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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娘似乎有些察觉了两人的事,虽然没表示反对,可是她并不希望香君这么早就有了归宿。她对傲霜总有些难以把握的感觉。香君对于她来说,好比一个保险锁,牢牢地锁住了红颜居的财富和人气尤其是对傲霜的控制。
不管外面的舆论是如何评价香君师徒的,那批忠实的“嫡仙”迷们,才是真正有钱有势的大老。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位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唐一德司令。他对香君的迷恋,只怕是快要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这天,傲霜刚回到红颜居,便听到美云偷偷地告诉她,那个嫉妒成性的香兰居然在后楼当众数落香君师傅。傲霜听了,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当她气冲冲地赶到了后楼时,看到寂静的大厅里,只有香君一个人在演练舞蹈。她不觉驻足观看。
香君舞的是一段《蝶舞》。轻薄的印着图案的宽袖,张开来舞动时,俨然像一对蝴蝶的轻翼。贴身的上衣,流线型的下垂的裙摆,随着舞动,象是要飞起来一般。
傲霜默默地看着,随着香君收臂、展袖,她仿佛看到一只美丽的蝴蝶蛹化而成,舞动着翅膀,在花丛中翻飞着,遇上了另一只蝶,初遇爱人的喜悦似乎瞬间充斥着全场。
突然,香君的身形变了。舞姿不再轻盈优美,仿佛突然而至的暴风雨打散了一对爱侣,那只刚刚蛹化出来的蝴蝶在风中挣扎着,撕扯着,直到力竭倒地。
风停雨住后,剩下的,却只有失去爱侣的茫然和孤独,以及无尽的思念。
“师傅!”傲霜只觉心里一揪,不觉叫出了声。
为什么师傅会跳出这么一支舞蹈?难道冥冥之中,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小雪,怎么了?师傅跳的不对吗?”香君刚结束了舞蹈,平息了一下激烈的呼吸,缓步走了过来。
“不是,只是…好像这舞太凄惨了一点吧!”梁祝也不过止于化蝶,香君的这段舞,却是化了蝶也还要经历生离死别。
香君点了点头,脸上有点无奈的神色,柔柔的声音透着点疲倦,“你说得对!原本只是想编一段轻快的蝶舞的。我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想着想着,便把成了悲剧!”
“莫非是因为有人给你气受了,让你心情不好?”独立特行的结果,却伤害了师傅,虽然这么做也是为了成全她,可是心了还是不好受。
香君淡淡一笑,宽大的衣袖一抖,倒有万种的风情,让傲霜看了也不觉有些痴了。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分外的美丽。
“那些小事还影响不到我。倒是你,让我很担心!”
傲霜略低了一下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一切都很好吗?”
香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看出什么来,不觉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开口劝导她:“小雪,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打算,只是你最近的行事真有点不像你了!如果你对于这一行没有兴趣,现在的表现却又让人不能理解;如果你对这一行有兴趣,你的行为作法确实有点过了!只怕这对你自己的将来会有伤害!”
“您说会有人嫉妒我而伤害我?”傲霜抬起头来,第一次对周遭的事有了一点兴趣。
“‘不遭人嫉是庸才’。有人嫉妒,本来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如果是由于你一个人,搅乱了一池春水,让水中的鱼儿虾儿不能各安其位,有各自的谋生之道,那么等鱼虾都死了,一池春水就变成了一池死水!”
“师傅,你是将那些的五君弟子都比作小鱼小虾了!”傲霜的眼中露出好玩的神色,倒有几分少女的顽皮。香君见了不觉有些好笑,自己的话只怕她根本没听进去。
“这京城的乐坛就像是一池水,我们都是其中的鱼儿虾儿。只是我们得天独厚,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和食物,而我们没理由夺去别人的阳光和空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明白吗?”
傲霜想了一下,一脸正色地问道:“师傅,我自觉得自己的音乐造诣比那几个人高不了多少,却有了今天这样的结果,您觉得我比别人的表演,到底好在哪里?”
“也许是你的表演无论歌、舞、曲、调,都有魂在,有神在,比别的人来的自然些。你的节目也很新颖,不像他们,来来去去,总是那么几个!”香君据实以答。
“那么,我的表演比起师傅的又如何呢?只怕师傅的表演更加有神魂吧!”
