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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我的手……我的手断了!”先前那人捧着胳膊狂嚎,痛得眼泪哗哗往下流,哪有刚才揍人时候的嚣张模样。
“你——你竟敢伤人!”楚二公子脸色铁青,恨不得上去就是一巴掌,只是碍于看不透苏晚的底,又瞧同伴那惨状,终究心怯,不敢动手。
苏晚压根没想过自己随手那么一下就能把人手腕拧断,宁可相信那种公子哥儿从小养尊处优,一点小痛就要死要活的,所以非但心安理得,反而还有些得意:“怎么?想动手?不错,他那膀子算废了,你也想变成他那样?”
闻言,楚二公子的脚又偷偷往后挪了一点儿,口里却不肯认输,厉声道:“你!你……你……竟然真敢伤人?莫不怕王法么!”
“闭嘴!”苏晚仗着气势,手一伸,指到他鼻子前,“是你们伤人在先,我只是自卫而已,再说,你们那么一伙人殴打一个老人,讲王法也轮不到你们几个讲!”
老头趁机扶着柜台颤巍巍站了起来:“徒弟……哎哟……徒弟说得……说得好……”
“徒弟”两个字又勾起了苏晚的伤心事,不过看他一副惨相,苏晚也不忍心多说什么,转身扶住他:“你……你还好么?”
“还好,还没死。”老头忿忿然。
“那我们走吧。”
“还是徒弟好。”老头满面激动,被苏晚扶着往外走,走出门口还不忘叨叨,“没有天理啊…… 一群小兔崽子欺负我老人家……”
话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传入店里众人的耳中。
那群公子哥儿眼睁睁看两人扬长而去,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只是不敢冒断腕的险追上去而已,如今一听这话,更是憋屈,怒火瞬间烧毁了理智!楚二公子头脑一热正要开口,另外一人已抢先一步高喊出声:“士可杀不可辱!各位,拼了一条命不要,也不可放走这老骗子!”
话落,撩起长袍,当先冲出人群!
一石激起千重浪,人群一下又炸锅了!
捡来的师弟
有人带头,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刚刚还噤若寒蝉的一众少爷公子个个不要命般冲过来,那眼神就像要把两人踩成肉泥!
苏晚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也来不及恼怒司徒秀的多嘴多舌,拖着他就跑。可惜力气不够大,眼看双方距离急速缩短,苏晚连心都凉了——
突然,一声吆喝从旁边的小巷传来:“让让!让让!让——哎呀!”
众人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一辆不知从哪里来的小破板车已莫名其妙插入苏晚两人和疯狂的书生们中间,紧接着乒哐乓啷一阵响,车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破铜烂铁夹着酸臭黑黄的稻草全部倒在冲在最前面的几人身上——
刹那间,众书生跳脚的跳脚,躲避的躲避,后退的后退,倒地的倒地,顿时一片大乱。
苏晚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忽然一轻,司徒秀已被人扛在肩上。
那人伸手一拉她:“还不快走!”
“噢!”苏晚当即醒悟,三人迅速撤离混乱现场。
一路小跑回到客栈,苏晚也无心和掌柜的打招呼,直接带着两人冲上楼去。所幸现在不是用饭时间,店里没几个人,不过也引起了一阵小骚动。掌柜的目送他们消失在拐角,摇了摇头:“早告诉那姑娘不要多管闲事了,看吧,老骗子又挨打了。”
进了司徒秀的房间,那人把老头往床上一放,就大大咧咧坐在桌前猛灌水。苏晚心有余悸,探头在门外左看右看,确定没人跟来,才闩好门,长出一口气。
惊魂稍定,她才开始仔细打量刚才救自己的人。那人一身普通短打装扮,衣裤已洗成灰白色,长发在头顶用麻绳束起,面容清秀俊逸,没有连玥的绝美,简寻的出尘,不若叙离的温润,韩锥的阳刚,也不似沐天阳的爽朗,倒像个邻家大哥哥。
那人一口灌完整个壶里的水,用袖子抹抹嘴,回过头来笑:“我又不是坏人,盯着我干嘛?”
“咳咳!”苏晚连忙收回目光,“谢谢你救我们。”
那人笑开了,一副憨憨的模样:“这有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再说了,那么多男人欺负你一个小姑娘,我就看不过去!”
忽然一个忿忿的声音道:“就是呀!那么多人欺负我们师徒俩,简直太不象话了!”
