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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把这生意上的事情搞清楚呢?
张氏自我安慰着,面上还不动声色地说:“好孩子,若是发现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母亲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楚惜情勾唇,笑眯眯地说:“那可真的要谢谢母亲了,说不准今天您就有机会了。”
楚惜情根本不在乎张氏这会子在想什么,对她而言,今天的一切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是完全准备好打一个胜仗的。
铺子她要拿回来,过去吞的钱她也会拿回来。
还是那句话,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抢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她不是善男信女,对于张氏,她出手从来不留情面。
张氏干笑一声:“放心,母亲怎么也不会不帮忙的。”
楚惜情甜甜一笑:“有劳母亲了。”
这时候楚惜梦由丫鬟推着进来了,她面带腼腆地说:“祖母,父亲,母亲,叔叔婶婶,我让厨下准备了些茶点来。”
“这孩子,从来就是这么懂事。”
老夫人把楚惜梦招到身边来,楚惜梦眨巴着大眼睛:“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呀?”
楚惜情低头看着丫鬟送上来的杏仁茶和几样细巧点心,拨弄着那甜白瓷勺子,“也没什么,就是点儿小事。三妹要是想看,就留在这儿瞧个热闹。”
的确是热闹得紧,要不然这给她的杏仁茶怎么好像是加了料的呢?
当她是个傻儿没喝过杏仁茶?
楚惜情轻轻尝了一口,在舌尖品着,袖子一掩,全吐掉了。
怎么尝着是巴豆的味道?
这个楚惜梦,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想她楚惜情当众出丑,还是听说了今天的事情,怕她把她母亲张氏给整垮了,这是使手段让她没法子继续?
也是,如果她今天没说什么就突然腹泻不止,肯定没法子再继续下去了,那样张氏就有机会了,起码是拖延的时间和处置的时间是有的。
最好不过是楚惜情把该揭穿的讲了部分再出事,那更是方便行事了。
楚惜情嘴角噙着冷笑看着楚惜梦,她胆子大得很,敢直接对她下手了。
也好,幸好她从来没把这个死丫头当是上面妹妹看,上辈子她阴了她,这辈子难道指望她能突然变得和善起来了?
楚惜梦笑眯眯地问:“大姐味道怎么样?”
“不错呢,五妹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楚惜情回以一笑,楚惜梦瞳孔收缩,看了看她的茶盏点心,下意识地握紧了手帕,乖巧地很,却还是泄露了她紧张的心思了。
楚惜情招手叫了梅香过来,吩咐了几句,不多时,在几个掌柜等人过来之前,又有厨房的人送了些茶点过来。
“也是还有几个掌柜的,也算是他们辛苦,算我们做东家的礼遇。”
楚惜情道,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说:“三妹,这里面也有你喜欢用的银耳莲子羹。我看你都没怎么喝杏仁茶呢。”
楚惜梦尴尬地笑了笑:“妹妹之前用过了些,所以——”
“没事的,三妹少许尝尝便是。”
楚旭蹙眉道:“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些下等人,怎么让他们来这儿?”
“老爷,怎么说也是几个领头的,虽然不上台面,也是管庶务的。”
楚旭摆摆手,“审完就算,这些事我不管。”
楚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庶务你也不管,整日在家也不知道做的什么?”
