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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洛夫人都已承认不会,两位何必强人所难呢?”泽彦看出两人有意撺掇,意图不甚纯良,便非常英勇的跳了出来。
邵紫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小子年龄不大,讨人厌的本事倒是不小,径自略去他,对着无双热情的道,“表嫂如此藏掖,更让我们心痒难耐,就小抚一段,我将我的宝贝借给你!”
说完也不等无双答应,挥手就让身边的人将自己的琴安置到了无双的面前,那意思非常明显,由不得无双拒绝。
无双喟叹口气,眉目低敛,那是一把乌木琴,七弦始处依次镶了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琴身尾端以精雕细刻的技法镌描了数朵金梅,阳光一照,整个琴身光芒叠耀,华美绝伦。
“两位美女太是真诚,我若是再推辞便有点说不过去,只是无双向来脸皮薄,怕难为情,如邀请两位美女给我伴舞,壮胆,两位不会拒绝吧?”
两人谨慎的对视两眼,光凭自己的枉测,谁也不知无双那潭水有多深,若是她将计就计给两人设个套,这未免钻的有点轻松了吧?
刚待琢磨作何打算,便听芊芊和泽彦在旁起哄,在几人不停的催促下,两人这才慢步轻摇的走到了空地上。
见两人站定位置,无双似非常紧张的吸了口气,宁静娴雅的侧首,修长纤白的指尖轻触弦面,一朵落花从眼前滑落,旖旎清香萎落……
“铮……”骤然一声刺耳的噪音,让众人齐齐捂耳,纷纷皱眉。
“表嫂……”邵紫看着无双的指尖毫不吝惜的划着琴弦,微微的有点心疼。
“我试试音!”无双抬头,安慰的望望众人。
“铮……”又一声噪鸣。
邵紫盯着无双的手,刚想喊停便被蒋妙菡的眼神给拉了回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无双为所欲为。
父亲为了让她好好学琴,特意高价购置了这架古琴,她嫌琴身太过老气,命人按自己的心意一番改造,从此爱不释手,到哪都带着,一来显示自己技艺高超,二来显摆家世煊赫。
芊芊捂着耳朵,鼓着腮帮子,自家嫂子装神弄鬼的本事最强,她以为她只是顺水推舟,解了大哥的围,再借机捉弄下那两个女人呢,不想原来只是做做样子,早知刚才就应该及时喊停,起码也能救大家于水火么,可是现在……
正当芊芊想着用什么不太激烈的方式阻止这场悲剧时,突地音阶一转,噪音歇止,一个个短小细微的声音从无双手底发出,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却宛若奔流的小溪,清泉微涌间,清新悦耳。
无双手下不停,目光微抬,邵紫和蒋妙菡颇是诧异的看着她,她眉头微挑,示意她们可以开始了。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舒袖展身,一个优雅转身尚未成型,便听曲声骤然悠扬,俏皮之音,有若金阳突破轻雾,鸟鸣啾啾,欢快雀跃尽在那一根根明净的丝弦上跳跃。
“好哦!”芊芊摇摇凝雅,对着无双比了个称赞的手势。
无双微微一笑,自己的师傅号称散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父亲初时怕她习武成痴,特意嘱咐了师傅多教点她女孩家的手艺,师傅教的漫不经心,她也学的随意,完整的曲调她还真不会弹,也就是师傅促她习武时弹得几段妙音,被她记了下来,却不成想现在派上了用场。
丁夙卿望着侧首抚弦的女子,蓬松饱满的发髻上,簪着一支简单的玉簪,洁白无瑕的玉昙珠,坠在鬓边,衬得她玉面轻灵洁雅,柔美的花瓣铺泄了她一身,音律缭绕之间仿若离了凡尘。
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子与王府宴会上见到的女人,风格样貌判若两人,若不仔细推敲,怎么也无法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迷蒙的目光望入粉红的时空,迷离了她的思绪,那个男子风神玉秀,举手投足都是优雅,总会温柔的侧首,看着她,等待她发现他的眼神,而今,从出现以来就未正眼看过她一眼,微微的酸涩从心头,竟而潮湿了粉红的花雨。
乐声幽幽如诉,怨人心语,缭绕清愁,音里百转千回,喜悲挑绕浮荡,忽见无双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来,丝缕笑意如描似绘仿若融入了骨血中,丁夙卿微微慌乱的低下头,借以遮掩美目中的失落。
77。流华艳,拚红颜第九十六章
