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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颜心中不快,没有达成所愿,她已经没什么心情继续留在这儿,这不,她找了个头疼的借口转身就走了。
楚惜忧也是无言以对,羞愧万分地离开,楚惜莲见状,便拉着楚惜兰一道走了。
杨幼宁见楚惜情叹息,便过来安慰道:“姐姐不要生气,这些事儿我从小也是见惯了的,你不要为这事儿难过。姐姐当真是仁义,要是我,可能还没那么好脾气算了呢。”
楚惜情叹道:“都是姐妹,总是不好闹得太僵,我这样做,也是全了姐妹情谊了。”
说着又道:“不说这个了,本来请你来玩的,倒是没曾想碰到这么一桩事儿,幼宁,我带你到处走走,我们楚家这宅子也有些年月了,倒有些地方景致还不错的。”
杨幼宁应了,二人沿着西花园慢慢走着,杨幼宁问道:“楚姐姐,你是不是有个很像的哥哥?”
楚惜情一怔,她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难道是杨锦深告诉她的么?
楚惜情顿时纠结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妹妹怎么这么问?”
杨幼宁有些羞赧:“就是那天我跟哥哥在街上,看到一个跟姐姐很像的人在吹曲子啊,后来那天在家里看到姐姐,才发现你们真的好像。”
楚惜情愣怔了一会子才反应过来,她不由得抚额,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出风头了,怎么就那么一次,倒是弄得满世界皆知的样子?
“哥哥说你有个兄长跟你很像----是这样的吗?”
楚惜情咳嗽了一声,心道这撒谎之后总是要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圆,可真是麻烦至极了。
看样子,杨锦深还没跟杨幼宁说这事儿呢,他倒是真守信。
“妹妹问这个作甚?你想结识她?”
“哎呀,姐姐,我就是看他曲子吹得好,这不是有些好奇嘛。”
杨幼宁被她这么一问,颇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绞着衣角,俏脸染上一抹红霞,小女儿的娇羞姿态让人忍不住就生出许多保护欲。
若是面前是个男儿,那指不定要心生怜惜,可惜楚惜情是个女儿家,面对杨幼宁的姿态,脑中瞬间感觉有些诡异,她还没往那方面想过,实在是因为她自己是个女人,怎么会想到有人喜欢上她女扮男装的时候呢?
“啊,这个----”
楚惜情正犹豫要不要跟她说实情,不想这时正好看到杨锦深跟楚继宗过来了,杨锦深玉树临风,笑起来更添几分英气,看到楚惜情,更是双眸发亮,大步朝这边走过来了。
“楚小姐。”
“世子万福。”
楚惜情欠身见礼。
杨锦深回了礼,笑道:“刚刚正跟楚兄说话,听他说楚小姐琴棋书画皆通,是个才女。”
楚惜情忙道:“这是大哥过奖了,其实我不过是雕虫小计而已,只是略懂一点。”
杨锦深笑吟吟地说:“看小姐对乐器的理解就知道你是个高手。小姐真是过谦了。”
楚继宗在边上笑着说:“世子,你自己才是文武双全呢,说起来是将门虎子,但是世子的文采就是在下都十分佩服。”
“兰台过奖了。”
楚惜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我们这般互相吹捧,叫人听到只怕要笑死呢。”
“是啊,哥,看看都觉得好笑。”
杨幼宁捂着唇瓣低笑起来。
四人一时都笑起来。
楚继宗便道:“要不到前面找个地方坐坐?”
杨锦深自然是从善如流了。
绕过抄手游廊,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起来,一栋小楼掩映在花木之间,颇有些野趣。
到了近前,便见是爱枫楼,原是这边有种了许多枫树,倒是颇有些相合。
“这楼的名字是取自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吧?”杨锦深道。
“正是,这原来是先祖父年轻时读书的地方,后来闲置了,倒是清雅。”
四人进了小楼,这儿虽然无人居住了,不过因为楚旭喜欢,倒是打扫得很干净,上得二楼,便见了许多悠然景致,一屋都是古木石雕,雅趣天成,杨锦深很是喜欢这里,对着墙上一副写着“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的横幅赞叹道:“真是好地方呢,这副字清矍自然,风骨凛然,是老太保的手书么?”
