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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们也叫来一起用餐吧,实儿和玉儿都叫来,是时候让他们见见家中的长辈了。」温仁誉起身,对著身旁的女子说道。
仔细瞧这女子,大约三十初头的样子,头上梳了个髻,只简单地叉了个玉簪子,细细的眉毛、单眼皮、薄薄的嘴唇与淡淡的胭脂,看上去并没有令人惊豔的美貌,不过却有一种温婉的气质。站在温仁誉的身边也不怎麽出声,刚刚商讨的过程中也只讲了一句话,其馀的时刻就只是静静地听著。
「孩子们还小,只怕扰了各位弟弟们与二叔。」女子回道。「不碍事的,连玉儿都开始识字两年了,『尊重长上』自然是懂得的,你去带他们来吧。」温仁誉眼神中带点暗示,加强了语气,似乎在告诉妻子,先叮嘱一下孩子待会不可失礼。
「呼!终於可以休息了。」蹲完了马步,打完了一套基本拳路後,粉嫩的小男孩呼了口气地摊在地上边喘著边说道。「季知,快给我讲讲城里有趣的事情,不然等明天长辈们离开後,爹又要考核我的功课了。」季知看到二少爷心急的语气,不禁生出一丝好笑的感觉,果然还是孩子心性啊,才刚练完功就急著要听故事了。
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看不出什麽笑意,也是,下人哪有取笑主人的份啊。正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淡淡的声音。
「玉儿,你又在缠著季知说故事了,快站起身来,这样子摊在地上给你爹看到又要训你不成规矩了。」
「长辈们开完会了吗?」「爹呢?不会就在娘您身後吧。」看到只有娘出现,正要正起身来,又耍赖般地躺了下去。
「别调皮了,晚餐要和长辈们一起吃,快去整理整理吧,瞧你满身汗的样子。」带著一点宠溺,女子拉起了男孩,边拿出手巾,擦著小男孩的额上的汗水。
「今天可以一起吃饭?」小男孩显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爹不是一向只与各位叔叔们单独吃饭吗?开会的日子,小孩子是不许一起入席的。」「去年我缠著二叔叔要听他讲江湖上的故事,一起进了饭厅还被爹训了一顿。」
「今天可以一起吃。」女子也没有多做解释,和孩子解释这麽多做什麽,只是叮嘱著「整理好了就过来饭厅吧,记得,别又缠著叔叔们问东问西的,要记得向各位叔叔们问好。」
「好的。」看似温顺的回答,男孩的眼神中却带有一丝期待,等会,就可以听到长辈们谈谈江湖中的事情了,就算只能够听听也总比整天待在家里面练功识字来得有趣多了。
晚餐的气氛还算愉快,只听到大家谈论著家族中的事情,武馆中是不是有什麽堪当培育的人才,应该要好好指导,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些人对温家产生向心力,适时的帮助与小恩小惠,让其对温家死心蹋地才是;又或者是江湖中的势力变化,各势力的成长或者削减,是否有小势力兴起,是要打压或者是拉拢,至少不能让其依附到其他势力之下。对於运镖的事务,倒是反常地没有任何人提起,就彷佛存在著大家都先说好的默契。
在饭厅内另外一张桌子上用餐的孩子们,一个看起来已经快要十岁了,个子并不高,脸上也带著份青涩,只是肩膀看起来似乎因为练功的缘故,较一般的孩子来得厚实,只见他只是静静地挟菜,默默地吃饭,从入座後,眼神连一次都没有飘向饭厅内的主桌去。
「阿实哥哥,什麽是收入啊?什麽是地盘啊?」只见男孩身旁的小男孩,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不时地飘向大人们用餐的那一桌去,一边小声的问道。
沉默的男孩并没有回话,只是将头稍微抬起,眼光从饭菜间移开,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弟弟,眼神间带著一点无奈。
「阿实哥哥~~~~~~」身旁的小男孩不肯放弃,拉长了语尾。
看著主桌中父亲的眼光似乎看向了他们,阿实迫不得已的低声说道:「明天,你自己问问夫子吧。」接著就低下了头,继续朝著那似乎永远也吃不完的饭菜进攻。
小男孩似乎也察觉了父亲警告的眼光,也低下了头,心里面却想著「我的家,真是一个无聊的地方,每天就是读书,不然就是练功,连大人们来的时候也只是他们关在屋子里面一整天,吃饭的时候也只是重复著很多一模一样的句子 收入、成长、稳定、势力、地盘。」
