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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雨淅道:“这个么,说起来很简单。我爹原本在地方上做知府,因为为官正直,得罪了不少人,我爹就我一个孩子,他怕自己卸任后遭人报复,而最怕的就是别人拿我来开刀,所以就把我送到了桐柏山学武艺。师父说我资质不错,就亲自传我武功,收了我做关门弟子。我是十岁才上山的,学了几年,师父就让我们到江湖上来历练了。”
郑诗络道:“我听小飞说他从小就长在边关,怎么你们是亲戚?”
赵雨淅笑道:“我们隔得是远,可是的的确确是亲戚啊,飞表哥的爹爹和我娘是堂兄妹,我叫他舅舅。我娘没有别的亲人,最亲的就是这个舅舅了。我记得,就是在我上山之前,舅舅曾经带着表哥到我们家来住过一阵子,说那阵子边关太乱了。住了几个月吧,那是我小时候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因为在此以前,我一个玩伴都没有的。后来,后来……”她说到这里突然红了脸,声音也细了下来,细得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后来,我娘说看我们在一起处得那么好,就说把我许配给表哥。开始是说笑的,后来表哥要走的时候,娘就把这事认认真真地提出来了,我爹也不反对,舅舅也答应了,所以,其实,我们还是……”
赵雨淅说不出来了,郑诗络只是一笑,暗道,今日如有一战,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赵雨淅,不然,对关若飞还怎么交待?观海阁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看来,他们该出发了。
走上来的是冰月和水莲这两个丫头,在聂倩娘不在的时候,她们实际上就是天下楼的主事人。她们的脸上隐隐有些忧虑和焦急,冰月道:“公子,九鼎楼之约,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郑诗络问道:“你们当家的吩咐过你们什么?”
水莲道:“我们当家的吩咐过,如果她在你们出门前还没有回来,你们就不能再去了。”
冰月补充道:“我们准备了船,会带你们几位从海路离开泉州。”
郑诗络看着她们,道:“我从你们的眼睛里看到你们在着急和担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当家的已经先我一步去了九鼎楼,而她一直没有回来,就很有可能是出事了。我不知道她事先做了什么安排,不过,我既然答应了吕炙我会去赴宴,就绝对没有临阵脱逃的理由。更何况,现在你们当家的也可能有什么不测,你们觉得,我会是那种见死不救还心安理得的离开的人吗?我不敢说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是我们至少不会是敌人。”
冰月道:“公子,九鼎门的势力很大,如果可以,我们当家的也不会忍气吞声那么久。那个吕炙不是好人,早就对我们当家的垂涎三尺了。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天下楼来,我们就还有时间,再晚一些,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水莲道:“当家的说了,公子若真的有这份心,那就必须立刻离开。这样才是对她最大的帮助。公子还是快走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郑诗络呵呵一笑道:“就算我答应,我的兄弟们也不会答应。我们早就得罪了九鼎门,现在到了他们的地头上,说什么也得触触它的霉头。两位不必再说,赵姑娘,我们走!”
“公子!”冰月急道:“我们事前已经知道,九鼎四老全部都到了泉州,吕炙的火焰堂刀客剑客也一个不少,公子如果要硬拼,后果不堪设想啊!”
郑诗络脸上浮过一抹狂傲的笑容,道:“我管他有些什么人,姓郑的绝不会临阵脱逃。”说完,大步走下了楼去。形势可能相当凶险,可这真的不是脱逃的理由。也许他们现在的确势单力薄,可如果连放手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以红叶为盟,号令江湖?也许这样做缺乏那种韬光养晦的大智慧大计谋,可至少有一种气势。
这个江湖缺乏这种气势已经很久了。
伞当然是不必带的,生死尚且置之度外,淋点雨又算得什么?
九鼎楼和天下楼相隔只有两条街,九鼎门若有行动早就行动了,又岂会给他们留下脱逃的时间?
