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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是可以,但是本官不能无缘无故打破人的命数,必须有交换的条件。”
“什么条件?”
“……你愿意为那个孩子做到何种程度?”惠微光忽然岔开主题来了这么一句,并且像看好戏一样的打量着童焱。
“你……什么意思?”
“你们人间不是有句话叫做‘一命偿一命’吗?你要本官把一个要死的孩子救活,当然需要别的命来补偿。”
“你……你、你要我的命来补偿?你不是天君吗?救一个人还这么麻烦?”
“即便再高位,本官也不能无中生有,背离天道啊……嗯?你不愿意?”那副轻蔑的嘴脸,童焱已经明白惠微光又在挤兑她了。可是她也就是这么个尚有良知却不够伟大博爱的俗人一个,真的没有为救他人自我奉献的觉悟啊!
“……我……我……”
“哼!”惠微光不打算再跟这个临阵退缩的鼠辈多废口舌,抓起童焱的手就往房内拖去。
“等等,哎!等等,就算要死,也让我准备一下啊!”童焱语带哭腔,不过这会儿不是为了受难的阿宝,而是为了她自己的命运。
为什么这个时候没有记者,没有摄像机,没有感人的现场解说呢?她可马上就要牺牲了啊!
“大婶,把你的手给本官。”惠微光一手拽着童焱,把另一只手伸向姜寡妇,并同时吩咐在场所有人把手拉在一起组成一个圆环,将阿宝置与中间。
“你给我拼命想着要救这个孩子,否则失败了可别怪本官没尽力。”面对惠微光几乎带着点威胁的话气,童焱含泪点点头。好吧好吧,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不让她光荣一回的可能吗?
唉……也许这故事只是个短篇,等她救完人宣扬完舍生取义的主题之后,她就又穿越回去了。
“心感太冥,华真露降,五脏结婴,神智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随着惠微光远如天际的轻轻诵念,童焱觉得有一股股的热流在从自己的身上抽离,可是她并没有觉得痛苦和恐惧,因为似乎有更大的一种温暖包裹在她的周围,让她的身体超脱出了这具体的空间,漂浮在更加宽广,更加自由,更加不可名状的怀抱之中……
这就是将要死去的感觉吗?怎么可以这么舒服呢?童焱不满地想到,这不是唆使她没事就多死几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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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山鸟曙云外,万点水萤秋草中。在这未受现代工业污染的青山绿水之中,童焱只觉得分外舒爽,分外怡神。过去感觉看得发腻的山头也不腻了,感觉待得发慌的山洞也不慌了,盖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感觉就好,看啥啥美,闻啥啥香!
整个施法过程闹腾了一晚上,惠微光用在场所有人的阳寿填补了阿宝的生命,虽说大家都有点损失,可是一来个人均参数——据惠微光最后说明,他们每人不过少活一年。用一年的寿命换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这样大的便宜谁会觉得自己亏了?自然都兴高采烈地激动于自己为和谐社会做出的巨大贡献。
“活着真好啊!”望着云层那边渐渐晕然开来的金色,童焱就这么无比喜悦地由衷感叹了一声。
“发什么呆呢?没事的话就去把你那猪圈收拾收拾,一地的血污,看着本官就恶心。”
“等等,再等等,让我先休息一会嘛,马上就要日出了,等我看完了再去收拾。”
或许是认为童焱自我陶醉的太厉害了,惠微光继续就前一话题轻嘲道:“活着很好吗?之前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还说不嫌自己的命短,貌似清高无比不羡长寿的?”