苏晚一听,愤怒委屈一股脑儿冲上来,转头大声道:“如果不是你多嘴,我们会被人追吗!还有,你还骗我——”
“什么什么!老人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老头儿比苏晚声音还大,一骨碌跳下床来,身手矫捷得仿佛刚才被群殴的不是他一样,“我说过我是江湖高手了?你非要拜我做师父,我有什么办法!”
苏晚一噎,仔细想想,司徒秀的确没说过他是高手,可是……
“你……你自己说你当年一人独挑六大派……”
“有门有派就一定是高手来的?”
“你说江湖……”
“谁不在江湖混呐?你看看,看看,那边路上的乞丐不也是混江湖的?”
“行!那我现在反悔了,今天救了你,以后各走各的!”
“那怎么行?!哪有拜了师父又不认的,小徒弟不孝啊不孝!”
“不许叫我徒弟!”
“你已经是我徒弟了!为师的没答应就还是徒弟!”
“你……”
两人正争得面红耳赤,坐着的那人忽然站起来,满眼放光地看着司徒秀:“老人家你还收徒弟不?”
司徒秀一翻绿豆眼:“怎么?”
“你收我做徒弟吧!我从老家出来就是想找个师父然后好好闯荡江湖!”
NND又来个闯荡江湖的!苏晚忍不住道:“你知道他是个骗子还要拜他为师?!”
那人搔了搔头:“又没别人肯收我……”
老头儿摸摸胡子,斜眼睨他:“老人家我可轻易不收徒弟的,不过……”他话音一顿,立刻换了副笑脸:“既然是你小子要拜师,少不得我还是收了吧!”
那人大喜,跪倒就拜:“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苏晚快要晕倒了:“你……你真要拜师?”
那人起身,又对着苏晚一揖:“师姐,师弟有礼了!”
“喂!等等等等,我……”
“哎呀!”那人突然叫了一声,吓得苏晚把剩下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师姐,我们曾经见过呐!”
“你……”
“你不记得我了?”
“我……”
“我就是元宵那天撞倒你的人呀!”
“啊……”
“那天晚上我跑得急,从巷口出来就把你撞了,后来我忙着赶路,连招呼都没打。呃……你没事吧……”
苏晚默了。
她实在很想问问,为什么“急着赶路”的人这么多天了还在这小城晃悠。对于哪句迟到了这么多天的“你没事吧”,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想了想,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问了也没意义。何况,今天刚被人家救了,也不好意思再纠缠于那种无意中造成的事故。
于是换了个话题:“你……那个……师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潇。”他用手指蘸着壶里剩下的茶水渣渣在桌上歪歪扭扭地写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道,“师姐你叫什么?”
“苏晚。苏醒的苏,夜晚的晚。”
“师父你呢?”
老头儿把脸扬得高高的,配合着他那副表情,要多骄傲有多骄傲:“师父我叫司徒秀。”
这一打岔,苏晚准备叛师的事就给忘了。
重新叫小二提了茶壶进来,三人小坐片刻之后,萧潇忽然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苏晚诧异:“什么怎么办?”
“今天追你们的人一定不肯罢休,看他们衣着,非富即贵,会不会……”
司徒秀讪讪地道:“那姓楚的是本地楚员外的儿子,和官府……咳!还真有那么点儿关系……”
“啊?!那怎么办?”听他一说,苏晚也紧张起来。
萧潇略一思索:“师父师姐,我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好!好!”苏晚和司徒秀立刻很没骨气地点头,异口同声。
萧潇凝重地点了点头,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出去了。
连夜出逃
屋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苏晚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以后你还是别在这城里呆了。离开这里,找份正经活儿,好好过日子。”
“徒弟,你可不能丢下我老人家!”司徒秀哭丧着脸,就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
苏晚正色:“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不能带你一起。”不是吗,闯荡江湖带着个拖油瓶,没事也能找出点事儿来。
“你倒说说,你要去哪儿?”
“我……”苏晚一下答不上来,咬了咬牙,干脆道,“我要闯荡江湖。江湖人可不像这些公子哥儿,动起手来真会要人命的!”
“嘿!想当年我老人家……”
话没说完已被打断。
“当年当年,当年和现在怎么比呀。”苏晚喝了一口水,“人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要向前看。”
闻言,司徒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面容一肃,拍拍苏晚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