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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整个人斜歪在上面,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就算此处不是正殿,也不是接见百官,但如此放纵自己的皇帝显然也找不出王霸之气,倒是颇具土豪劣绅或二世祖的风范。
“这姑娘就是巫觋?”果然,皇帝一开口,连口气也很懒散。
“正是这位姜夭儿姑娘。”郁元机躬身回禀,顺便偏头吩咐一声,“两位姑娘见过圣上应该行礼。”
“民、民……民女见过皇上……”小夭跪伏在地,声音抖得像个失真了的收音机,她毕竟是个初次走出大山区的正宗村姑,没有胡言乱语已经很好了。相比之下,童焱则显得平静得多,她可是披着村姑皮的21世纪大学生,活皇帝不说,皇帝尸首还是参观过一些的。
“很好,很好……那边那位是?”
“这位姜焱姑娘是巫觋重要的朋友,巫觋很希望留她在身边,臣看巫觋初来乍到可能不太习惯,便擅自作主同意了她的要求,还望圣上恩准。”
话题牵涉到了自己日后的生命保障,童焱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打量皇帝的脸色,谁知道与对方正好四目相接,一阵电光火石之间,皇帝原本昏暗无光的眼眸此时却是晦涩莫名,童焱吓得马上把头又缩了回去,却听皇帝笑着说道:“无妨,这个要求也是人之常情,便将两位姜姑娘安排到一块去吧,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谢陛下!谢陛下!”不等童焱谢恩,小夭就先激动了起来,她侧过头来偷偷冲童焱微笑一下,为两人以后得以继续相依为命而庆贺。
童焱也算心中大石落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萎靡不振的人还是有些长处的,至少他们会更喜欢享乐,而不是在谋财害命上挖空心思。
但童焱所不知道的是,梁崇光固然精神状态不佳,对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就是那个女人?”在童焱与小夭谢恩出殿之后,玉座上的人忽然发问。
“正是”郁元机望着童焱的背影说道。
“……还真是普通……”梁崇光欲言又止,似乎觉得童焱实在难于跟什么“通灵”“神力”之类玄妙的东西扯不上关系。
郁元机没有接着发表他对童焱的感觉,只是再次躬身道:“此人普不普通无关紧要,只是,待会到了长春宫那里……”
“老家伙那你只管去,朕会安排。”
“臣明白了。”郁元机得了旨意,转身告退,冷不防皇帝又叫住了他。
“元机……”
“臣在”郁元机立刻旋身站定,声音中透着例行公事般的漠然。无论何时何地,他似乎总能像闭气一样关闭情绪的闸口,让人无从解析。
“……算了,没什么,总之小心应对吧。”发号命令的人终究什么也没说,疲倦已极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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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焱并不知道觐见皇帝只是这天的第一站行程,所以当她看见越来越有深入宫殿的走势,而身边的禁军在通过一道宫门时都换成了宫娥内侍后,不禁纳闷起来。
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巫觋的朋友而已,于是她暗地捅了捅小夭,示意她去开口,毕竟她更有发言权。而小夭接受到了童焱的暗示,与她自己的心思也是不谋而合。
“那个……郁大人……”
“什么事?”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过了刚才那道门,这里就是内廷了,我们是去长春宫。”
真是废话,长春宫又是哪里啊?童焱只得再捅捅小夭,这丫头倒是很心有灵犀,“长春宫又是哪里?”
“是太皇太后的居所。”
“太皇太后?”这次是童焱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不错,姑娘是巫觋,是朝廷重要的贵客,拜见完了圣上,也是该去后宫拜望一番的,毕竟二位以后是要住在这金墉城里。”
不是吧!童焱口中有如吃了黄莲。虽然自进宫之日起她就有了这层觉悟,但她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的,不需要出了深山就进了后宫吧,那么再下一站会是哪里?青楼吗?
此时的童焱,已经完全忘了半年前之前还在感叹自己出场的不是地方,妄想去见识一番深宫呢。现在真是如了她的愿了,十八星级的宾馆待遇,穿着绫罗绸缎,可是她又开始无比的怀念那个一穷二白的小山村,果然这山望着那山高是人类的通病。
正在这么暗自惆怅着,童焱忽听到一阵马蹄声入耳,紧跟着就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男男女女的惊呼声。等她抬头去看时,那打着四个马蹄铁的家伙已经把蹄子抬到她的头顶让她观摩了,不过首当其冲的还是小夭,她走在童焱的前面,却被童焱挡住了退路。
“小夭!”童焱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拉眼前的人,可是一个身影更快的立到了夭儿的前面。
本来嘛,美人——这个待定——有难,英雄岂有不救之理?可惜现场能当英雄候补的人实在有限,所以当险情过去之后,童焱再仔细一看,那个挺身而出拉住马缰绳的人却是郁元机。嘿!这个人情欠的,真是让人不爽!
