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名微笑起来,伸手将风儿搂到了自己身边。
“你…干什么啊…”
“不要紧的,”莫名又开始摸他的头发,“实在不行,我们就慢慢找。”
“名…对面的人看着呢!”
“不要紧,我看不见他们。”
“可是我能看见!”
莫名忽然把风儿的头按到了自己怀里:“这样就好了,都看不见了。”
风儿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色愈发地昏暗了,而且好像,温度越来越低了。
莫名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风儿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从莫名怀里挣出来,“啊,我们不是没有人间的钱吧?”
莫名苦笑:“这是第一件倒霉的事。”
“还有第二件?”
“有,”莫名故意把语速放慢,似乎怕风儿跳起来,“我刚刚想起,世界的东方,地球的北面,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
风儿现在就打起哆嗦来了。
火车开始穿越隧道。
又是一段长长的,黑黑的路。
虽然这一段隧道没有什么异常,但风儿还是下意识地靠到了莫名的身上。
好温暖,好舒服啊。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身体的接触,忽然成了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风儿蓦地明白了一件事。
莫名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触摸自己…
心,一下子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莫名的世界,永远是一片潮湿而阴冷的黑暗。没有光,更没有温暖。
他只能靠自己的手指,去捕捉想要的温度。
我竟然…总是想逃开。
风儿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前方,依旧没有任何光亮,看样子这条隧道还有很长。
风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跳忽然乱了起来。
见鬼…我只不过是想吻他一下罢了。
“风儿。”
“啊…怎,怎么了?”
“在想什么。”
风儿没有回答,却忽然搂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摸索着心爱的人面部的轮廓。
如此秀美…
即使看不到,也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风儿把唇印到了莫名嘴上。
深深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莫名的手臂,忽然加了力气,一只手按住风儿的头,另一只紧紧地把他的身子锁在了自己怀里。
奇怪,我又不会逃跑…嗯?难道…
果然,还没等风儿反应过来,眼前就“刷”地一下亮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很亮,毕竟天已经黑了,况且为了省电,车厢里并没有开灯。
可是这种光线,也足够隔上三排座位的人看清楚他们的所做所为了。
风儿恨不得头上的行李架上掉下一个重物来,快些把自己砸晕。
似乎感觉到了风儿内心的“痛苦”,莫名终于停止了恶作剧,把他放开了。
风儿的脸红得一塌糊涂。不过好在,周围的人都在忙着收拾行李,似乎谁也没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
等等,收拾行李?
莫名笑了:“看来,我们快到了。”
这一次,风儿紧紧地抓住了身边的扶手。
果然,火车来了一个比前几次更加狂野的刹车!几乎要把整个车厢翻过去!车厢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噼噼啪啪的声音。
风儿忍俊不禁。
莫名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了什么。”
风儿一愣,目光自然而然地伸出了窗外,然后大吃了一惊。
车站口,一块大牌子上写着终点站的名字:
漠河。
、第66章 冒牌大夫 (2772字)
外面,风雪一直不停。
风儿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往手上呵了口热气。莫名却把他的手拿过来,攥在自己手心里焐着:“不要往手上吹气,会冻坏。”
“啊…是吗。”风儿下意识地往莫名身上靠了靠,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温度,从莫名的手掌传过来,不只是手,连整个身体都渐渐暖和起来。风儿的身体渐渐放松,一路的疲惫这时才从骨头缝里跑出来,整个人直想睡过去似的。
“不能睡。”莫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危险。”
风儿一惊:“在哪?”
“我是说,”莫名笑了,“睡着了会有被冻死的危险。”
“啊…这么严重。”风儿的眉头紧了紧,又下意识地往莫名身上靠了靠。
小小的车站里,只剩下了几个人,几个没有亲人朋友来接站的倒霉旅客,包括风儿和莫名。
此时已是深夜。
车站外的积雪,已经没过了铁轨。呼呼的风声,好像一直就不曾歇下来过,冷风不时地从门缝钻进来,被门挤得变了声音,鬼夜哭般地凄惨。风儿有时走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能看到漫天飞舞的雪粒子,还有黑夜里一色的、苍茫的白。
“名,”风儿的声音放得很低,因为不远处的几个座位上,正横躺着一个农民模样的人类,看样子已经睡得很熟,他的脑袋放在自己妻子的腿上,那女人也已经发出了鼾声,“是不是一定要等到明天早上?”