忽然风云陡转,只见无双手指如飞,抹、挑、勾、排、划、弹、按,霎时万马啸腾,万里河山踢踏之声,浩远辽阔,铮铮铁音吟啸长空,脚下土地竟似在震动般,众人直觉得心壁微荡,震撼之情难以言表。
突然琴声一缓,众人刚待松口气,无双眉眼红光一闪,指上更快,声声催耳,如雷如电,直震四周落花如雨纷飞,众人已然面色惨白,汗珠密布。
正在浇花的小僧,闻得琴声,将水桶一丢,拔腿便往樱林跑来,刚入樱林边界,突地听到笛音飘飘,悠扬注入,便如一抹新鲜空气,骤然注入胸腔,站在原地听了一会,他拂拂袍角,慢腾腾的折身向园圃走去。
琴音骤然攀高,眼看就要挣脱笛声的捆束,突听得几声轻微的“叮叮”之声,琴音呜咽一声,乍然而止,刹那一片清明。
弦断了。
漂亮的琴身上,一溜镶着七朵白花,花瓣轻盈,玉片似的亮白,依稀柔软的轻轻扶摇。
“我的琴!”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邵紫,古琴上宝石依然璀璨耀目,漆木琴身上却深浅不一的刻着数条划痕,透明的琴弦在风中飘动,隐隐似有不甘。
手指摩挲着伤痕累累的琴身,邵紫欲哭无泪,她愤怒的看向无双,在琴弦骤断的时候,青玉霍然挥袖,为无双挡去飞奔的琴弦,将她揽在怀中,而她竟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邵紫狠狠的咬牙,她差点忘了,还有另外一个罪魁祸首呢,转身便直奔那人而去。
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身浓重的黑衣,额发覆面,书生的斯文面貌,杀手的眼神,负手而立,半是倨傲,半是轻狂的看着众人。
邵紫的手险些戳到男子的脸上,后者连眉也未皱一下,竟是半眼也未瞧她。
“你是哪来的,不知道本郡主是谁么?出手就敢毁了我的宝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咦?”正自骂道兴头,却见眼前人影一晃,自己指端指着人,竟刹那失去了踪影。
冼瑶见无双异常,正自为她倒茶压惊,突见那黑衣人望着她的目光一沉,一抖手竟向自己扑了过来。
自己又不认识他,他为何这般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冼瑶心惊之下,急忙起身,萧牧一掌已扣至眼前,匆忙间她踉然后退一步,谁知竟踩上了自己的裙摆。
冼瑶手中的茶壶脱手,飞向萧牧,只见他抄臂游手,接了茶壶,再次蓄掌往冼瑶拍去。
冼瑶被他这突然袭击攻得莫名其妙,却也无能反抗,踉跄了一步向后倒去。
突觉腰间被人轻轻一托,微微一引,总算免于跌去一跤,而萧牧的掌则停在冼瑶的头顶,冷冷的说了句让她莫名其妙的话,“不是你!”
众人也被他这一番莫名的行为举止,弄的摸不着头脑,邵紫则益发勃然大怒,又来个不将自己放眼里的,刚待冲上前去,便被蒋妙菡捉住手臂,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竟径自消了火气,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萧牧将目光转向无双,方才她掌引冼瑶,他看得最是清楚,目光一凝,便待一掌劈下。
“萧大人!”青玉目光微斜,睨着萧牧,声音朗润如水。
“国舅爷!”萧牧仿似这才看到他一般,略一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讽道,“真是好雅兴呢!”
青玉抿唇一笑,温文尔雅,“萧大人不也忒的清闲?”
“哼!”萧牧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转向正抬手抚额的无双,“山寺小地,何以能容国舅爷大驾!”
“荒野偏地,又何以能引得萧大人光临?”
“护国之四野安平,是在下的职责。”铮铮之言,甚是不卑不亢。
“能得这样的忠心守护,是王朝的容幸呢!”两人一来二去,神态迥然,“萧大人认识吾妻?”
“不识!”听得青玉这话,萧牧这才将目光挪开,淡淡的道,“上月七夕,京城里出了个四处闹事的小贼,据探查此贼是女子,至今尚未被擒获。”
蒋妙菡幸灾乐祸的用手臂顶了顶邵紫,七夕那日,帝都出了个不大不小的趣事,堂堂二品总督统,相爷眼前的大红人,竟被一个小贼耍的团团转,更是被人高悬檐角供人围观,那份狼狈自不必说。
这股恶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咽得下的,偏偏又是心高气傲的萧牧,自然是鸡飞狗跳热闹了一段时日,让平日他得罪的人,茶余饭后的兴谈了许久。
“可是我妻?”青玉挑眉,无双亦目不转睛的看着萧牧。
“那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