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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口气,尽力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此次受伤是史无前例的重,搜查的的吆喝声在静夜中尤为清晰,想过有一天会负累受伤,却没想过会如此的狼狈。
已然精疲力竭的她,想要凝神提气实在是强人所难,一口气哽在胸中几乎提不上来,费力的嘬口为哨,轻微而怪异犹如夜枭鸣夜。
漆黑的帝都城内突然出现了数条身影,向着不同的方向奔跑开去。
25。六道红尘烟云起第二十五章
喜房前被路星寒点了穴的两个老守卫早已不知去向,门上红色喜字似血般鲜艳,檐角高悬的红灯笼,在暗夜中燃着寂灭,前院喧嚣不减,后院寂静非常。
在拼劲全力跃入洛家高墙后,紧绷的情绪不由得一松,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无双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痛楚,却能清晰地感到后肩伤口,血液汨汨流失的舒畅。
“……香……雪……”扣在掌心伤口上的手指一松,神智瞬间便崩垮下来,全身的重量都抵在了紧闭的门扉上,已然神志模糊的无双,扑倒在新房朱红的地毯上,粘稠的血液迅速得沿着地毯的纹理四处蔓延。
一片喜庆的底色上,是一双绣着云纹的金丝软鞋。
“别人新婚都喜得美娇娘,而我……”和雅的声音,从火红的衣角滚落,“……却娶了个血娘子!”
他……
无双用尽所有的力气抬起头来,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容,此时正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她,前院喜宴未歇,他怎么会在这,冼瑶和香雪呢?
“小姐?”听到门扉开启的声音,从侧房中奔进来两人,看到已然陷入昏迷的无双,香雪立时泪眼滂沱,“小姐……小姐……”
“你们去找止血药来!”
冼瑶性情较冷静,听闻立刻回身去拿药,香雪则慌了手脚,刚欲来拉无双,便被洛青玉止住。
香雪一愣,只见他蹲身揽起自家小姐,轻轻的放在喜床上,手指只微一用力,便撕开了无双的夜行衣,白色的单衣已然血色暗红,看得洛青玉的眉头微蹙,香雪目中泪光不止。
“药来了!”冼瑶持药奔了进来,见洛青玉的手正握在无双后腰处的一支羽箭上,心没来由的一颤,立刻屏住呼吸,安静的站在一边。
“准备清水!”两个武林世家出身的女婢,遇到这种事情,竟然还不如一个商人来的冷静,只能傻站着等候差遣?
洛青玉微微握了下拳,隽雅的面容依旧沉静如水,修长的手指握住羽箭的尾端,连连两下干净利索,泛着寒光的箭矢和着血丝离开了肉体。
“呃……血……人……”无双脸色苍白若纸,唇却红艳异常,血丝随着呓语滴落在红枕之上。
“你们去清理痕迹!”洛青玉一边吩咐,一边低头查看伤口,手指挑开了血染的单衣。
肩胛处的剑痕薄而凌厉,看那伤痕极像是劲力忽然回撤,硬生生的外撇,从而导致伤虽不深,受创面积却不小,猛的看来甚是可怖。
心脏偏右的地方,五指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甚是夺目,再加上两处箭伤,真是伤痕累累!
伤势不轻,血流过多,若是再不及时止血,进行救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怎么,不想救你家小姐?”洛青玉抬头,见两人都瞪着眼睛在看他,目光都颇有些不可思议,不由得加重了语气,“我是你们的新姑爷!”
“是,姑爷!香雪,快帮助姑爷给小姐止血包扎!”冼瑶回过神来,把手中的药放入香雪手中,便迅速的退出房去,听闻前院的声音有些异样,她蓦的想起当初的约定,将喜房外的灯笼往上挑高了两格,复又转身去清理无双留下的痕迹。
“大家切莫客气,一定要不醉不归!”
在喜宴的首席上坐着一名俊美的男子,浅紫锦袍,黑玉束冠,银色长发束的整整齐齐,眉目端严难掩天生的风华,一看便是尊贵非常。
毕清奇浅笑斐然,冷眼看着席间的众人,桌上早已杯盘狼藉,兴致丝毫不见衰减,此番洛府大婚,出席的俱是官宦贵胄,借此大好机会推杯换盏,真是好不开心。
忽见一个身着银色轻铠的侍卫统领,匆匆走进席间,在他耳边低声禀告了什么,毕清奇的脸色变,几乎拍案而起。
一个黑发遮住半边脸颊的黑衣男子,丝毫不顾身后人的阻拦,带着手下冲了进来,目光在喧闹的席间一扫,便定在了首桌上,径直向毕清奇走去,倾身拱手为礼,“萧牧见过八王爷!”
