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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瞪圆了眼睛,目眦尽裂。
天爷,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能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
从没见到做了错事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开什么玩笑,他就不怕她把事情宣扬地人尽皆知?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杨锦深转眸对楚旭拱手一拜:“而且我跟惜情可是有婚约的,有些人就是再诋毁,也是无用,恳请岳父大人做主。至于刘夫人,您今日做的事已经有损两家关系,我作为晚辈不宜置喙,但请您自重。”
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几乎让刘氏说不出话来。
她气冲冲地道:“好,今天你颠倒黑白,我无话可说!妹夫,我看你是要好好管教家中儿女,否则的话免得他们哪日就做出有损家风的事来!”
楚旭脸色一黑,“我们楚家的事,就不劳烦张家来管了!”
刘氏气了个饱,事情也没看成,怒道:“你这好女婿口口声声说什么跟惜情有婚约,当我是傻子不成,谁不知道你们两家婚事没成,莫非以为人都是好糊弄的?”
杨锦深一副讶异的表情:“我们两家什么时候婚事没成?我这次来,就是奉家父之命特来提亲的。之前我们两家不是已经小定了么,只差换庚帖的。伯父,难道不是吗?”
楚旭满脸错愕,跟老太太对视一眼:“母亲,当时的确是杨家送了退婚的书信来没错吧?”
他低声问道。老太太点头,“没错,是武昌侯写的信。”
“既然如此,他什么意思?”楚旭有些讶异,这杨锦深莫不是在说反话?
来提亲的?开什么玩笑,已经退婚,还来提亲,他们楚家怎么可能再答应,说出去岂不是成了笑柄了!
楚旭脸色青黑,双眉紧锁,声音僵硬地道:“杨世子怕是误会了吧,你父亲不是早就送了退婚文书,说你已经另订了婚。”
杨锦深恍然大悟:“原来是此事。伯父容秉,小侄并未跟他人定亲,那封信也不是我父亲亲写的,其中有些误会,小侄想跟伯父面谈,不知可否?”
楚旭蹙眉,见杨锦深大有深意的话语,怕是这其中是有什么内情,而杨锦深这番话显然是想跟他解释为何突然来提亲的事。
他相信此事肯定不简单。
旁边刘氏面带惊讶,见楚旭点头同意,要跟杨锦深面谈去了,不由得惊愕。
开什么玩笑,莫非婚约也能随便说没退就没退么?
“你当这是儿戏么,退婚不退婚莫非是笑话?”
她问道。
杨锦深忽然伸手抓起楚惜情的手,把玉佛从她荷包里拿出来,“这是我杨家的传家宝物,当初小定时母亲让我亲手交给惜情的。若是真的退婚了,我们杨家怎么可能不把这么珍贵的东西要回来,一直放在惜情这里?”
那玉佛一看便是名贵之物,楚家众人见了,便知他的确没撒谎。
但是当初的确杨家是送了信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楚惜情面色一黑,她把那玉佛塞给杨锦深:“这东西是杨家之物,我不便拿,世子还是拿好了。”
杨锦深好脾气地叹道:“不要生我的气,我知今日莽撞让你生气了,到底婚事的事情当时让你受委屈了,一会我跟岳父大人解释一番。”
说着冲楚家众人一拜:“小子无状,到底当时我们杨家行事不周,让楚家误会,且伤害到了惜情,今日我便在这里道歉。但我们杨家是真心想跟楚家结亲,并无悔意。”
老太太皱了皱眉,楚旭也是有些意外,到底当时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认为杨家会弄不清楚悔婚之事,可看杨锦深言辞凿凿,楚旭也一时有些糊涂了。
楚惜情握拳,恨不得冲上去打掉他那碍眼的笑。
这厮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功力简直让她刮目相看,让她无言以对!
她若是表现地任性不同意,他那副宠溺满含抱歉和娇宠的样子,倒显得她很是无理取闹一般。
楚惜情不由一阵无力。
刘氏也是一阵惊愕,她气道:“反正都是你们说就是,哼,我不管了,你们楚家干的好事!”
刘氏见这情形,知道再待下去也不过徒惹人厌恶,她知道今天是再也不可能占到一点便宜,还不如去找张氏问问。
张氏别的不说,论心计办法却是比她厉害多了!
她不信张氏听到这消息会这么算了!
说罢,她大步扬长而去!