莫名苦笑着,点了点头。
风儿叹了口气。
“累么。”莫名轻轻地问。
“有一点。”
莫名笑了,把风儿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解开了自己的大衣。
风儿惊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这…不行!”
莫名把风儿抱到了自己腿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盖在了他身上:“这样,可以睡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想多了…
风儿紧紧攥着莫名衬衫的领子,松了口气,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风儿刚刚,在想什么?”
风儿的脸一下子红了:“没,没什么。”
莫名低下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先忍一忍,现在不行。”
风儿简直想杀人。
可是,真的是太累了。
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候车室泛黄的墙壁,头上昏暗的小电灯,一排排空荡荡的、掉了漆的座椅…还有鼾声…
他们的衣服都很厚呢…棉袄,还有军大衣…风儿在心里叹息着,似乎在想,要是自己和莫名也有一件该多好…
迷迷糊糊地,好像就这样睡过去了。
莫名却没有睡。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均匀,脑袋温顺地靠在了自己胸前。莫名摸索着,把大衣往上提了提,将风儿的身子盖得严实了些。
身边的鼾声也是此起彼伏。候车室不大,回声却不小,外面的风声配合着里面的呼噜声,倒也是种有趣的旋律。
莫名也有些倦了。可是,眼睛却依然睁着。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但至少别人不知道这一点。
现在,应该是很安全的。毕竟这里是人间,毕竟周围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真正的人类。
然而,却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莫名终于把眼睛闭上了。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和怀里传来的,温暖而轻柔的呼吸声。
莫名的嘴角,浮起了温柔的笑意。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然而,或许只有一个,是可以毫不戒备地让你抱在怀里,甜甜安睡的。
黑暗拿走了一些东西,也教会了人一些东西。
比如说,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气味,每个人,都有自己呼吸的声音。
它们是不同的。
视觉可以给人以欺骗,呼吸声却不能。
即便是再高明的卧底,再专业的间谍,有一点也是做不到的——在装睡时,把自己的呼吸伪装成熟睡的状态。
风儿睡得很香,很甜。
莫名知道,只有在自己怀里,风儿才会如此安心。
冷血的,天生就对外界有着强烈戒备的魔族,即便是拥有了人类的身体,心,也是难以安定下来的。
所以让魔族安心地睡上一觉,是一件很难的事。
可是现在,莫名做到了。
身边,忽然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打破了候车室沉睡的气氛。
莫名睁开眼睛。
又是一声,是女人。这次叫得比刚才还要大。
候车室里仅有的七八个人醒了一半。
风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松开了缠在莫名脖子上的手。
“风儿,去看看。”
风儿点头,轻快而利落地下了地,朝刚才的声音走了过去。
就是他们身边的那对农民夫妇。丈夫似乎也刚刚醒来,此时正拼命摇晃着自己的妻子。那女人似乎被梦魇住了,紧闭着眼,不时地发出哭喊来,手也胡乱地抓够着,看起来非常痛苦。
风儿看一了眼,大致明白了,很快回到座位上,扶着莫名站起来:“名,她好像是病了。”
莫名点头,示意风儿拿着药箱,然后让他引着自己走了过去。
“这位大哥,”莫名拍了拍那男人的肩,示意他让开一点,“让我看看,我是大夫。”
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唯唯地应了一句什么,让出了一块地方来,同时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这两个衣服单薄的外乡人。
莫名摸了摸女人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又拿起她的手腕,似乎是想看看脉象,不过又好像位置不太对。
风儿在一旁暗暗担心,生怕这家伙被人拆穿,于是故意把药箱拖到一边,打开,装作很专业地乱翻,动作幅度不是一般的夸张。
果然,那男人的目光被吸引到风儿这来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