“你的表演更大气一些,粗旷一些,也……奔放进取一些。不像我,走的是低沉婉约一路。也许这样的张扬个性更适合现在的时代潮流吧。”香君一边想着一边回答。想得出神,没注意到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我最喜欢的是你唱的那首满江红,唱的真是回肠荡气,让人情难自抑!”说到兴处,她已经忘了最初的本意,不觉低低地吟唱起来:“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记得那天表演时,傲霜一身青衣,弹剑而唱。伴奏的却是一下一下,带着回响的磬钟的打击声。当时全场的人的血液都像被点燃了,唱到了最后,许多人都站起来一起合唱。仿佛要随着她一起去杀敌,“收拾旧山河”。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京城的乐坛,这里还会恢复到过去的样子吗?”傲霜刻意地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见音量问道。
“只怕是难了!就像是人们都吃惯了辣的,再让他回去吃清清淡淡的东西,只怕反倒没了胃口,变得难以接受了!”
香君知道,乐界的风尚是该变化了。可是,根据多年的经验,她也知道这有多难,她更知道傲霜是多么的无心。
她不觉有些为傲霜担心:她这样,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她多么希望,这个改变者会是另一个人!一个成熟的,热爱音乐的,能为之献身的人,有目的地,所做的改变。
如果傲霜真的突然离去,不正像个淘气的小孩子,无意间打破了旧有的平衡,却又突然丢下撒手不管了,那么到时,京城的乐界该面临多么大的动荡呢?
“吆,师徒两个说体己话呢?什么难不难的!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第十九节 红颜遭忌
在红颜居的后楼大厅里,香君正在劝导傲霜要懂得收敛锋芒,却被一个尖细造作的声音打断了。
来者是个与香君年纪相仿的妖媚女子,高吊的丹凤眼总让傲霜想起方晓天家,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琼表妹。她,正是刚才傲霜想要找的人——香兰。
香兰和香君一起长大的,她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处处恐后,事事争先。无奈她技不如人,又不肯努力,不久便被香君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心中一直暗藏嫉意,又不敢得罪她,只好忍气吞声。
现在她看到香君的风光已大不如以前,以为她被徒弟盖住了光芒,便不时地向她挑衅。香君不与她一般见识,却让她以为软弱可欺,气焰更是高涨。
她虽然一向忌惮飞雪,本不敢在她面前耍什么花样。可是她一向以为师徒俩个不合,更想借机挑拨,此时便摆着杨柳细腰,姗姗走来。
香君看着傲霜脸上突然变硬的线条,不觉暗暗为香兰捏把汗。
“哎吆,这又是唱的哪一处呀?好大的袖子,只怕费了不少衣料吧?光这两只袖子,就能做两件衣服了!怪不得红颜居的开销这么大呢!”
她一边动手动脚地扯着香君的衣袖,一边还啧啧有声。
看到傲霜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香君一旋身,拖出了衣袖,低声斥道:“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长道短,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然而笨的人就是比较迟钝,香兰还不知道自己此时正站在火山口上,兀自扭着腰,又走到了傲霜眼面前。
“忙什么!我闲得很!”白眼一番,她的手又搭到了傲霜的手臂上。
时值盛夏,傲霜身着的是一件碧蓝的中袖衣衫。
“你看看,这才是真正懂得节俭持家的人!虽然是一样的上等丝绸,料子却少了很多!”
香兰说着,便自顾自地咯咯笑了起来,好像自己说了多么可笑的笑话。她没注意到,香君正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突然,眼前一花,只见傲霜不知怎样轻轻挥了一下衣袖,香兰便“哎吆”一声捧着手臂弯下腰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来,好像已经疼得直抽气,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香兰,你怎么了?没事吧?”香君知道一定是傲霜对她作了什么手脚,虽然觉得她罪有应得,可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没病没痛的,装什么?难道你还赖我们打你不成?”傲霜气定神闲地说道。脸上却不见了刚才的冰冷。
香兰撸起袖子来,胳膊上什么痕迹也没有,疼痛却一直没有散去,像是要钻进骨头里了。
“你,你,你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