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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照右照,不对啊,明明还是那张美得天地无色,人神共愤的脸嘛,为什么小喜珠看见他像看见鬼似的呢?
收起手镜,回过头,温柔地在喜珠身前四五步的地方蹲下身,尽量让她不会感到压迫,“别怕,告诉哥哥,你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你,你是谁?”喜珠缩在角落里怯怯地看着玉狐,他是谁?门明明关着,他怎么能进来呢?而且他居然还会发光,他的身上笼着一层淡淡绯红轻晕光华,映着美丽的光华他的脸看起来像玉雕一样精美透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这么美的人,她是不是快死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幻觉。
“我啊,我是过路的,听见你在哭,所以就进来看看。”玉狐笑笑,伸手递出一块软软的绯色绢帕,“来,把眼泪擦擦,告诉我为什么哭。”
“他们打我,还不让我吃饭。”说着说着,小喜珠忍不住又哭起来。
“啊,乖乖乖,别哭别哭。”看不得孩子哭,但对哄小孩又没什么经验,毕竟玄狐可不会哭得稀里哗啦让他来哄,从来都是他迁就他这个师父的,全无对策的玉狐只能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喜珠哄道,“我看看,他们怎么打你的?”
喜珠轻轻捋起衣袖,这一看真吓了玉狐一跳,小姑娘细瘦的胳膊上全是带血的鞭伤,“这是谁打的?”
“四公子。”
“他为什么打你?”玉狐皱起眉头,终于知道神仙也有生气的时候。
“因为我不小心把茶泼到他的袍子上,他说我笨手笨脚根本不配服侍他,打死也不可惜,呜呜呜……”喜珠抚着身上的伤又开始掉眼泪。“他们打完我就把我关到这里,也不让我吃饭。”
“他们关你多少时间了?”
“昨天见公子打翻茶后就被关进来了。”那也就是说已经至少两天一夜了,看着小喜珠委屈地眼泪叭嗒叭嗒地掉,玉狐心火更盛。
“不愧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喜欢看人挨饿,不过……”李世民只是争强好胜,恶作剧的成分更多,而李元吉――玉狐摇头叹息,难怪他不讨父母喜爱,年纪小小却有这么残暴的性格,会招人喜欢才怪。
“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玉狐在背后轻招了招,便将李世民金华苑小厨房里准备的一些馒头、烧鸡都招了过来,递到喜珠面前,喜珠呆呆地看着他,可是已经饿了两天一夜的她终是抵不住食物的诱惑,扑上来抢过食物就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不够还有。”玉狐有些心疼地看着大口吞吃食物的喜珠,好歹也同吃同住相处了小一个月呢。在喜珠吃东西的时候玉狐伸出手轻轻在她背上抚着,每抚一下,喜珠身上的伤便轻了一分,待喜珠吃饱,她身上的伤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好了七分,为了不让人起疑,一些表面的伤痕还是要留的,不过以小孩子的恢复能力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全好了。
“哥哥,你是谁?”毕竟还是个孩子,喜珠等吃饱了才想起来继续问玉狐。
玉狐怔了怔,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她呢,不能说自己是神仙,因为“神仙”这个词在凡人心中代表的意义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它的表面意义,凡人不会明白神仙不是菩萨,没有普渡众生的宏愿,他们求的不过是独善其身的快乐。他并不是没有能力救喜珠,只是凡人有凡人的命数,六道轮回困厄灾难均是前生后世的因果,不可随便更动,强要违天逆命只会带来更大的不幸,所以还是不要给她太多不切实际的希望了吧。
“其实哥哥是个劫富济贫的大盗,呵呵,你怕不怕?”
喜珠摇摇头,“不怕,哥哥是好人。”
玉狐笑笑,摸摸喜珠的头,“那哥哥有空再来看你,不要怕。”
喜珠听出玉狐要走的意思,有些急了,“哥哥不能带我一起走吗?”