“我道是谁呢,原来萧大人啊!萧大人这等相爷面前的红人,自然是在相府看家护院,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私闯民宅的职责?”
首桌偌大的桌子只坐了毕清奇一人,他手指托起酒杯,身子后仰与桌子拉开距离,似笑非笑的睨着杯中的酒液,漫不经心的晃着杯子,却是一眼都未瞧来人。
“保护皇城安危是萧牧的职责,因此,保护在场每位大人的安危,是属下职责所在……”
毕清奇不耐竖起手掌,止住萧牧的话语,“你张口职责,闭口安危的,怎么?想拿这个来压我!”毕清奇终于把目光从酒杯上挪开,说起话来恩威并施,狭长的眉目不悦的上挑,王爷的威仪立时显露无疑。
“卑职不敢!相府出现盗宝贼人,我们一路追踪而来,怀疑贼人趁乱藏匿此间,恐惊扰了王爷和诸位大人,因此不敢不前来搜查!”萧牧回答起来亦不卑不亢,而一句“相府出现盗宝贼人”,更是引来不小的轰动,立时议论四起。
“相府?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到相府行窃!”
“确实,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子,真该五马分尸才对!”一听便是亲相派的阿谀奉承。
“相府会失窃,笑话!”明显的不屑溢于言表……
毕清奇漫不经心的扬眉,“失窃?丢了什么东西?相爷一手提拔了你,正好给你报答的机会,快去找啊,别让一只扫兴的老鼠,坏了各位大人的雅兴!”
毕清奇指桑骂槐的模样非常明显,逐客令也下的毫不容情。
“谢王爷体恤!”毕清奇刚想赞他识趣,谁知他手一扬,身后数名侍卫立刻四散开来,“搜吧!”
“你……”毕清奇刷的站了起来,面上表情极是不善,气势逼人,“我等在这坐镇,别说是老鼠,苍蝇想从我眼前飞过都不可能,再加上皇宫首席侍卫队,你是不相信我等的眼力,还是质疑皇侍队的能力?”
皇侍队立刻将那几人围了起来,一时相持起来,剑拔弩张。
“卑职不敢!”萧牧拱手为礼,却丝毫没有退走的意思,“朝廷重臣府邸遭窃,卑职守卫不力,自然难脱其醉,但若王爷执意不肯让卑职搜查,是否会落个包藏祸凶的嫌疑呢?”
嘿,倒还给他安上罪名了!
毕清奇刚待发作,侧桌一白胡老头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王爷,国舅大喜的日子,虽不希望闹这不悦之事,但若因为这样,让贼子钻了空子,岂不得不偿失!”
这老臣是三朝元老,平日里即使当今国主也得卖他三分薄面,正因为朝廷对这些老臣太照顾了,才让那苏茳自认位高权重,生了坐下犯上的贼心。
毕清奇举起茶盏,轻轻的吹吹杯中直立的茶叶,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看我这记性,都忘了是谁府上失窃,是相府是吧!”
毕清奇冷冷一笑,不无嘲讽的道,“这京城中哪被盗不管都行,唯独这相府不行,你既然要搜,我自是拦不了,只是你且说说要搜哪,这洛府女眷众多,你们一群大男人,万一……”
“王爷放心,只搜洛府最右端的那几进院落!”萧牧身后侍卫立刻恭敬得上前禀报。
“哦,最右端的宅院……最右端的宅院……”毕清奇呢喃着思索,狭长的眉眼突地危险的一眯,“你要搜人新房?都说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惹恼了国舅,你等担待得起!”
毕清奇含威而视,众下一片寂静,谁都知道八王爷乃国主胞弟,习惯恃宠而骄,文武百官见他是能避则避,这萧牧与他这番硬顶硬,且不说他不自量力,单他这番闹人新婚,也真是没有眼色。
萧牧垂手而立,神情甚是泰然,丝毫没有玩火的自知。
毕清奇将茶盏往桌上一顿,沉声道,“易影,蓄华陪萧大人走一趟,尽量不要叨扰国舅爷!”
“是!”两人自一边走出,紧绷的局面立时缓了一缓。
“国舅爷,据说今日有贼人入侵,萧大人亲自带人前来盘查,不知您可安好!”易影轻叩喜房门扉,新房里仅余一红烛摇曳,朦胧的红光是一片暧昧。
“很好,不劳费心!”洛青玉的声音带着些鼻音,略有些模糊,口气却是极好。
“还请国舅爷打开房门,萧某只有确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