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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如心镇定地一动不动,翔翼硬生生地收招,剑尖离她的咽喉不到一寸。他沉声问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有什么不敢?只是你杀了我,恐怕再没有人知道怎样解毒了吧?”如心悠闲地道,“如果这会儿有人要杀我,你还得拼命保护我呢。”
翔翼紧咬着嘴唇,面前这个女子,简直就是只又狡猾又阴毒的狐狸。他挫败地垂下宝剑,一字字地问道:“好吧,你到底要什么?”
如心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忽然道:“那么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第一,是不是我一入宫你就开始注意我?”
“是的。”
“为什么?”如心紧张得听得见自己心跳。
“因为那时我就怀疑你进宫的动机。夫人全心待你,对你毫不防备,我却不能不为夫人着想。”
如心脸色大变,颤声问道:“那么,你一直都是为了监视我,才注视我,主动跟我说话接近的?”
“不错。”
如心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继续问道:“为什么每次我主动要照顾你的时候,你都那么粗鲁地拒绝?”
“因为从小时候起,除了夫人,没有人对我好,没有人照顾我。所以现在我也不喜欢别人碰我。”翔翼皱着眉,勉强回答这些他认为及其无聊古怪的问题。
“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我对你……”如心冲口道,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
翔翼无视她的神色变化,沉声道:“你的问题我都答过了,你该告诉我,怎样救夫人?”
如心如梦初醒,惨笑道:“如何救她?你要救她?那谁来救我呢?”忽然语气一变,凶狠地道:“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翔翼勃然大怒:“什么?你……”正想要在动手,后面传来若兰微弱的声音:“不必了,这毒是无药可解的。”
翔翼见若兰的气息越来越弱,连忙过去扶住她,骇然发现她的肌肤是已经比冰还要凉。扯下她的面纱一看,原本雪白的脸颊上面那两朵红润一点也不见了。
若兰低声道:“如果她有解药,一定会要我拿兰花玉戒去换;可是她毫无此意,显然是知道我必死无疑。”
“不错,”如心恢复了情绪,欣赏着若兰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道:“姨娘真是什么都明白。”
“所以我早就把兰花玉戒给了凝馨,就是防着这一天。”若兰平静地道。
“什么?”如心怒道,忙了半天,竟然什么也得不到。
若兰怜惜地望着她道:“我很可怜你,你这一生,没有过家庭的温暖,没有过朋友的照顾。本来这一切你都可以有,可是,你居然为了一个宫主的位子,全都抛弃了。”
“你知道什么?”如心大怒,“如果我的计划成功,我就什么都有了!”
“可是你失败了。”若兰缓缓道道,“而且,即使你做了宫主,也不等于拥有了幸福。
如心心头大震,幸福,这个词对她来说遥远而缥缈。看着眼前的两人,若兰自知必死,却那么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连目光都不改往日的清澈坦然。翔翼完全束手无策,却还是紧紧地抱着若兰,仿佛多相处一刻也是好的。翔翼的眼睛,望着若兰的时候,充满了柔情、怜惜、悲伤、依恋;望着自己的时候,却是充满了仇恨、怨毒、冰冷、杀气。她忽然盼着若兰现在不要死,否则自己也会被这个愤怒悲伤到了极点的男人撕成碎片。
可是忽然,她的目光停在翔翼的手上,翔翼的手,紧紧握着若兰的手,好像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如心妒心大起,冷笑道:“好吧,那就让你们在一起,幸福得去死吧!”
她反手抽出一把利刃,刺向翔翼的胸口。翔翼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冷笑道:“论害人的心思我比不上你,可是论真功夫你还差得远呢。”
哪知她空着的左手忽然一扬,一片粉红色的雾气缓缓升起,随即抽手后退,冷笑道:“不错,可是你还是要死在我手里!”
后面就是大树,实在是退无可退。翔翼连忙侧头闪避,暗道要糟,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掩住了他的口鼻,一只白色的衣袖连挥几下,红雾立即散去。翔翼正待说话,忽觉嘴里多了一颗药丸,连忙吞下。低头看见若兰欣慰的目光,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如心脸色一变,沉声道:“姨娘,你还怕死得不够快吗?”
