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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吗?”我望着紧闭的木门问。
她漠然点头,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伸出手去敲门,刚敲了两下房门之间便开了一条门缝,我这才知道门只是虚掩着的,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好对上那双漆黑暗沉的眸子。
这眼睛亮得可怕,像一只见到了心爱骨头的狗狗一样。可惜我不是骨头,对他的眼神产生不了任何想法。
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实在不爽,我咬住牙,瞪了他一下。
眼睛的主人这才旋开目光,唇边牵出苦涩的笑,“我都要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娇笑着走了过去,“这话说得,要是耽误了您的终身大事,让夜音皇后不高兴了,小女子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啊。”
“所以,你现在肯来这里,”他神态安宁地看着窗户纸上不断摇晃的蜡烛的影子,静静地开口,“是来向我告别的吗?”
“你在这里等我,又难道不是?”
我的语气里多少有一点讽刺的味道。
他的手轻颤着抚上我的脸颊。
我毫不犹豫地退开,“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种行为很虚伪很恶心?”
他并没有失态,笑容平静而安宁,“看来夏青午把你教坏了,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种话很鲁莽很没有风仪?”
我嘴角一牵,没有说话。
抽风了才会理他那见鬼的风仪。
他将我的脸扳向饭桌,神色愈发地温柔起来,“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我每天早上都让厨子做上满满一桌,然后在这个房间里等你,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到了今天,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扬唇浅笑,“陛下的时间怎么浪费在我身上?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破坏一下青鼎左右丞相关系才对啊。”
他皱了一下眉,“我只是在晚上才会去拜访这二位。”
“那你是承认这次纷争是你挑起的了?”
他不悦地加重了声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只会关心这些吗?”
“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说。”我无所谓地看着他。
他努力平静下来,“为什么要不辞而别,阿沫。”
“我不是叫函阳转告了吗?”我愣怔了一下。
“那能一样吗?”他的手紧紧攫着我的肩,“你之所以不打招呼就离开,是因为我和夜音的事情,还是因为夏青午?”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我想也不想地甩出一句。
他的力度松懈下来,声音里有着无奈,“好,就再陪我用一次晚膳吧,吃了这顿饭,我就消失。”
我顺从地点了下头,他在我身边坐下来。
“先吃吃这个。”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一般,兴致甚好地剔去了一块花蕊鲤鱼的刺,将鱼肉放进我面前的碟子里。
我夹起飘着香味的鱼肉,左右端详了很久,却迟迟不肯放入口中。
他的筷子也跟着顿了下来,“怎么了?”
我犹豫半天,终于还是将鱼肉放回碟中,从袖口里取出一枚泛着寒光的银针。
他的薄荷香气在一瞬间内冷得几乎冻结。
“想不到你已经如此不信任我了,阿沫。”过了好久,他才说出这样一句。
“信任有什么用,”我头也不抬地将银针刺进食物,“换回来的是什么,一纸休书?一身奇毒?”
“这样毫无章法的毒药,居然也被他看出来了?”殷雪随没有否认。
“我倒不知道,你除了把人当宠物养以外,还有制造吸血怪物的变态嗜好。”我冷冷地说。
“一开始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轻轻摇头。
“那你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复杂的眼神摧残了我一会儿,又放到了墙角修剪考究的松柏盆景上。
我看着他,看着桌上的饭菜,看着那盆松景,最后眼神无处可放。
这才想起将刚才被矢薇捉过来时顺便带在身上的包袱取下来。“好吧,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毕竟也养了我好几年,好歹我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现在你马上就要大婚了,我总得送份薄礼的。”
“什么?”他语气平淡地侧过头。
我将硕大的包袱解开,拿出这几日做出的鸳鸯枕。
本来身为我人生中首个绣品,我应该好好保存着的,可是收针的那一刻,我才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还是送出去吧。
太丑了哟喂。
他的视线在接触到我手上那两团乱七八糟的大红色时立即冷了下来。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嫌弃这玩意啊。
“为什么送我这个?”他的声音阴沉得要死。
“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阿沫。”
我把枕头塞进他的怀里,漫不经心地张口,“对你好好说话大概是不行了,你可以一个人说啊,我好好听着呢。”
他将喜枕随手扔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雪白的瓷瓶,递到我面前,“不要再把它扔了,如果你的毒再次发作,我都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来,“有根治的药吗?”
