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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妆贝齿轻咬,“你出来,我们到外面去说。”
云梧一脸了然,见苏子衿有片刻犹豫,继而转过身来对她道:“你不曾带伺候的人过来,我叫松袖过来给你梳洗。”见云梧点头后,这才出去。
说到没到丫鬟过来这件事,她就有些郁闷地想起云清砚的话来,“苏家会派给你伺候的人,云家恐怕将有大变故,越少人在就越安全。我会解散云府众人,他们唯有离开这里才是安全的,红芍自不必带去。阿梧,你必定要卷入漩涡中去的,在那之前,能瞒多久算多久。接得住这烫手山芋,便要有不顾生死的勇气。我想护你在羽翼下,不想终究还是要让你来承担。”
所以,她除了嫁妆,什么都没带。
因此,厘城人又传,云家二小姐不仅德行有失,且不受娘家待见,孤苦只身嫁入苏家。这都是后话了。
正当云梧想得出神的时候,房间里再次进来了人。身着丫鬟衣裳,梳着两个发髻,十五六岁模样,端着梳洗的东西。声音脆脆的,云梧一听就知道是个活泼的女孩。
“奴婢松袖,见过少夫人。”
“你起来吧。”云梧初见松袖就觉得她的性子跟红芍很像,不由得心下亲近了许多。掀开被子,一边梳洗一边跟她左一句右一句的闲聊。
直到梳洗完毕,松袖替她挽好发,换了衣裳,又将床上的锦帕收好,这才打开门走了出来。
察觉到庭中两人不对头的气氛,云梧便下了台阶,才刚立定,就迎来了明妆恼羞成怒的一鞭子。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反应不过来。云梧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她就先不出房门了。望着那条鞭子迎头而来,她下意识地后退,可她忘了脚后便是台阶。
“阿梧!”
“明妆!”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云梧在落地前被拉进了苏子衿的怀里,而明妆则被赶来的棣永一喝,手一抖,失了准头,鞭子落在云梧脚边。
“明妆!”苏子衿带着怒气的声音让明妆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一直不都是温和如水的吗?“闹够了没有?”冰冷的语气让她止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同时也让她醋意大增。
“怎样?有没有受伤?”苏子衿扶起云梧,之前他只以为明妆孩子心性重,被宠惯了,却不知道她刁蛮任性至此,对云梧,他有了些歉疚,或许他不该借她来拒绝明妆。
“无妨。”云梧站稳,冷淡开口,她实在没兴趣介入他跟明妆之间的事情。
棣永抓过明妆的手,但被她甩开。他没想到明妆能逃出守卫跑到这里来,看来真的要加强对那些手下的训练了,连个人都看不住!
“苏子衿!”明妆委屈至极的哭,“你宁愿娶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也不愿意娶我吗?我比她好千倍万倍啊!”她那般不顾女孩儿家的身份问他可愿休了云梧娶她,得到的答案竟是拒绝!拒婚呐,有谁敢这样给她难堪?
“她纵是千般不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云梧忍不住去看苏子衿,虽知道她跟他没有感情,可当他说出这话时,她仍有一时错愣。
、第 10 章
“明妆,你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当初在发现你跟来时,我就应该把你送回去的!”棣永万万没想到明妆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来人,送小姐回去,即刻启程,不得有片刻停留!回去后多派点人看住她,没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等老夫人回来就送她一起随去清修一段时间。”
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明妆。
明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哥哥平时都那么宠她,现在也为了那个女人要赶自己回去吗?
“好!好!”一连说了两个好,明妆气得浑身发抖,“我就去告诉母……娘,你们一个个都联合起来欺负我!”