「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模样,会像季知上次提到的一样有趣吗?」男孩继续食不知味地咀嚼著嘴巴里的食物,心神却飘向了远方。
第二天早上,温仁誉夫妇站在前院的走道上,送著几个弟第们离开。「这一季的收入整理好後,我会依例将收入的三成送去各位的宅邸内。」女子淡淡地说道。
原来,温仁誉的妻子负责著温家收入的管理,也因此虽然是淡淡地态度,温婉的个性,家族内的上上下下对她仍然是抱持著一份敬重。
温家主事者的夫人并不是江湖人士,而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听说,当初温仁誉就是看上对方可以帮忙打理家族事务,为人又温柔婉约,没有江湖女子的刁蛮任性或主动开放,才会迎娶对方进门的。直至目前看来,温仁誉的选择没有什麽错误,一来,没有卷入感情纠葛与其他势力争夺一个女子,弄得家族败亡,二来,这名女子也的确是将温家的收入打理的颇为妥当,还替他生了两个男孩。
「是,那我们就此告辞,秋季时再来拜会大哥大嫂。」几个弟弟们就此别过,往大门外走去。出了门口,只见大弟直接上马,向两位弟弟点头致意後,就催赶著马儿离开了。
「大哥是不是太保守了些,我们家族这几年来都没有什麽动静,江湖中对我们的畏惧也渐渐减少了不少。」
「何况家族的利益我们只能分得所负责的三成,昨日大哥还训了你一顿,要你安分些,好处是他拿的比较多,他当然不在意了。」昨日还很听从大哥命令的二弟,和三弟这样说著,语气中带有一丝愤慨,似乎在为三弟不平。
主宅内,温仁誉对著妻子说道:「二叔还没离开吧,请他来我的书房一趟吧。」「不必了,我直接去他的客房见他吧。」脸上的表情已非刚刚送走弟弟时的温和宽厚,沉重了下来,眼神中也多了一丝阴沉。
孩子学习的书房内,只听到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有精神的问道。
「夫子、夫子,什麽是地盘啊?什麽又是收入啊?」
「昨天晚上我听到他们谈著一个字,好像是大厅上挂著的那个字,素?那是什麽意思啊?」
书房内的老师,带著一点苦恼,这……要我该怎麽回答啊,我虽然是个老师,不过也是别人雇来教导这位少爷的,怎麽可能知道这大宅内的「肃」字是什麽意思。
「依照字典上的解释呢,肃这个字的意思是……。」夫子逼不得已,只好照著书本上的解释,照本宣科了起来,肃这个字呢,有态度恭敬的意思,例如:「肃立」、「肃然起敬」;有严正、慎重的意思,例如:「严肃」;有扫除、去除的意思,例如:「肃清」;有急迫、严峻的意思,例如:「肃杀」,有……。
与二叔谈完话的温仁誉,怔怔地站在孩子书房的窗外,听著夫子的解释,脸上,有著一种说不出所以然的表情。
第一章 完
* 注:上述「肃」的解释出自於教育部国语小字典第二版,网站上的说明。
温玉传奇 第二章 说书 (一)
第二章 说书
两年後,春天。
春天,应该是万物都充满了生气,花朵微微绽放,动物自冬眠苏醒,在山野间留下她们的脚印,一切事物都彷佛应该舒展开它们的身体,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然後大声喊著:「春天来了。」
应该是要这样的,没错吧……。然而,温家主宅书厅内,却传来了一个无精打采的男孩声音。「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声音就像一朵已经快要枯萎的花朵,垂下了头,缓慢地等待凋谢。
这个声音来自於一个坐在书厅内的男孩,从外表看起来大约是个八到九岁的孩子,白皙的脸孔、细细的眉毛、黑漆漆灵动的双眼、英挺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看起来挺讨人喜欢的。一边念著手上的诗,一边望向窗外。天气这麽好,为什麽我要读这种东西啊,要是能够出去玩该有多好呀!
或许是心思已经飘向了远方,念著的诗也变成了「向晚意不适,……只是想出门。」才刚刚念完,站在男孩前方的夫子和男孩同时都是一愣,接著互看一眼,男孩心里面暗叫一声「糟!把心里面的话说出来了。」带点慌乱,男孩力求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