘得了萧天扬?所以,长久以来她都有意地回避,希望他能放弃。这次是真的伤了他的心吧,她想。
忽然,她感到翔翼的身子一颤,连忙问道:“翔翼,有什么不对?”
翔翼咬着牙不答,若兰却感到,翔翼的身子越来越凉,益发惊奇。
翔翼紧锁眉头,感到体内忽然泛起大量的寒气,胸口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乱戳,疼得他忍不住轻哼出来,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若兰大惊,看翔翼的样子,跟自己中毒的症状差不多,怎么会这样?连忙扶他起来,诊脉一看,只觉得脉息甚乱,寒气大增,知道可能是他帮自己祛毒时被余毒所侵。手掌按在他心口一股内力输送进去想帮他驱寒,却听得翔翼大叫一声:“不行!”吓得若兰连忙收手,只见他痛苦得面部变形,忽然想到自己所练内功纯属阴柔一路,对这种毒恐怕没什么帮助,只得喂他服下一颗百珍丸,紧握着他的手,心里祈求上天,口里不住地轻声安慰。
翔翼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他自暴自弃地想,不如就这么死了吧,那么就不再有烦恼了。可是围绕着他的那一点温暖,那个温柔的声音,又让他恋恋不舍……
翔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里,他脚下踩着湿漉漉的草地,迷惘的望着周围白茫茫的雾气,他觉得全身发冷,不知道何去何从。忽然前方隐隐约约飘来一个白色的影子,他一拳打去,只听见一声惊叫,却看见是夫人倒了下去。他惊呆了,想要大叫一声,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叫不出来……
他惊醒过来,看见清晨的阳光已经洒落下来,草尖上的露水晶莹剔透。转头一看,若兰就躺在他身边,安静得连睫毛也不动一下。他连忙摇晃她的身子,叫道:“夫人,夫人!”
若兰悠悠醒来,欣喜地笑着道:“你没事了吧?”
翔翼舒了一口气,真的只是个梦。他摇摇头,表示没事了。
若兰忧虑地道:“你帮我祛毒的时候,可能是被毒气侵入身体,昨晚才会突然发作。”她低头想了想,喃喃地道:“怎么办?不知道你身上的毒能不能驱除干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你不要救我。”
“不!”翔翼激动地道,“如果没有夫人,那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呢?就算这点毒永远残留在我体内,我也不在乎!”
若兰深深地被打动了,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翔翼望着她的眼眸,心想,即使她不爱我,我也可以一如既往地爱她;即使我不能公开地爱她,我也可以永远在她身边守护她。忽然发现衣襟上有一根长发,拈起来在手指上绕了一圈,想起昨晚曾把她那么紧的拥在怀里,应该是那时候留下的吧。心头一热,偷偷地把那根头发藏在怀里。
李氏兄妹
李氏兄妹
回到客栈,素梅惊喜地迎上来。原来如心趁她不备点了她的昏睡穴,又喂她喝下蒙汗药,把她藏在自己的床底下。今早一醒,她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头痛欲裂,其他的人又都不见了。正在彷徨间,若兰和翔翼就回来了。听若兰讲完事情的经过,她恨恨地道:“大家都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做得出这种事,真不愧是莲小姐的女儿!”若兰淡淡一笑,也不再多做解释。翔翼也隐隐察觉到如心对他的言下之意,也不想多说。若兰知道自己和翔翼的身体还很虚弱,本应多休息几天,但翔翼体内似有余毒未净,还是赶紧回去设法的好。
如心的事已经过去,没有人愿意提起。但若兰心中的隐忧未消。自从那天晚上翔翼突然毒发,她就觉得恐怕难以根除。私下问过程姨,她也说只有先调理着再看看了。已经快有一个月了,一直没有再发作,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