她一走,剩下的都是楚家人。
楚惜情起身,拦住了楚旭:“父亲,我跟杨锦深并没有什么,今日不过是偶然见到,既然婚约已退,我们已无关联。我不会嫁给他。”
杨锦深回眸,有些受伤道:“惜情,为何这么说,你不是一直收着玉佛么,我知道你是怪我家这么久才来提亲,但最近京城那边情势,伯父想必也是清楚。真的不是故意如此。”
楚惜情有些恼怒:“我不管京城如何,我们楚家不可能再跟你们杨家再结亲,不然说出去何以见人?”
楚旭见这二人又吵了起来,不由头痛地阻止:“够了!别胡闹了!”
他冷声道:“世子你跟我来,至于惜情你,给我老实呆着!”
说罢,他便拉着杨锦深走了,丢下楚惜情在那着急无法!
——好吧,侯爷呢,侯爷在哪啊,远目——嗯,明天应该会出现吧。
、婚是结定了
楚惜情眼见杨锦深和楚旭离开,心中焦急,以杨锦深的功力,只怕待会肯定能说服她父亲。
她不由得眉心微蹙,带着几分担忧。
旁边的老太太招手叫了她过去。
“惜情,你跟我说实话,今日到底是如何?”
楚惜情苦笑道:“祖母,我跟他的确没有什么不雅之事,只是当时刚好被大舅母看到了。杨锦深他的确,的确是对我有意,但我真的没有想嫁他的意思。”
老太太想了想,旁边的卢氏劝道:“其实二婶看这杨世子倒也算是一表人才,本来之前你们两个就是差点成亲了,现在若是真的结亲,其实也不错不是吗?惜情,不是二婶说你,今日的事,那姓刘的说出去不管人信不信到底不好听,对你并无什么益处,可若是两家结亲了,怎么也能堵住外面的嘴吧,这对你来说也有好处不是吗?”
楚惜情敛眉。
她知道,这话是为她好。
若是没有顾渊,若是她心中不是有了顾渊,也许跟杨锦深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人世间,感情一事往往不可理喻,也不可以用理智去衡量,否则那便不是爱情,也谈不上爱。
“你二婶说的不无道理。祖母自然是为你着想,你是否讨厌这杨世子?那杨家之前的确退婚,如今却又来提亲,不知何故?我瞧那杨士子不是好相与之人,心机深沉,怕是京城那里情势有变。”老太太沉声道。
“祖母,你说的没错,杨家本就是要退亲的,只不过现在他们又投靠了太子殿下,所以如今才又要提亲。”楚惜情沉声道。
老太太吃了一惊:“有这等事?”
二叔楚敬也有些惊讶:“惜情你怎么知道此事的?”
楚惜情道:“是他告诉我的,他说现在杨家已经投在太子身边。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
老太太顿时担心起来,拉着她的手问道:“那杨世子究竟如何,我瞧他对你的确十分维护,莫非不是真心,只是因为形势?若是如此,我们楚家断断不能结亲,这番出尔反尔,将来还不知道如何。”
楚惜情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道:“杨家如何我不清楚,杨锦深对我的确有几分真心。只是,孙女儿觉得,既然当初就已经退婚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掺和在一起,传出去终究不好听。况且,今日他着实使孙女不喜他的作风,孙女不愿嫁他。”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搂她坐下:“这件事待会再与你父亲商议,若是你真的不愿意,你父亲也不至于一定要逼迫你。”
楚惜情却没有说话,她心中却有几分忧虑,以杨锦深的能力,这次来恐怕还有更深的目的,在她面前他有些话恐怕是没说,要跟她父亲去说,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都谈了些什么?
杨锦深这边厢跟楚旭一起去了书房。
楚旭其实对杨锦深的印象并不差,以他官场沉浮多年的眼光来看,其实颇为看好杨锦深,能够睁眼说瞎话,把黑的说成白的,倒也算是种本事。
何况杨锦深将门出身,再有些本事,将来就更前途广大了。
若是成了他的女婿,对他们楚家也有好处。
“坐吧,我这里倒有些好茶,只是今日你喝不喝得着却不好说。”楚旭在圈椅上坐下,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杨锦深。
杨锦深拱手,有礼地道:“岳父大人今日能赐坐而没把小子赶走便是让小子受宠若惊了。”
说罢,他恭敬地坐下,“今日定会跟伯父解释清楚,你我两家还需要携手共进。”
“喊岳父大人太早了。”楚旭摇了摇头:“这事儿你且跟我说清楚,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两家当初的确已经解除了婚约了,你不必说什么当时的信不是你父亲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