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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个恍惚,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执一方罗帕,轻轻地擦拭着另一双纤柔的手。
“师尊,别做了,这些量把观礼的宾客全灭了都有余。”
“有备无患呀。这是你初出茅庐第一功,必得毫无瑕疵才好。要是有个万一,把在场的人全灭了也不失为一个备选方案。”
“”
“娘子;娘子请满饮此杯。”任词的声音将我从神游中唤回。我这是怎么了,这关键的时刻怎这般神魂不守?
我伸手,再次淡定地将酒全扫掉。
宾客的喧哗愈发大了。
“换酒来。”任词依旧波澜不惊。
我要崩溃了:难不成我就要在这任词的梦里不停地重复扫酒换酒扫酒换酒扫酒换酒么。
第四壶酒端来的时候我在考虑是依旧扫下去,还是换个方法。
而低着头端酒的司仪突然暴起。
在眼前一晃而过的那双沁了薄怒的凤目让我剧痛袭心。
我怔怔地看着刀光剑影,那刺杀的人终是不敌,无数刀剑落在他身上,他的脸色白的恐怖,而血从他的七窍喷涌而出。
有个名字在唇间涌动,只是喊不出。
“不——”我陷入一片剧痛的黑暗中。
不知在痛苦中煎熬了多久,也许千年万年,也许只是一个瞬间,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将我带了出去。
睁开眼睛,是任词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的脸。
“我还真小看了你。”他两只手指捏起我的下巴:“你究竟是谁?”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然而我现在虚弱的很,这一个动作的结果就是,让自己又晕厥过去了。
失去意识之前,我模模糊糊地想:竟然被个小辈儿反侵入,真是丢人啊
有什么松松软软的东西在面上拂来拂去。细细软软的琐屑落入鼻子中,我狠狠打了几个喷嚏,睁开眼睛,头上重的很——那只破猫正蹲在我头上,一只尾巴拍着我的脸颊。
我猛地一个起身,原想把破猫甩出去,不想那猫动作倒敏捷,早远远的跳了出去,只让我自己一阵眩晕剧痛。
“睡虫,赶紧起来洗漱,把这穿上。”那猫用尾巴扫过一套衣服来。比我身上这套倒是华美的多。
我盯着它不说话。
“磨蹭什么快到时辰了,赶紧穿啊,再不穿小爷使术了哈。”那猫傲娇道。
“se猫,出去。”我大声道。
那猫立刻便炸毛了。片刻又平静下来,嘟囔着:“也没二两肉谁稀罕看呢。”昂着头跑了出去。
我看看头顶硕大的帐篷,身下蓬松的被褥,复又倒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
“睡虫收拾好了没?睡虫?小爷进来了哦,睡虫?睡虫——你怎么还在睡!!”
三个时辰后,太液池中高台,天后娘娘的夜宴。
“哎哟哟,可是让咱们望穿秋水了,将军这才到。”天后娘娘一向的慈眉善目。
任词带着我行礼方毕。我忙抢在他前头道:“起床起晚了,娘娘莫怪。”
天后娘娘便有一种作为长辈的宽容与责备与作为过来人的明了与回忆交织的复杂神色。
而更多修养不及天后娘娘的神仙,则是忍不住暧昧笑出声。
我满意地看到任词面上的棱角又鲜明了几分。**在我怀中暗暗用爪子抓我的胳膊,我也暗暗抓回去,且加倍。
“这缘分二字,真真是妙不可言。”天后娘娘亲切对任词道:“这孩子原是虞京救来的,却不想便宜了你。不过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我心中很是欢喜。”瞧这摸样,这天后娘娘和这任词格外的亲厚呢。真不明白,这样宽和的天后娘娘,怎会对这个不讨喜的任词这样好。我面上是乖巧的笑:“可不是便宜了他么。”
“我与丹儿敬娘娘。”任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暗中使了个术,让我也一饮而尽。
天后娘娘一怔:“你唤这孩子什么?”
