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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巧的翻了个身,她与他面对面,望着他沉静的睡颜,波澜起伏,“苏大哥。”
“苏子衿。”
苏子衿睁开迷蒙的双眼,唯有那个女人总是连名带姓唤他,“阿梧……”将那张唇压向自己,他力大无穷。再也不要放她离开,半步都不要!
张美臣不知所措,瞪着眼睛推他,不想他越缠越紧,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勾人心弦,她渐渐无力。
他的吻温柔怜惜,口里却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苏子衿急不可耐的挑开她的唇肆意缠绵,而在他游离往下时,腰侧一阵灼热,挂着双佩的地方烙心的痛,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张美臣水汽迷蒙的眼让他恨不得煽自己两耳光,“对不起。”他猛地松开手坐起,懊恼的撑额。他在干什么?怎么把她当成了云梧?
整了整衣服,两人皆尴尬不已。
“对不起……”
“我先走了。”她仓皇打断他的道歉,匆忙离开这间屋子,藏在袖子里的书信拽得仿佛可以掉出水来。
门未关,从门口灌进来的冷风吹得他越加清醒,灌了一口冷茶进口,他曲着身子撑在桌旁撕心裂肺的咳嗽,像是要把心都咳出来一般。手心拽着两块同心佩,低声呢喃。
屋外的身影徘徊良久,,几次想叩门都未果,听到里面安静下来,她默默低头,终是转身离开。
次日,苏子衿早早离开府,像是逃脱一般,晚上更是宿在了署衙,一连两日不曾回去。
对张美臣始终是抱歉的,他的心装不下其他人,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云梧骂得对,他就是一个傻瓜,误了他人而不自知,如今岂是作茧自缚,两人才是。
张美臣在暗处看署衙议事大厅里灯火璀璨,内心一片荒芜。她以为,那个女人走了,他再难过,时间一长,也会好起来的。她可以留在他身边,一年不够就三年,三年不够就一辈子,总会将她放入心底,不是吗?
可是,如今那个女人没死,她要回来了,那自己该怎么办?退让,亦或是绝不放手?自己当真能取代她在苏子衿心中的位置?
之前无比坚定,到现在无比不确信。苏子衿从未向外宣称云梧已死,一直为她保留着夫人的位置,就代表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将云梧忘掉……
她从未想过要为自己费尽心机的去争,唯一一次,还未开始就输得一塌糊涂。她不是单单输给了云梧,而是输给了两个人。
雨势渐小,她站在树上,一身蓑衣遍湿透,不住的往下滴水。额侧的发丝顺着雨水贴在她白皙的脸上,勾勒出美好的脸型。水滴蜿蜒向下,“啪嗒”一声,和着雨水坠落地面,溅起一层细小的水雾。
天空渐渐泛白,她纵身一跃离开署衙,长街上人迹稀少,大多还未苏醒,唯有她踟蹰而行。东方一片鱼肚白,看样子,似乎要天晴了。
从院墙外跳至府中,熟稔的避过早起的下人,回到自己房间。今日已是三月十一,那封信一直放在身上,现在早已湿透。她拽在手中,隐隐做出决定。
、第56章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写到两个人的腻歪,各种不自在。
我不能说我喜欢两个人腻歪【捂脸~~~
后面一两几章是将人都找回来了,然后继续温柔+甜蜜。
朝颜城郊外,三月时分,正是花开正好的时节。此刻才是清晨,就有不少百姓从郊外赶来进城,寥寥几个官兵守在城门底下盘查,并不严紧。兴许是觉着天子脚下,捉奸犯科之辈甚少出现,所以怠慢了些。
晨光中,一辆马车缓缓朝城门处驶来,车夫尽力将车赶得平稳,唯恐里头的女子睡得不够安稳。
他们比预计的晚了两天,因此是掐着时间到了朝颜城脚下。在路上走了一个月,云梧甚少有醒来得时候,多半是昏睡着的。此时也是,若不是那央唤醒她,只怕是要睡过头了。
车夫“吁”的一声将马车停下来,到了朝颜脚下,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啊。”那央将手撑开,一脸明媚的笑,“真好。”月余的马车,可苦了她这小身板了,想蹦跶都蹦跶不了。看着眼前人来人往,她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阮哥哥,朝颜城好生热闹!”
