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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梧是最疼小里的人,小里同样最疼阿梧。”甜甜一笑,继而将手中的长剑扔给苏子衿,对着他和阿墨张开嘴,无声地说了什么。
云梧没看清,只听见云里转身对金色面具男子讲:“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们究竟逃不逃得掉!”
说完,她就拿着匕首杀了过去。
男子从喉咙里蹦出一个字:“上。”周遭的玄衣人齐齐攻了上来,云里手一挥,刚才从地上抓在手中的泥沙便直洒进对方人的眼睛,右手出招又快又狠。
这边的苏子衿将云梧交给阿墨,自己挥剑加入战局,见云里用泥沙袭击对方人马,心头一紧,就是现在!
“走!”阿墨抓紧云梧就朝另一方逃去,苏子衿则断后。
云梧回头一看,云里还被玄衣人和金色面具男子包围着,急道:“小里、小里还在那里!”
“不可以回去,否则就辜负了云里的一番苦心了!”阿墨头也不回的拖着云梧狂奔,他不忍心让云里一个人应付追杀的人,可是没有选择,实力悬殊太大,留下来只会全军覆没,他不能让云梧遭受危险。
“你混蛋!放开我!”云梧使劲挣扎,她怎么可以抛下云里不管!可她的力气没有阿墨大,只得骂人。
金色面具男子眼看着云梧被带走,却一直不得脱身。云里招招犀利,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他和剩下的玄衣人竟被她拖住。
云里握住匕首的手渐渐慢下来,她清楚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这副身体已是伤痕累累。回头看了云梧方向一眼,见尾随他们而去的只不过四五人了,她相信苏子衿有办法逃脱的。
于是又转过头来,目光清冷的盯着金色面具男子,脸上露出嘲弄的笑,手下更是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匕首送了出去。
那女子没看出来云里已是强弩之末,手中的长剑光华一闪,身体微斜避过要害,在匕首插进自己身体的同时,长剑也穿过了云里的左胸。
该死!他本不想杀她,主子交代要活口的!
“不要!”
凄厉的女声响彻整片天空,云梧顿时失声,脸色变得惨白,脚下一软,直直扑倒在地。“小里……”
“小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来,口中腥甜,云梧声音嘶哑,眼前只剩下泪水模糊的世界。
苏子衿和阿墨不约而同的向后看,只见到云里无力的倒在血泊中。手指越握越紧,苏子衿几欲提剑回去,被阿墨喝住。
“你忘了怎样答应云里的吗?!”声音颤抖,听得出来他正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小树苗。”他蹲下来,双手钳住云梧的双肩,“小树苗,你答应过云里的,不可以……”
眼看着玄衣人越来越近,而云梧仍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边上两人也开始急了。
云梧多希望模糊掉的不止视线,还有这个世界。从身体深处漫开的痛清醒而残酷的提醒着她,现实有多残忍。手捂上心口,那里面、那里面天塌地陷,有一根线在刚才那一刻断了。这便是入村前那股不安的来源吗?她不要!
苏子衿双眉皱成山,近乎粗鲁的一把拉起云梧,将她带到自己面前,吼道:“你想要云里白死吗?”声音大到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然而,看到云梧毫无血色的脸,心隐隐作痛,可他不能露出一丝心软来,她知道这种时候用什么方法最有效。于是狠心推开她道:“若你希望云里白白牺牲在这里,那你就呆在这儿,等着他们过来!”阿梧,快清醒点啊!
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浇下,云梧慌乱抬头,手死死的抓住苏子衿的衣袖,像频死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浑身颤抖着,怎么也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不,小里……”
最后看了一眼云里躺下的地方,云梧一抹眼泪,快速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对不起,小里,对不起……”原谅她!她用生命来换她的一条出路,而她却辜负了她。
“我答应你,好好活着,即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也会努力活下来,不让你失望。”
一路跌跌撞撞,眼泪不断流下又擦去,擦去又流下,云梧只觉得这条路太漫长,她、一定要逃出去!