郑诗络带着赵雨淅水汽茫茫的踏进九鼎楼的时候,等候他们的是一屋子暗自佩服的目光。
郑诗络傲然一笑,道:“这么多人,都是请来给在下陪酒的吗?吕少掌门的热情周到,真是让人感激不尽。”
吕炙笑得不动声色,应道:“郑公子是当今武林的一个奇人,大家早就盼着一睹风采了。人多也不过多几桌饭钱而已,吕某在这里开店做声音,这点钱倒也还拿得出来。对了,吕某先给大家引见一下——这位郑诗络郑公子,有的朋友或许没有听说过,不过,据在下所知,郑公子先在西安府挑了长风帮的西安分舵,又打败了臭名昭著的鬼手横断,接着我们九鼎门的江北分舵水舵主又败在他剑下。这位郑公子据说自创了一个门派,不知大伙听说过没有,好像,叫做什么红叶江湖吧。江湖上出了这么一位人物,在座的今日能亲眼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他说这话的时候,九鼎楼里坐着的人大都不以为然,等他说完的时候,更多的人便抱以冷笑置之。
吕炙又道:“旁边那位是桐柏剑派的赵雨淅赵七女侠,相信在座的大多也都见过。郑公子,今日在座的除了我九鼎门的门人,还有几位朋友也得给你引见引见。”他用手掌指了指大厅正中和他同桌而坐的一个道士,道:“这位是太乙教掌教行真子道长的师弟言诚子道长,不久前到泉州来给在下捧场,今日本来准备离返太乙山的,听说郑公子是位了不起的人物,特意留了下来。”那言诚子约摸五十上下,穿一身玄色道袍,黑发白髯,形容枯槁,颇不似修道之人。
言诚子的下手是一个蓝衣汉子,四十来岁光景,相貌甚为丑陋,独那双眼睛极具神采,吕炙介绍道:“这位是浙西百柳庄庄主杨铭坚杨大侠,也是在下的至交好友。”
杨铭坚的身边偏偏坐的是一位妙龄少女,显得丑人更丑,而美人更美。那少女一身果绿的衫子长裙,年纪比赵雨淅稍大一些,只看了郑诗络一眼,便把目光留在餐桌上了。
吕炙道:“这位,是河间鹤唳山庄的孙小姐季氤氲季女侠。其余的都是我们九鼎门门下,也就不必一一引见了。郑公子,赵女侠,请入座。”他那张餐桌上还留着两个空位,看来是为他和赵雨淅准备的了。而与他们同桌的还有两人,吕炙却没有引见。那两人都是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打扮都和旁人一般无二,可是神情气韵却颇为不同。论长相无甚出彩之处,目光却一个极为阴婺,一个极为狂妄,两人都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郑诗络。
郑诗络淡然一笑,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中翩然入座。那些目光有惊讶、有猜疑、有嘲讽、有不屑、有敬佩、也有深深的敌意。
酒席已经摆好,整个大厅里一共摆了二十一张桌子,一桌八人,除了九鼎门的门人外,还有一些吕炙没有引见的小门小派的当家人。这些人都被吕炙算到了他们九鼎门里面,脸色虽然有点不好看,却是敢怒不敢言。也只有他们看郑诗络的目光,要稍微友好一些。但是他们的友好里又带着一种惟恐天下不乱的意思,事实上,他们正在等着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不管这出戏的结局如何,对他们而言都无关痛痒。这场晚宴看上去很是奢华,就是席间的碗筷杯盘,也全是纯银打制。除了摆阔,吕炙也在显现他的光明正大——银制的餐具,自然是不能从中下毒的。
吕炙端起酒杯,道:“郑公子,在下先敬你一杯,以尽地主之谊。”
郑诗络淡淡道:“少掌门客气了。在下只是个山野村夫,不懂得江湖上的许多规矩,如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吕炙呵呵笑道:“江湖中人其实没有什么规矩,意气相投,就多喝酒杯,话不投机,拍桌子动拳脚也不足为奇。郑公子说话文绉绉的,倒像个读书人。不知郑公子的武功,师从何方高人?”
郑诗络微笑道:“师天地,师道义而已。”
那言诚子撇嘴冷笑道:“虚妄之谈,大言不惭!”
郑诗络道:“然则道长所师者不是天地道义?”
言诚子道:“师必从人,你说师天地道义,大而化之,言之无物。不过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你师承而已。江湖中人最重光明磊落,像你这般遮遮掩掩,只怕多有不可告人之事。”
郑诗络微微一笑道:“道长的义愤似乎来得太早太快了一些吧?”
第七十三章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言诚子伸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道:“既然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也不必尽做些口舌之争。听闻阁下自创门派曰红叶江湖,取红叶为盟,号令天下之意,似乎江湖中的英雄豪杰,都不在阁下眼中。贫道不才,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