棣永挑了挑眉,不为所动,看着明妆离开,他朝云梧抱歉一笑,“云梧……”
“没关系。”云梧无所谓的道。
“那好。昨天有些事情耽搁了没能来,所以今天特意将贺礼送过来,二位莫嫌礼轻了才是。”说罢他命人将贺礼奉上,又拿出一个锦盒,在两人面前打开。竟是一对碧玉滕花同心玉佩,雕刻精致,玉色细腻,清华流转,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玉料和顶尖的师傅制作而成。右边一块线条稍显粗犷,上刻“携子将老,白发迢迢”,左边一块则秀气精巧,上面同样刻着两行字:“与汝成说,不羡青丝。”
“这是我叫人特意为你们打造的,愿你们能如上所说:白头偕老。”
苏子衿将锦盒接了过来递给松袖,说道:“我和阿梧正要去给爹请安,你要一起过去吗?”他叫她阿梧,那般顺口。
云梧像没察觉到一般,吩咐松袖将贺礼拿走。
“好啊,正好我也有事要与伯父商量。”
大厅。
“爹,请用茶。”
云梧笔直的跪在地上,双手将茶杯奉过头顶,眼眸低垂,看着地上。
感觉到苏锦生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却又不说话,云梧只得再次开口,“爹,请用茶。”
苏锦生看到儿子眼中的不悦,又见有外人在场,棣永坐在一旁,不解的望着三人。轻咳一声,从云梧手中接过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这才示意云梧可以站起来。
云梧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苏锦生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自然是应当的,试问谁会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苏子衿自幼丧母,因而她又给苏母宁氏的灵位磕过头,敬了茶,这才起身站定。
“爹,既然无事了,那我和阿梧就先退下了。”苏子衿虽唤苏锦生爹,可云梧早在之前就发现了父子两人间不正常的气压,苏子衿无恭敬之意,苏锦生亦无怜爱之情,为何会如此?她跟着苏子衿走出大门时,看着他笔直的背影,不解的思考。
苏家要比云府大,东西两边分别是苏锦生和苏子衿的住处,中为大厅,后属下人们居住的地方。因此,地处西面的西院是苏子衿和云梧所居,对面东院便是苏锦生住的地方,两院虽相隔不远,却一东一西的处在苏府两侧,总让人觉得两处主人间有些生疏。
一路沉默着回到西院,苏子衿扔下一句“爹有些不舒心,你不要介意”就回书房了,云梧则坐到了院中唯一的一颗桃树下的石桌边。
已经四月了,桃花在厘城开的繁盛,落英缤纷。一夜过后,地上铺满了薄薄的一层粉红,娇艳如妖。
闹了一早晨,什么东西也没吃,云梧有些无聊的随手拿起石桌上还带着露水的花瓣放入口中,柔软的触感,凉凉的,一点点清苦,口颊中留有一股桃花的香气。
也不知道娘怎么样了,出嫁前柳南烟哭得泪眼婆娑,小里不在了,她也嫁入了苏家,只怕是郁郁寡欢吧?想当初她和小里不过离开她一日光景,她都要哭上半天,现在更是难受了。
云梧几不可闻的叹息,还好,两日后,她便可以回去看望她了。
透过书房的镂花窗户,苏子衿看着院中的女子,薄薄的唇轻启,“兰凝,吩咐松袖将早餐送去院中。”
“是。”沉稳的女声响起,一直在给他研磨的女子领命而去,苏望走后,就是她一直在照顾苏子衿。扑鼻而来的墨香也掩不过满院的桃花香气,只种了一棵而已,今年却开得特别欢,抵得过小片桃林了。树下湖蓝色的身影直到很多年后,都清晰的映在他的眼底,清香袭人。
两日后,云梧坐在回云家的马车里,若有所思的透过车帘偶尔的摇动,看着外面熙攘的街道,心中有股莫名的不安。
刚刚苏子衿告诉她,明日苏锦生将领命上京赴任。昨天接到的圣旨,明天就要走马上任了吗?
云梧不难想通圣上为何会一道圣旨下来,直接点名道姓的宣人进京。厘城人大多都知道苏家曾随先帝征战天下,苏锦生以儒生拜官,曾任右相,只是后来不知因何缘故辞了官退隐厘城。可是为何要这般迫切的重新启用老臣?朝中缺人吗?还有,既然与她爹一同为先帝打下江山,那么两人相识就不奇怪了,苏家也不知道云家人手里握有一支暗军吗?
调整了一下坐姿,她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不经意间瞥见苏子衿,突然笑道:“同样是以文官入仕,可你跟你爹有很大的不同呢,你当真随军三年吗?”她私底下不会叫苏锦生爹,但该有的尊重也会有,苏子衿也默许了,而她现在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记起昨天他跟苏子衿在书房吵架的事……
当云梧赶到东院书房门口时,里面已经吵得要比她想象的严重了。
“我已经照你的意愿入朝为官,应征召在军中几年了。你知道我对做官没兴趣。”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