童焱不爽,有人比她更不爽,只听见一个高傲娇横的童音从马背上传了过来,“郁元机!你在这干吗?”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约莫是上小学的年纪,本来很适合拍“我有新妈妈了”的那个雕派广告,可惜她目前柳眉倒竖,怒眼圆睁,着实很破坏先天的皮相。
而郁元机将马缰绳递给随后赶来的内侍,拍拍身上的灰,回答得不紧不慢,“微臣奉圣上旨意,正要带刚入宫的巫觋参见太皇太后和皇后。倒是公主殿下,在这宫道里跑马,是否不太和规矩?”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来管本公主合不合规矩!”公主虽然还小,但同样能诠释什么叫做骄奢淫逸。童焱不喜欢跟小孩子打交道,尤其还是不听话的小孩,郁元机不知道是否跟她同感,只是那冰山般的面容和冷冷的腔调纹丝不动。
“微臣自然不敢管公主殿下,可是殿下要是伤到了这位巫觋,就是伤了圣上和朝廷的贵客,到时候圣上责罚下来,殿下是否担当的起?”
他这么一说,那马背上的公主才给了童焱和小夭一个正眼,很不肖地哼了一声,依然把炮口对着郁元机,“你尽管用父皇压我好了,你蒙蔽得了父皇却蒙蔽不了我!你等着!本公主日后一定要你好看!”
“那微臣就静候公主嘉音了。”
生气的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就是别人不把自己的生气当回事。郁元机将这点贯彻得十分到位,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领头接着往前面走去。
结果没走几步路,身后的小姑娘果然就炸开了锅。
“郁元机!”铿锵有力的三个字在一声惊呼后嘎然而至,童焱回头一看,原来那公主的马鞍不知道何时竟断了。小姑娘摔了个口啃泥,原本嚣张的小脸糊上了道道泥痕,又在泪水的洗礼下层层晕染,模样倒是比方才可爱的多。
小夭和一干侍从都憋着偷偷得笑,只有郁元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嘴唇不易察觉的微动,“不需要你多事。”
那个轻浮的声音随即在他耳边响起,“呵呵,小鬼,少自作多情,你以为我在帮你出气?我只是想看笑话罢了,你们凡人啊……真是百看不厌的笑话。”
16金丝雀与黄金笼(B)
从一般理论上来说,皇帝的朝阳宫和皇后的承明宫应该是金墉城中地位最高的宫殿,但是当童焱呼哧呼哧的爬上长春宫的台阶后才发现,这里的景色不是一般的好,其风水位置、观景效果绝对在金墉城里独占鳌头。
此时已入冬,就在童焱他们入京的后几天,刚下过一场小雪,眼下站在半山腰的平台上,极目远眺,正所谓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甚至就连朝阳、承明两宫,都在这长春宫的脚下。
“这位太皇太后,想必是个极牛B的人物啊。”要不然哪能占到这么好的地皮?
童焱感叹美景之余,也没注意到郁元机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虽然他应该听不懂“牛B”是个什么意思,但看着童焱一脸艳羡的样子,悠悠接了一句话,“想要欣赏美景,也等你看好自己的脑袋再说。”
嗨!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专家!真是与沈昙相比也不遑多让啊!童焱怨怒地瞪了郁元机一眼,当然,这一眼是瞪在带头领路的郁元机背后,对方没有天眼,应该看不到才对。
外景气象万千,长春宫的内部倒没有童焱所想象的那么富丽堂皇,没有珠帘绣柱,也没有锦缆牙樯。锗石色的立柱一路排去,雕琢也极为粗放,与寻常女人喜爱的温婉秀丽风格不同,反倒是种九天闾阖的雄浑庄重。由装饰风格推至人,这位养尊处优的老太太想必属于女强人类型,跟小鸟依人的女人味是搭不上边的,看看廊下这一溜排的三足乌形宫灯,自比西王母之心昭然若是。
不过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