玉狐很遗憾地看着喜珠殷切的眼神,摇了摇头,“如果哥哥带你走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家人的,放心吧,哥哥会想办法让他们放你出去的,见过哥哥的事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他们派人来抓哥哥,那哥哥就再也不能来见你了。”
“嗯,好,就算他们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喜珠用力抹了抹眼泪,重重点了点头向玉狐保证。
玉狐心疼地摸摸她的头,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能对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下毒手呢,玉狐倒是起了几分好奇。
喜珠看着玉狐突然又消失在面前,不由自主用力揉了揉眼睛,瞪向门口方向,若不是吃得圆鼓鼓的肚子证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一定会认为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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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狐隐去身形轻盈转入金蓉苑主屋。
玉狐隐去身形轻盈转入金蓉苑主屋,这金蓉苑位于李府西偏南处,大约只有金华苑一半大小,左右不过七八间屋子,连个正经的厅堂也没有,院内座北向南建了三间正屋,中间两开一进的堂屋便被摆成了个小厅,左手边是李元吉的卧室,右手边是他的书房。
玉狐进去左右上下瞧了瞧,这里的摆设用品比起金华苑可是天差地别,差不多只能用简朴二字来形容,座椅上的绣垫全是半新不旧用起了毛的,桌上的杯盏也有小部分都碰了瓷却没得到更换,甚至都不是全套,比起李世民这李元吉简直像是被后娘养着,光看这待遇谁能想到他居然会是那温柔似水的窦氏亲生的幺儿。
玉狐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一个娘生的,待遇却相差了这么多,抱着这个疑问玉狐走向李元吉的卧房,还在门外便听见房内传来一阵轻轻的鼾声,是个女人,玉狐进去一看,果然是个年轻女人,支了张床睡在靠门的墙边,瞧年纪大概二十来岁,容颜倒还秀丽,只是眉宇间带着隐隐戾气,令人不悦。玉狐远远绕开她走向房内挂着锦帐的桉木大床,这可算是这院子里最像样的家具了,想来李元吉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第 七 回 一般生子两样看(下)
轻轻吹了口气,化作一阵轻风,撩开了那薄薄的帘帐,玉狐闪身而入却惊讶地发现那早就应该睡觉的李元吉竟然还圆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帐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玉狐在李元吉床边站着细细打量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他真的不像是李世民一母同胞的兄弟,一身偏黑的皮肤衬得身体格外细瘦,眉间略窄,眼瞳偏褐,与李世民的浓眉大眼相比他的眼睛略小,眉色微淡,不是很像,不过配着那容长脸形,倒也合宜。只是看过他的父母,李渊英伟,窦氏秀美,他二人生的孩子实在应该都如二子李世民一般,俊美出众,气韵非凡,这个四公子虽然不丑,可是比起李世民来,却是平凡得完全不像同胞兄弟,若非是李府这样的戒备森严的地方非令人怀疑是有人换了李四公子不可。这倒也难怪他的亲生母亲心生失望,都不愿亲自哺育,想必那窦氏定以其为耻,只是可怜了这李元吉虽生为幺儿却完全没得到母亲的任何疼宠,这金蓉苑的萧条倒也不难理解,只是对于这孩子来说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玉狐悄无声息地在李元吉的床边坐下,他有些好奇一个七岁的孩子三更半夜不睡觉,呆呆的究竟在想什么。
悄悄伸出手,在元吉头顶上方停住,一股冷涩晦暗的滞怨之气沿着指尖直冲他胸口,其中还隐隐带着残虐的血腥,玉狐急忙收手,这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怨怼?即使不受父母宠爱也不应该如此啊。
正自不解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是那睡在门口的女子起身了,想是起夜,玉狐飘身而上落在元吉大床里面,外面响动了一会儿后轻细的脚步声就朝李元吉床边走了过来。
玉狐看着李元吉,发现他只是瞟了一眼外面,便又转回头继续睁着眼睛发呆。
“四公子怎么又不睡了?”那女子撩开床帐后发现李元吉还睁着眼,立时满脸不悦,侧身坐到李元吉身边续道:“四公子这是在盼什么?每天每夜的不让人消停,白天惹事生非,鞭笞下人,晚上折腾自己,你这是跟谁赌气呢?就算你再胡闹,就算你把自己折腾病了,你娘和你爹也不会来看你的,他们根本就没想要你这个儿子,若不是我陈善意从夫人那里抢了你来喂养,你早就活活饿死了。”
玉狐皱了皱眉头,这女人的话尖利刻薄,对这样小小的孩子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往他心上划刀子,就算是事实,她也不应该说得这么恶毒,名为善意,可她所为哪里有半分善意?
飘在李元吉身侧的玉狐清楚地看到这孩子抓着棉被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显然在极力隐忍着,原本因喜珠而起的怒意,在此刻已经淡淡消散,这孩子并不比喜珠幸运,心伤比身伤更可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