“丹儿,她叫做白丹。”任词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唇间有无数的温柔缱绻。我欲说我不叫什么白丹,却说不出来,这次却是那只破猫使了个术。
席间一片寂静。许久,还是天后娘娘打破寂静:“白丹;白丹罢了,罢了,便是白丹了。丹儿。”
我还在与破猫较劲。任词侧过头来道:“娘娘与你说话呢。”又是使了个术,让我端庄温柔地面向天后。
“任词是个好孩子。就是脾气倔了些。望你,好好待他。”天后向我敬了一杯酒
我骂不出来,只能在任词的术下,又饮了一杯。
歌舞起,喧嚣深。我隐隐约约听到小婵的声音:“我就说姐姐是个有追求的”
又隐隐约约是卫思的声音:“人家不仅追求大着,手段也高着呢,你看人投怀送抱那殷勤劲儿,咱们看看都臊的荒呢。”
我淡然地自己斟了杯酒对月一饮而尽。
一个仙使匆匆忙忙奔至御前禀报:“青帝陛下驾到。”
满座惊哗。
天后娘娘又讶又喜,对任词道:“这必是托你的福了。”急急让歌舞歇了,带了众人迎了出去。
**在我怀中躁动:“还不快走!青帝来了耶!喂喂,你抓小爷这么紧干什么!大人,大人,这女人又犯病了!”
任词匆匆转过身,把我拖了出去。
皎皎月光在上,粼粼波光在下,共同拱卫着那一袭青衫缓缓走来。这一幕,似乎已看过数万年,在无数次镜花水月的离梦中。
这一段距离,明明是那么近,我却觉得,好远,好远,远的超出了所有执着与坚强的边疆,远的需耗尽此无边长生的所有等待。
可是这段距离终于要走完了。我漫起无边的狂喜。所有的迷茫,都找到了出路,所有的焦虑,都找到了原因,所有的不安,都找到了归依,所有的恐惧,都烟消云散。他在,故此生安好。
他看向我,唇边是那样熟悉的笑。有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从屋檐的阴影中走出,向他伸出手去,问他:“我迷路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他看着我,可是唇边的笑点点凝固。他的眼睛那样冷漠,就那样轻轻地从我身上挪开,转身离去。
我奔向他,可是他走的那么快,我竭尽全力奔向他,仍是追不上他。
我声嘶力竭地对他喊:“救我啊!带我走啊!”
可是他再不回首。
那样漆黑的夜里,他是我唯一的一线光明。
可是他走了。我的光明消失了。
耳边有许多声音吵杂,我心中焦躁如沸,但神识却挣脱不出那片黑暗。挣扎了不知多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姐姐醒了?”是小婵的声音。然我人已经回到了任词的遣云府中。
我略楞了一会儿,爬起来跌跌撞撞就往外走。
“姐姐你去哪里?”小婵阻住我。
“我要去找他。”我推开小婵:“我原本就是要找他的,我要去找他带我走。”
“姐姐你疯了。你我等在青帝陛下眼中不过尘埃一般啊。你去找他做什么?”小婵努力要把我按回床上。
“滚开!”我怒喝一声。想是声音有些大,将小婵吓住了。
我乘机跑出帐篷,向遣云幻境出口处跑出
可是出口被封住了。
我疯狂地对着那出口又撞又踢。
“不是吧,女人犯起花痴病来,竟这般恐怖么?”头上传来破猫那像十七八岁熊孩子似的嗓音。
我抬起头,阴沉沉地瞪着它。
那猫不屑地瞪回来:“啧啧,看看这疯子似的,前两日也不是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脑子摔坏掉了?”
小婵追了过来:“是呢猫大人,姐姐她原不是这样的,她原最温柔不过——呃!”
小婵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因见我倏然出手,以迅雷不仅掩耳之势将那破猫的脖颈捏住,接着以狂风暴雨之姿用那猫的脑袋狂砸结界出口。
结界出口轰然洞开。
、相忘
我随手将那猫一抛,急急奔向结界之外。
三十三重天祥瑞无边。我茫然四顾,哪里是那条路,那条我要去的路?
我找不到我的路,可是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我狠狠闭上眼睛,驱逐掉心底的软弱。
便是你不带我走,我自己会去到你的身边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
包括任词这个贱人。
我平静地看着凭空出现在我面前,又对着我脖子动爪子的任词。
这么大的劲儿,是故意要给他的猫找回场子吧。
我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
任词面上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捏住我的手缓缓松开。我笑的愈发灿烂,他眸中的惊疑之色渐渐散尽,取而代之的是迷离的温柔。
“丹儿”他看着我,颤抖着呼唤着那个名字。
“任词。”我的声音中含着摄人心魄的惑:“你弄疼我了。”
他慌忙把手缩了回去。神色忐忑如做错了事的孩子。原来在qing事之前,这高傲的任大将军,与任一个毛头小伙子也没什么区别。
“任词,今日阳光这样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吗?”我软语道。
“好啊,丹儿,你想去哪里?”任词眼中温柔越来越重,几可溺人。
“听闻,青帝沈碧的居所风景甚好。”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