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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将整个心禁锢。
“我……”只说了一个字,便觉得喉间干涩。
或许,再是怪他怨他,心底仍太在意,无法放开。
哪怕只是想到他,都觉得心痛。
隔了许久,才听到慕容潇潇轻轻叹息:“抱歉,小晚,是我心急了些。你从未离开过连城,如此仓促让你决定,的确会为难。”
“萧潇,我——”
“不急,小晚。不必现在回答我,你可再考虑些时候。”
“萧潇,我想去聚宝山庄。”
慕容潇潇明显愣了愣,随即皱眉:“你身体尚未康复,若再远行,恐怕……”
“没事,我已经好了很多啊!”苏晚趁机脱开他的手,站起来,强忍晕眩转了几个圈,“你看。”
“哦?”慕容潇潇面上似笑非笑,“既如此,明日我便带你去聚宝山庄。”
。
。
第二日整装待发,却忽然下起小雨。
细雨蒙蒙,满天飘飞,天色昏暗,风吹叶落。
苏晚一袭淡紫长裙,外面罩了件雪白披风,大大的帽沿几乎将小脸完全遮住。慕容潇潇陪着她坐上马车,只带了三个随从便上了路。
上回回庄带了一整队人,一路缓行,包括慕容潇潇在内只有几人配了马。而这一次,三名随从均骑马,一左一右,一个殿后,分列车旁,急行急进。
苏晚虽不明其意,但一心想着花莫问,也正希望快点赶路。
四日后的清晨,终于赶到聚宝山庄。
慕容潇潇身为南武林第一庄庄主的身份带来巨大好处。他们根本没有在迎客镇等候接待,直接就驾车上了山。到庄门外,一名随从递上腰牌,守卫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大开正门,让马车进去。
车轮在宽阔的大道上驶过,声音空旷回响。苏晚掀起帘子望出去,目之所及,红幔彩缎都已撤下,原本飘扬的旗帜也收到杆底,用白绸扎起来,平添一份萧索。
“秋庄主是以撤帆收旗来悼念逝者。”慕容潇潇解释道,“为护送元阳珠,聚宝山庄弟子去了八人,均是武功高强者,加上五大高手,总共十三人,尽皆遇害。”
“秋庄主知不知道我是……”
“应该并不知情,但易轻歌应该已经回来,难保他不说出来。”慕容潇潇顿了顿,“不过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对你不利。”
“嗯。”苏晚勉强笑了笑。
马车停在正厅外的大道上,刚下车,秋淮已带着人迎了出来。左边是易轻歌,右边是花若水。
见到花若水,苏晚终于忍不住,几步冲过去扑进他怀里:“爹……”
“晚儿,你怎地来了?”花若水摸摸她的发,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身体好些么?”
苏晚抬头,看着仿佛一夜之间变得苍老的花若水,竟发现他鬓边不知何时多了几缕白发。
“爹,你……你的头发……”
“人老了,总会有白发。”花若水笑笑,“你身子未愈,不该如此任性过来。”
苏晚抿了抿唇:“我想看看大哥,还要找出凶手,替他报仇。”
“晚儿有心,莫问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
“爹是否知道是谁杀了大哥?”
“我看过他的伤,致命处是颈间一道伤痕。但伤痕极细,不知是何兵器所致。”
苏晚还待再问,那边秋淮已和慕容潇潇寒暄完毕,一齐走近。
秋淮看看苏晚,道:“客房早已备好,苏姑娘病体初愈,又赶了几日长路,不如先行休息?”
他神情平淡,还带着客套的淡淡微笑,无法看出是否已知道她的身份。
易轻歌在旁边,略一点头算是招呼。
“谢谢秋庄主。”苏晚客气一礼,转头看看花若水,“不过我想多陪陪爹。”
花若水点点头:“也好。晚儿,爹本欲在离开聚宝山庄后去慕容山庄看你,既然你来了,再好不过。”
秋淮笑了笑:“如此,苏姑娘与花楼主同住秋芳苑也好,慕容公子还是住原处罢。”
“有劳。”慕容潇潇抱拳。
苏晚忽然插嘴:“爹,我想先去看看大哥。”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
片刻,花若水才点点头:“好。”
为了防止腐坏,花莫问和其他几人的尸身都被放置在冰室。秋淮亲自当先引路,连着开启几道石门,带着众人走进去。
一个个看过去,那些人中有中年,也有青年,虽然都已合眼,但面色或惊恐,或愤怒,只有花莫问,面容平静安详,犹若生时,似只在熟睡。
他的衣衫已被整理过,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浑身上下唯颈上一道细细的伤痕,衬着苍白无色的皮肤,淡得几乎看不见。
慕容潇潇看了许久,忽然道:“一伤致命,全身皆无伤口,此人武功惊人。”
花若水看向他:“慕容公子有何看法?”