“正是先祖父的手书,还是祖父年轻时写的呢。”
“是么,果然是太保大人的风骨,子初生平最敬佩这样的英豪了。当年楚太保可是开国功臣呢。”
楚继宗也是十分崇拜祖父,听杨继深这么说,深有同感:“祖父的确是个很有眼光的人,我记得祖父在世时常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是时时记在心里的。”
这两人在那谈起书画来,杨幼宁对这个不感兴趣,拉着楚惜情到窗边观赏外面的景色。
雕镂着缠枝葡萄百鸟的图案,轩窗推开便是深深庭院,似乎一眼望不到边。
“姐姐,刚刚问你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呢。”
杨幼宁见到楚继宗跟楚惜情并不像,心道,难道是还有个哥哥?
楚惜情苦笑,心道干脆告诉她好了,可是她又担心她把这事儿说出去,虽然她对杨幼宁感觉不错,可是大家毕竟才见面没有几次,这样就随便把自己的隐私告诉她,楚惜情心里还有些嘀咕。
“这事儿你问你哥哥,她肯定清楚。”
楚惜情决定还是让杨锦深说这个事儿,至于杨锦深要怎么说,那可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这般说来,她的确是有些可恶呢!
杨幼宁正要说话,便听到哥哥吆喝他们过去,小厮已经上了清茶和点心,四人围坐在黄花梨并蒂莲圆桌旁,一边吃茶一边说话。
杨锦深眼眉含笑,不时目光看向楚惜情,那眼神温柔而灼热,一时叫楚惜情颇有些羞赧,暗地里瞪了他一眼,偏这厮是视而不见,笑容更加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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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
二人的小动作不断,杨锦深见她喜吃梅子糕,便不动声色地把糕点推到她面前去,楚惜情抬头看了他一眼,指指楚继宗和杨幼宁,示意他注意着点,杨锦深却在桌下打开了自己的折扇,状似无意地扇动着。
楚惜情正想着这天用不着折扇,这般附庸风雅却是为何,仔细一看才发现檀木骨架的折扇扇面上画着一株月下白山茶,花姿清艳,重瓣垂垂叠叠,在月色下悠然绽放。
旁边正题了首诗。
却原是曾巩的诗。
山茶纯白是天真,筠笼封题摘尚新。
秀色未饶三谷雪,清香先得五峰春。
琼花散漫情终荡,玉蕊萧条迹更尘。
远寄一枝随驿使,欲分芳种恨无因。
楚惜情一怔,猛然想起自己曾经跟他说过喜欢白山茶,因为她觉得白色是最鲜艳的颜色,不想今日杨锦深就取了白山茶的折扇相和,让她很是有些惊讶。
这人,难道说是特意的么?
她嘴角上扬,对杨锦深微微一笑。
杨锦深也轻笑起来,收起了折扇。
楚继宗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的,不过杨幼宁显然是发现了这些。
她乌黑的眼珠来回转动,似乎在想着哥哥跟楚惜情之间的暧昧,笑容很是有些诡异。
时间过得很快,眼瞅着是要到中午了,楚惜情挽留他们留在楚家用饭,杨锦深和杨幼宁自然不方便留下,推拒了一番便是选择了离开。
楚继宗送兄妹二人到垂花门前停下,见他们上了车,这才回去。
杨锦深上了马车,便遭到了妹妹的轰炸。
“哥,你是不是真想让楚姐姐做我的嫂子啦?”
?杨锦深有些脸红,一边轻咳一声说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杨幼宁笑嘻嘻地说:“我可是都看到了,哥哥,你要是真的想娶楚姐姐,那倒也是不错,我也是很喜欢她,你要是娶了她做我嫂子我是千肯万肯的。”
杨锦深闻言有些羞恼,不过却也没有反驳:“叹了口气我倒是真有这个心思,但是人家倒是未必肯呢。”
杨锦深这么说,其实心里是千肯万肯的了,杨幼宁则是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哥哥,你回了家跟爹爹说说,到时候爹爹若是同意了,自然就好说了。不过,大哥,我今天问楚姐姐她哥哥的事情,她就是不告诉我,让我问你。奇怪了,在楚家我好像也没有看到他呢?”
杨锦深一愣,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来了。
“她让你这么说的么?”
“是啊,哥,你不是说她有个哥哥的吗,怎么又不跟我说清楚呢?”
看妹妹这般说,杨锦深也有些无语,“你怎么就那么想知道,那个不是她本家哥哥,所以_”
杨幼宁听他这么说,顿时撅起嘴巴,嗔道:“哥,怎么就不能说了呢?”
两兄妹闹将了一会,等回到了钱家,去拜见母亲钱氏,却不曾想钱氏坐在房里,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锦深便过去问母亲,没想到钱氏叹了口气道:“你们刚刚从楚家回来,我问你,对楚惜情感觉如何?楚家人是如何做说的?”
杨锦深愣了一下,见母亲脸色很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