若兰叹道:“我无所谓,只是,”她望着如心,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你为什么要杀他?我以为你喜欢他的。”
如心咬牙切齿地道:“那又怎么样?他是怎样对我的?”
“我明白了,”若兰眼中的哀伤更浓,“你毕竟是你娘的女儿,必要的时候,实在得不到的东西,可以毁去不要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你们……都是不惜玉石俱焚的。”
翔翼忍无可忍,一把金针掷了出去,分刺如心各处要穴。
如心不及躲闪,瞬间觉得好像是无数的毒蚂蚁,在无情的撕咬自己的身体。她忍不住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嘶声叫道:“你……你那针上有什么?”
“当然是毒药。”翔翼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道,“我很少用毒,但有时候用这种毒药逼供,却是再好不过。因为你不会死,你只会一直痛苦下去。现在你告诉我,怎样解夫人的毒?”
如心诡异地一笑:“哪怕你肯用自己的命去换,现在也来不及了!”狂笑三声,忽然气绝不动了。
翔翼大惊,连忙检查她的鼻息,却是渐渐冰凉。掰开嘴巴一看,舌苔已全部发黑。想必是她口中暗藏毒药,已经自尽了。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绝然的自尽。沉吟一下,连忙翻检她的衣物,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到若兰面前道:“夫人,你看这其中可有解药?”
若兰无力地撑起身子,翔翼连忙扶住她。
她细看了一遍,摇头道:“倒真有不少好药材,可以带回去,还有用。不过,”她看看翔翼,“其实不看我也知道,不会有解药的。”
翔翼急忙问道:“那怎么办呢?夫人,你知道怎么解毒吗?”
若兰安详地道:“翔翼,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她望着翔翼微微一笑。
她心里明白,自己中毒已深,毒性既然被一下子被诱发出来,能撑多久,自己也不知道。刚才那粉红的雾气,自己也吸入了一些,只是全身已经冷得失去感觉了。
翔翼只觉得犹如置身冰窟,他紧紧地抱着若兰大叫道:“不会的,夫人,你说过世上没有解不了的毒啊。”
若兰怜惜地望着他道:“如果仅仅是一般的毒药,当然可以;可是这毒……已经在我体内一个月了,现在爆发出来,犹如破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是神医施百药,恐怕也来不及救不了我。解毒是一回事,救命是另一回事。我……”她气息越来越弱,似乎已经说不成话了,似乎已经累倒了极点,眼睛慢慢合上。
翔翼疯狂地叫道:“不行!夫人,怎样才能救你?”但无论他怎么呼唤,若兰也只是睁开眼睛,无限留恋地看了他一眼,再也无话。她甚至有些希望自己就这样安静的离开。毕竟,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值得她挂念了。她已经孤独了这么久,早已希望能跟萧大哥再次相聚。
翔翼心中大乱,左手抵着她后心不停地传输真气,心中不停地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一定有办法,如果是宫中的神医程婆婆,会怎么办呢?宫中有各种珍贵药材,那只朱蟾也留在宫里以备将来配药了。自己手边什么也没有,从如心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又不认识不能随便乱用,不由得大恨自己平时学不好医理,悟性太差,要不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夫人……
忽然想起一事,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跟夫人去见程婆婆,听她们讨论医理,程婆婆对不懂医术的人大加讽刺道:“一般的武林人,就知道运功逼毒疗伤,可是这种笨法子,对付一般的毒药还可以,真的是中毒已深,那有什么用?而且如果替人疗伤之人如果本身内力不如中毒之人内力深厚,恐怕反受其害!只有对症下药辅以针灸之术,才是最好的办法。当然之后再运功祛毒,自然会大有成效。”
夫人当时点头称是:“自然之物,大多相克相生,所以毒蛇出没之处,多半也有克制其毒性的草药,或者其天敌克星。只是真正懂得调制毒药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让别人摸清门路而已。”
不错,翔翼想到,但并不知道这种毒药的配方,又怎么去找相克之物?忽然想到这种毒药需要兰花来诱发其毒性,兰花性喜阴湿,如果到干燥炎热之处,也许会抑制毒性扩散。
翔翼心中已有了主意,他抱起若兰,飞快冲地向山顶。
从谷底到山顶,翔翼一路上已是跑得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