正在这时,楚惜情请的人到了。
见大堂里是尊贵的老夫人和老爷等人,一个个都忙过来请安,态度十分恭敬。
毕竟楚旭可是当过大官的,楚老夫人也是诰命夫人,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比美的。
楚惜情严肃地起身说道:“今日找你们来,就是为了铺子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前些日子,祖母把我亲娘留给我的嫁妆发还给我。这些年这些铺子都是家里面代为管着,现在我要收回来,也就是查账盘账。这一查,却是查出不少问题来。”
在场几个掌柜的都是面露惶恐,慌忙喊冤。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就是张氏都不奇怪楚惜情会说查出问题。
倒是楚旭耐心起来,他对女儿能不能重复上次那样的神奇表现感到很有兴趣,自从那天之后,楚旭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还看了不少公案的通俗小说,甚至跟知府大人讨论过断案的问题。
按说他们这样的老官僚,少不少的做过父母官都断过案,但是楚旭没在地方上怎么呆过,对一些猫腻岁知道些,断案经验却不像赵知府那么清楚。
楚旭把女儿的事情附会到外地说给赵知府听,赵知府很感兴趣,认为此女聪敏不凡,可惜生为女儿,不然的话,说不准将来大景朝将来还能多个断案高手呢。
这把楚旭听得哭笑不得,既自豪又觉得遗憾。
自己的孩子被人夸奖了他当然高兴,可是偏偏楚惜情是个女儿,跟继母闹事这种丑闻更是不能外传的,这让楚旭非常遗憾楚惜情不是个男孩儿。
这会子见楚惜情慢条斯理地拿出个红玉递来的几册账本,自己的小册子,便兴奋起来,准备看楚惜情到底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楚惜情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你们不要觉得我是冤枉你们了,这几家店铺我都全过,有什么问题我都记下来了,有理有据,不会平白冤枉好人的。”
她先说起了绸缎庄子:“先说大丰布庄的事吧。我第一次过去的时候,一去见有许多问题。一是布庄本来濒临主街却没有用法子招揽顾客,二是顾客进门态度冷淡,三是布匹质量一般,不算新鲜,价格较贵。如此这般,生意能好才怪。”
“这这——这是咱们的疏忽了,是小人的错。”
楚惜情没理会那额头冒汗的掌柜,又道:“至于说胭脂铺子……”
一连点评了四家,说的是店面和装潢的普通问题,没有提及更深的。
张氏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看来楚惜情你也是黔驴技穷了,也是,一个大家闺秀能看出什么来?
光是这些的话,可不能动摇我的根基。
张氏改了脸面,对着几个掌柜斥责道:“想不到你们居然如此懈怠,平日里给你们信任让你们做事,怎么,你们就是这么干的么?”
几人都连忙跪下赔罪,但是心里却是小看了楚惜情,觉得这些事情无伤大雅,只要他们改改那不就行了吗?
到时候自然不会有什么损失。
楚惜情点头:“是啊,你们确实辜负了母亲的信任。母亲把店铺交给你们去经营,你们居然做出那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拿起自己的小册子道:“要是只有这些问题,那也就罢了,可是在我查账的过程中,就从账册里发现了更多的问题。这些问题让我发现,原来我们楚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养了这许多硕鼠了。”
楚惜情看着张氏略有些吃惊的眼神,心里快意,她仿佛猫儿戏鼠一般,欣赏够了几个掌柜的表情,才冷笑道:“如果你们肯自首的话那就少受点儿罪,若是不肯说,就不要怪我清理门户了。”
“大小姐您这话是如何说的?从何而来?”
楚惜情看了眼当铺的掌柜李康,这人表面上大同当铺是问题最少的,可实际上怕是问题最不少的呢。
他倒是胆儿大,或许是有恃无恐,觉得她楚惜情不能把他怎么样是么?
否则,他怎么敢这么说?
“你问我为什么?其实我还想问你呢,李掌柜也是当铺的老人了,对经营之道比我懂得多。当铺的账册每一笔来源去路都有记载,是也不是?”
李康蹙眉,总觉得不对劲,但还是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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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恶奴收回所有
“好,既然你也承认了这些账目没问题,那就好办了。”
楚惜情淡淡笑着,翻出来自己的账目,“有些事本来也是不想随便说的,你也知道,我向是个和气的人。才刚刚接触这些事情,也怕自己懂的不多,可惜,总是有些人有些事叫你看不过眼去。”
李康惊愕地看着她。
却见楚惜情冷冷道:“那我倒要问问,李康掌柜的,你账目上未曾典卖出去的活当有81件,可是实际上我在你们库房里完全数过一遍,数目却是多了许多。当时我问你,你亲口跟我这些都在这里,跟账目上完全相同,我倒要问问你,这多了的那么些是从哪来的呢?”
李康顿时脸色微变:“这不可能,账目上是一样的,可能是因为积存的一些还没卖出去——”
“提起这个事儿我倒是又有问题要问了。李掌柜,为什么你账面上被人赎回了东西却仍在库房呢,有些该在库房的未到期的活当却是不见了,我倒是好奇这些东西是哪儿去了。”
李康脸色难看起来,他没想到楚惜情居然这么心细,就抓住了这一点。
当时他们也没想到仔细核对,哪里知道楚惜情居然看破了此事。
“你们把一些未到期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