“……”这个世上就是有一种人,非常赋有破坏良辰美景的才能,而惠微光则明显是其中的一员猛将。
童焱很抽搐得瞟了他一眼,虽然知道自己把话说的太满在先,可就是没法不狡辩一下。她突然发现对一贯温吞的自己而言,惠微光是个无时无刻都让她无法心平气和的人,她对这个混球仙人发火总是发得是那么自然而然。
“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很多事情,不亲身经历是说不准的,天君大人难道还计较这个……”
“本官哪有闲情跟你计较!只不过是不想看你自以为是的蠢样而已。”
自以为是?好吧,是有那么一点。因为从来温饱有足,童焱承认自己低估了人类的欲望还有她自己的欲望。现在想想,如果手握着能够起死回生的仙丹灵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拒的了那个诱惑。
“长命百岁,青春永驻,真的那么好?”童焱自言自语的问答,却没想到惠微光也会接口。
“在你们凡人眼里当然再好不过,不然纵使一世功名,千古伟业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终究要变成一抷黄土,被人遗忘。”
一听到惠微光开口闭口“凡人”“凡人”的论调,童焱就来气。也许他说得没错,也许如果自己哪一天也长生不老的时候,就会高举双手支持他的观点。可是,现在!童焱是个凡人,他们凡人也是有脸面的。
“对不起天君大人,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我脚踏实地得活一辈子,问心无愧也就行了,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足,就算是露水的一生,也有露水的回忆!露水的尊严!”
童焱看不到自己表情,她映射在惠微光双眼里的形象其实非常激情昂扬。清晨的山风吹得她一阵阵发冷,脸颊边却是兴奋的绯红,富有生命力的眼睛和挑高的眉头……
但是她能看到惠微光的反应,那是很复杂的一种扭曲感觉,有点局促、不安,最后化为极其鄙视的一眼,“大言不惭!”
我擦!童焱再次愤怒了,她可是自认自己的发言很经典很震撼的耶!于是面对转身欲走的惠微光,童焱二话不说上前就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想要继续理论,谁知入手却是一种对方全没有重量的感觉。童焱的力气又不大,可惠微光竟像张薄纸似的——倒了,并且把童焱压在了底下,当成肉垫。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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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幕重重的大殿内,空气的粒子沉重的漂浮着,只有一楞楞的窗格,让东方的青灰天空渗入这个阴郁的空间。
一个滑腻的尤如水蛇般蜿蜒逶迤的语调忽然响了起来,跃跃欲试,“感觉到了,感觉到了,灵气出现了!”
“当真?”
“呵呵,小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你除了信我还有其它选择吗?”
“……来人!”
“属下在。”一个身穿绿色低品官服的人恭敬地走入殿内。
“圣上在哪?”
“陛下此时应该在九辰宫。”
“……备车入宫。”
“是”
待下属远去,一个秀逸宛如翡翠玉山似的青年慢慢从帘幕后面走了出来。通身玄服,配着怵目的鲜红纹案,眼若波横,眉如峰聚。
太白微微泛亮,青年向窗外极目远望,深渊般的眼中似乎泛起了轻轻的涟漪,而之前阴冷轻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海中金,平原木,天河水,涧下火,沙中土……呵呵,天地五行已变……”
9局级与科级
“您要是实在不能做就说嘛,我又不是您的应声虫,您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您不说我当然不知道,您要说我才能知道啊,您……”
“闭嘴!”
童焱大话西游的台词背到一半,在惠微光的疾言厉色下就此打住,虽说后者扬言能将她扔出七峰山,但童焱观察了一番威胁之人的状况,觉得他现在一定是有心无力,所以多少有点有恃无恐。
“是是是,小女住嘴,天君大人息怒,天君大人请喝茶。”童焱恭顺的双手捧上一杯茶,至少脸上不再露一点揶揄之态。没办法,谁让自己欠了对方的人情债呢,样子还得做做。
话说自打救下了小宝后,惠微光彻底报废了大概有一个月,这段时间之内他不吃也不喝,像个冬眠动物一般睡得人事不知,连呼吸和心跳都慢了好几倍。
童焱自然是被吓得不轻,她虽不认为神仙会这么容易玩完了,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要是像个植物人一样就这么睡个一百年,那他也算是白下凡了,自己一样罪孽不轻。
好在大半个月后,惠微光终于睁开了眼睛,童焱也跟着大舒了一口气,接着便听到惠微光从鼻孔里发出来的哼哼声,显然很不高兴。
“本官还从来没为一个凡人如此耗过元气,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本官?”
从古至今,说到补偿,很容易就想到“做牛做马”这句话。可是童焱并不想当家畜,如果真要给惠微光做牛做马,她倒宁愿为了小宝自我牺牲,这样积下的德也许会让她下辈子投胎到大富大贵之家。因此童焱只是继续当她的“人”,不过……前面多了个 “仆”字。
果然,使唤丫头才是她的本职工作,之前的那些都只是附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