慕容潇潇摇摇头:“非刀非剑,细若游丝,我竟未曾见过江湖中何人有此兵刃。”
苏晚终于忍不住,靠在花若水肩头,咬牙转过脸。
花若水拍拍她的手:“长途奔波,你也累了,出去吧。”
出冰室,与众人分别,苏晚跟着花若水到客居。花若水屏退所有仆从,才抬手轻轻击了三掌。
苏晚正觉得奇怪,就见内堂走出一个人来。他穿着十分普通的随从服,面容却很熟悉。
再仔细一看,苏晚猛然惊呼:“云锦姐姐?!”
云锦走近,拉起她的手:“见影,多日不见,你可好?”
“云锦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晚惊疑不定,看看花若水,又看看她,“你是跟爹一起……”
“是。”云锦神情凝重,“五大高手身死,元阳珠被劫,种种迹象均指向连城,我必须查个明白。所以,便早早到了镜花楼,拜托花楼主带我前来。”
“你查出什么了?”
“没有人中毒,但奇怪的是,除了花大公子,其余人致命之处皆内窄外宽,只能看出是死在极其普通的厚背刀之下。”
“只有大哥是被一种薄刃兵器所杀。”苏晚沉吟,“有没有可能是细如牛毛的钢丝?”
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字:修文。云锦摇摇头:“如见影所说,应属独门兵器,要杀花大公子,也非普通人能做到,但江湖中未听闻有用钢丝的高手。”
“那有没有用薄刃的高手呢?”苏晚继续追问。
“听闻昔日凉山派掌门,便是使一把薄刃长剑。此剑无脊,柔韧锋利,平日藏于腰带之中,用时按机簧可出。”
凉山派?!苏晚心头一跳,强行克制自己不看向花若水。
花若水说,凉山派已经灭门了,应该不会骗她。但,如果真是那把剑所伤,花若水不可能在看到伤痕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兵器。
“除了这个……还有么?”
云锦苦笑:“我的见识并非广博,此事须问过简寻才知。”
“这样啊……”苏晚有些泄气。
“见影,我今日便回连城去,你跟我一起回去罢。”
“啊?!我……”
“你这丫头,在外这么多时日,还不想回去?”
“我想留下来,查杀害大哥的凶手……”
“此人劫宝杀人,又嫁祸连城,其心险恶。”云锦声音冷冷的,“但此事太过危险,你不宜参与。你放心,我已答应花楼主,连城对此绝不会坐视不理。”
“花莫问是我大哥,这件事我怎么可能在旁边看着?云锦姐姐,我要跟你们一起查。”
“见影,你……”云锦蹙眉看她,忽然神情一变,闪电般出手,扣住她手腕!
苏晚吓了一跳,但刚回过神,云锦已放开了她。
“怎么了?”
“没事。见影,这些日子,你可服过什么东西?”
“就是吃药啊吃药。”苏晚想起这些天的悲惨生活,连连叹气,“离开镜花楼的时候感冒……呃!不是,是得了风寒。走半路都快好了,结果碰到个易轻歌,非要问我元阳珠的事是不是连城干的,还差点跟萧潇打起来。我就从马车里跑出去,又吹了风病了,然后,就一直吃药吃到现在……”
“怎地又病了?”花若水走过来,也搭上她的脉门,“脉象虚浮杂乱,不像是……”刚说到此,他忽然顿住,倏地抬眼看向云锦。
“怎么了?很严重吗?”苏晚茫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只是觉得没力气,有时候会头晕,但是不咳嗽也不流鼻涕,已经好多了。”
云锦柔柔笑道:“听你这样说,倒是喝了不少苦口良药。不过,这种小病根本不需喝这许多药的。”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青色小瓷瓶,倒出一颗青色药丸来。
“吃下这个,药到病除。”
苏晚惊喜,但一看这药的颜色,又踌躇:“这……不是以毒攻毒吧?”
“傻丫头,想得倒多。”云锦作势白了她一眼,直接塞她手里,“我何时害过你?快些吃了。”
骑虎难下,苏晚只好一闭眼,吞了,末了又咂咂嘴:“好像没味道啊?云锦姐姐,想不到你还能治感……咳咳,那个……风寒,看来我还是学艺未精。”
云锦一笑:“好啊,跟我回连城,天天教你,如何?”
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