“没有。”
“那你大概还能看很多次热闹。”
他不说话,只是又夹了一些菜到我碗里。
最后一口汤滑入腹中,我拿着锦帕慵懒地擦了一下嘴,唇边绽开一丝浅笑,“这一家的味道真是不错。”
他的轮廓也跟着温柔起来,“的确是不错,不过始终没有锦泽城本地的厨子做得地道。”
“锦泽城的东西什么味道,我已经记不得了。”
“为什么不回去再尝试一遍?”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
“这就是我回去的理由?
“还有,我希望你回去。”
“希望我回去参加你婚礼是吧,”我丝毫没有被他眼中的似是真诚的东西打动。“可惜小姐我不喜欢当丑角儿。”
“那你觉得一个人举目无亲地留在这边很有意思是不是?”
“反正我不过是个父母不详的野孩子,到哪儿都是举目无亲。”我无所谓地说。
他突然站起来,两眼之间写满了戾气。
他在我的头顶扬起手。
我闭上眼睛。
意料中的巴掌迟迟没有到来,我悄悄将眼睑微微撑开。
一道白光闪过,他狠狠将我的头撞向他的身体。
薄凉而清淡的薄荷香气猛然袭过来,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腰上,似乎还能听到他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一只手扳着我的脑袋,一只手紧紧钳制着我的肩膀,像是在防止我给他一刀一般。
事实上我本来就有这种欲、望的。
因为他的怀抱,实在是太冷了。
“我们的这么多年,难道弥补不了你失去亲人的哪怕一点点遗憾吗?”他的嗓音低沉而模糊地从上方的空气中飘过来。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答不上来。
他咄咄逼人地又逼问道,“这么久了,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主人啊,恩公啊,未婚夫啊。
不过都是前任了。
我强迫自己在他冷得让人生不如死的怀抱里淡定清醒,“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夜音和你的婚事,是谁先提出来的?”
“她。”
“你反对过吗?”
“没有。”声音稀薄,却带万分笃定。
我一下子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那你还不赶快回去哄新娘子?”
他的身体猛然一震,然后松开我。
他看着我的眸子,眼神比怀抱还要冷。
我被他无情如刀光剑影一般的视线摄住了,动也不能动。
他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的身后,铁青的薄唇过了许久才轻轻开启。
“出去。”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好想被包养啊~~~~
、你的狠如此多情
刚回到我所落脚的白令宫没有多久,一个穿着青莲色宫服的女子便走了进来。
秋瑟红阴都不见踪影,此刻偌大的寝殿内只有我们两个互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彼此。
“阮沫合,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
对面的美丽女子骄纵地开口。
这声音立即使我想起毒发那日,在房间里叫着“皇兄”的人。
夏听笙?
我并不想跪,凉整天跟在我后面要我认他当哥,她也不过是他的妹妹,我们在青鼎国身份都是一样的吧。
可是对面的美丽女子已经在电光石火间掷出两枚银针,我一个不留神,膝盖便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去。
夏听笙好整以暇地坐到了我对面的几案旁。
“本来我前几天就想过来找你的,”她随手拿起一盏茶,用瓷质的杯盖轻轻拨动着茶水,“可是由于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事情,被皇兄遣了出去做事,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回宫来见见你。”
初秋的夜晚已经开始泛凉,冰冷的地面让我打了一个冷战,但仍然直着身子。
她垂睫看了我一眼,脸上有不满之色,“你都不会有点反应?”
什么反应?我观察着她的脸色,试探性地说道,“我很想你?”
“混蛋!”夏听笙的眉毛都绿了,“我今天费尽心机来到这里,就为了跟你聊这些?”
“呃,你要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