阮层墨并没有搭理她,反倒看着一脸倦容的云梧,将她扶着坐起了些,他扯着身上皱了的衣袍,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已经到城门脚下。他应是收到你的信了。”
他不愿带她离开离鸳山,可拗不过她的性子,最终还是来了朝颜。
“嗯。阿墨,我们等一等。”她的脸上有着清浅的笑容,精神似乎好了些。总算是到了,再等一等,他就会来了吧?她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到远处。
……
今日出宫晚了些,瑞谦永再次提到苏黎想见见云梧,叫他把她接回来,似乎别有意图。是为了云家手里的兵符?他知道如今的瑞谦永已不是当日能与自己把酒言欢、肆意谈论的男子了,伴君如伴虎,他未曾不知,只是苏云两家的仇不得不算。目前,唯有借助瑞谦永的力量才能做到。
他一步一步踱出宫门,脚步沉重。已近黄昏,身影在地面拉得老长,让等在宫外的张美臣好一番着急。“苏大哥。”
他抬头见是她,眼底有些诧异,便问:“你如何在此?”
“来不及了!快。”她一边将一封信塞给他,一边牵过身侧的一条马。
苏子衿狐疑接过信封,上头的字被水晕湿,已经模糊不清,唯有将里面打开来才知道是谁的笔迹。他快速看完,有些不可置信,有过前车之鉴的一回,况且又是他亲眼所见,亲手所立碑坟,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
“我今日特意偷偷去了一趟城外……”她有些艰难的道:“的确是她。”
脚步踉跄,他钳住她的手,张美臣不会骗他,可是他要如何相信云梧没死的事实?
“信是几日前到的,一直没有拿出来。”
“你怎么不早点告知我!”苏子衿一番冷静下来,匆匆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独留她一人在原地,纸笺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落在脚尖,她顿了顿,弯腰拾在手中。
“自别后,一年有余,体弱身虚,方醒,心常戚戚焉。唯恐见之生隙,徒惹当日之痛。君若犹记,妾自当归,三月十一,城门相候;若不怜,离去勿见。”
马匹行过长街,一片人仰马翻。阿梧,等他!
“驾!”
……
“天黑了。”阮层墨坐在一角,半掀着帘子看车外人来人往的城门,头也不回的提醒。
“嗯。”云梧靠在榻上,低头看自己的手尖。舟车劳顿,强撑着等了一天,终究没等到那人。
见她这样,他恼火至极,放下帘,说话的语气更加不快,“我已按你说的等到现在,可只怕人家早把你抛至九霄云外。”
自是不说话,一阵静默。
“云姐姐为何不回家去找他?那央的肚子快饿瘪了。”那央瘪嘴,无精打采的趴在窗边把玩自己的手指。左右都是想回到那人身边,为何不干脆一些,自己回家算了?
她不明白何谓近乡情更怯,只是单纯的按自己的想法看事情。若是她,早就大大咧咧回去站在那男人面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了。
正百无聊奈之际,突然瞥到城门处一抹黑色的身影,她激动得一下坐直,两眼放光。
“云姐姐!来、来了……他来了!”
云梧猛地抬头,一片阴影投在脸上。阮层墨比她反应更快。
“你考虑明白了?”他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年,也许他有了别人陪在身边,那里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你确定你要回去?”
云梧一愣,眼底有过动摇,转瞬坚定无疑。“是的。”她要回去,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
苏子衿一出城门就看到不远处马车里向他招手的那央,勒紧缰绳下马,急急跑了几步又停下来。
他无比害怕这是空梦一场,就像每夜梦回,他朝她奔去,而她却越行越远,任他怎么追都追不上。
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紧闭的薄唇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忐忑局促,直到那个走到哪里都让人无法忽视的男子抱着一名女子缓缓下了马车,他的眼眶蓦红。
被他打横抱着的女子被一袭白色貂裘掩得紧实,无力的靠在他肩头,星眸半垂,仅一个侧面就让这头的他一颗心尘埃落定。
她张口似乎对阮层墨说了什么,阮层墨一脸不悦。云梧只好再重复一遍:“阿墨,放我下来。”
勉强站定,她隔着往来归家的行人定定看他湿润的眼,心里一处坚硬的地方慢慢酥化,良久才启唇对他道:“我回来了。”
尽管声音不大,他还是凭口型能看出来。于是展颜一笑,“真好。”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