……
距离云里和苏望出事已经三天,云梧不哭不闹,完全没有人的生气,活像个傀儡。这样让苏子衿和阿墨更是担心,那日并未能完全摆脱掉那些人,所以现在他们仍在逃亡的过程中。苏子衿现在只期望尽快赶到江城想办法联系上棣永。
他在一个小镇上买下一辆马车赶路,步行太慢,云梧的情况又不适合骑马,尽管有些招摇,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他要在玄衣人追上之前找到棣永,借助棣永的力量保护云梧,顺便查出玄衣人的幕后指使者。
将云梧安放在车里,马车一路北上朝江城奔驰。
傍晚,苏子衿不敢大肆的在客栈或农舍住宿,只得在荒郊寻了个树林安扎下来,升了火堆,嘱咐阿墨守在这里,自己去寻找吃的。
阿墨钻进马车,坐到云梧身边。云梧痴痴的看着车里的一点,陷在自己的思维里。
“你知道云里最后跟我们说的是什么吗?”
听到云里的名字,云梧的眼珠动了动。阿墨见云梧有反应,继续说道:“她说,她将你交给我们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落在玄衣人手里。”
云梧清澈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小里,我很懦弱,对不对?一直以来都是你保护我,而我从未替你做过些什么……”是不是当时她不该同意小里离开厘城?当初若不离开厘城,小里怎么会死?便是小里日后恨透了她,她也不要此生永别。
“云里死的不明不白,而你、你作为她付出生命来保护的妹妹,竟在这里自怨自艾,不肯面对现实!”顿了顿,阿墨覆上云梧的手,轻轻捧在手心里,她连续几天不曾合过眼,神情已憔悴不堪,此刻更是强忍着眼泪不肯发泄,“我不知道云家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变故,但你难道也不知情吗?你的爹娘还等着你去找他们,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而不是在这里心如死灰的消沉下去啊。
再抬起头的时候,云梧淡淡的看了一眼阿墨,之前水汽氤氲的眼眸已不复再见。“到了哪里了?”
阿墨欣喜一笑,将云梧带下马车坐到火堆旁,边往里面加柴边说:“还有一日就快到江城,到了江城便离朝颜不远了。”虽然已经五月了,夜晚温度并不是很低,但云梧的手却冰凉入骨,所以他往里面多加了点柴,好让火能烧得更旺。
又是一阵静默,天色渐黑,只听见薪柴在火焰下哔啵哔啵的声响。良久,云梧突然开口:
“对不起,阿墨,把你给拖累了。”云梧坐在火堆旁,抱膝,将脸埋在腿上。
“不。”阿墨挪到她身边,“你不知道吧?对我这样孤儿来说,从来都是自己拥抱取暖,不在乎所有东西,就这么混掉一生也无所谓。但我比其他人要幸运,因为我遇见了你。怎么说呢?”抓了抓脑袋,他实在不会煽情,想了一下,突然裂开嘴边笑边比划,“就像这样,云梧你就是阿墨的人生里,唯一的一棵大树,能避外世风雨的、很大很大的一颗树!”
云梧被他夸张的动作逗得扑哧一笑,视线一直落在阿墨身上。
阿墨一脸正经起来,“所以,你不也要自责,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期望看到当年的小树苗在经历风雨后成长为你口中所说的大树。”
云梧的笑僵在脸上。
、第 16 章
“其实,爱你的人很多。试着将自己的心打开来接受身边的人和这个世界吧,替小里好好活着!”
再听到小里的名字,云梧只觉得心痛得快要四分五裂,埋首膝间,失声痛哭,“小里……”
阿墨揽过云梧,让她靠在他肩头,衣裳很快濡湿一片。
过了很久,苏子衿才回来,拿着几个野果和一只野兔。云梧已经哭累了伏在阿墨肩头睡了过去,秀眉紧锁,极不安稳。
“我来吧。”苏子衿放下手中的猎物,轻轻将云梧挪到自己怀中,打横抱起朝马车走去。
阿墨望着空荡的怀抱,落寞一笑,也对,小树苗是苏子衿的妻子,自己有什么资格将她一直抱在怀中?
睡梦中的云梧隐约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青草香气,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动了动,在苏子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昏昏睡去,连自己被放下在马车中都不曾发觉。
两个人静静在马车旁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阿墨才道:“我和她只是比较熟而已,你别介意。”他担心自己会成为云梧和苏子衿两人的误会。
苏子衿没有接话,反而说:“云梧在你面前很自在,我看得出来。”他拿树枝拨了拨火堆,火星四冒,映在他的眼底,有熠熠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