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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床帐,简朴却考究的家具……她迟钝的转动眼珠,然后才看见站在床侧正好整以暇的俯视着自己的人。
“张、张、张……张枭羽?!”终于意识到眼前人是谁的时候,童焱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从床上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这一动,就又看见了坐在不远处正淡淡饮茶的人,表情不由的更加惊悚。
“郁元机?!”
“看来现在是彻底清醒了。”张枭羽把她的表现尽收眼底,忍不住回头对郁元机笑了笑。
童焱眼看着这两人不咸不淡的对话,把自己缩到了床角,直到背顶着墙无处可退了,才颤颤悠悠的开口道:“你……你们怎么在这?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当然在这,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张枭羽得意洋洋的弯□子,把脸凑到童焱的面前,“至于怎么找到你的嘛……这是秘密。”
如果沈昙用最短的时间把童焱送走,那么即使他能感应到灵力方位,也未必能及时把人拦截下来。可惜,以沈昙如今的法力来说,逆岁辰轮确实是勉强了。
童焱当然不知道张枭羽心中的计较,而且她也根本没心思去猜他的秘密。她仔细的把自身所处的环境又看了一遍,起初是觉得十分眼熟,最后才回忆起来——
这里……TMD不是白鹭观,又能是哪里?!
“你们……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她的目光来回在张枭羽和郁元机脸上扫荡,现在也没工夫细究自己到底是谁的问题了,实际上不管她是童焱还是姜焱,她身上的血始终是解开返魂香的钥匙,只要这一点不变,自己对眼前这两个家伙而言就没什么区别。
想清楚了这一点,童焱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即使面对的是混蛋,但交道打的多了,倒也不是那么害怕。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沈昙知不知道自己没被送走?要是不知道,她又该怎么办?
“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知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还只是泛泛的安慰,张枭羽观察着童焱脸上一系列的变化,笑着伸出一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其实我们自始至终都只是需要你们两人的一点血而已,是你的沈大人反应太夸张了。”
“我要是沈昙的话,看见你也会想拿板砖拍死你的。”童焱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狠狠的瞪了张枭羽一眼,“像你这种把别人的不幸拿来取乐的人,真是无聊!”
“哦,看来他的事你很清楚了嘛。”张枭羽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笑的更为餍足。反正他就是无聊,这一点他从来也不否认。
“张大人,叙旧就到此为止了吧。”背后忽然一声凉凉的声音响起,却是郁元机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忙,请别耽误时间。”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走去,仅在跨出门槛的一瞬短短看了童焱一眼,总是寡淡无波的目光中,除了疲惫,似乎也没有更多的东西。
张枭羽笑着叹了一口气,也很快跟了出去,直到室内只剩下自己一人,童焱才松下硬憋着的那股气,颓然的瘫在了床上。
现实的冲击这时才一波一波涌来,悲催的她几乎说不出话来。谁说过的?从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她现在只想对这个人呸上一口!
81结与解(A)
童焱蹲在墙角下,望着天空发呆。
冬日的晴空格外湛蓝,有着不同于其他季节的明亮和干净,毫无一丝杂质,看在已醒悟了自身身份的童焱眼里,更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不过,如果不是在这么个地方脱胎换骨的话,她会更高兴一点。
她现在所待的这个地方——极其令人沮丧的,正是她一年前在金墉城里的临时居所——白鹭观。
一样的房舍,一样的院落摆设和白白的高墙,在这个与皇宫差不多历经同样岁月的道观里,时间仿佛永远停留在一点上。但是童焱清楚,很多事情已经与当初她住在这里时天差地别:小夭不在了,雷枢不在了,郁元机住进了承明宫,孙夫人也一并搬了过去。现在这个院子只住着她一个人,再加上门外层层把守的禁军——一切都在时刻吊起她对过往磨难记忆的同时,预示着她眼下也同样很不乐观的命运。
“唉”她又叹了一口气,现在这恐怕成了她最常做出的一种反应了。
知道了自己就是姜焱,无形中确实对自己的内心起了一种镇定情绪的作用。以往总愤怒是飞来横祸的一桩桩事情,变成了该落到自己头上的责任;以往时常置身事外的心情,也变成了必需激励自己前进。可知道了自己是姜焱,就同样意味着她的血确确实实就是打开返魂香秘方的钥匙,一点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还有沈昙,起初童焱非常担心沈昙还不知道自己已被擒获,但转念一想,如果郁元机还要收集他的血液,怎么着也会千方百计让他知道的,倒不用怕他不来解救自己,只是……
只是以前被他援救,那时觉得相当理所应得——要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弄到这个世界,怎么会碰上这么多倒霉事?现在呢,反倒是沈昙可以说是被自己牵连,被自己召唤到了这么个倒霉的世界。如此一想,在期待着他能快赶来的时候,内疚和羞愧的心情也不是一般的沉重。
而且还有过去姜焱的那么一档子心思——那个姜焱……那个过去的“姜焱”竟喜欢着沈昙!
这让她本来就已微妙的感情更加微妙了!
她想起了过去沈昙对自己多么客气——当然,那是因为自己是个从未出过七峰山的货真价实的村姑,而且一直以卑微自居。但是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她并不因此觉得那时的沈昙会让现在的自己有什么想法,反倒是觉得现在这个脾气超烂嘴巴超欠性格超别扭的沈昙让她更加心动。
在她忆起了他过去那样以一种恩赐蝼蚁的态度保护着姜焱之后,她才深深觉得现在这个把所有缺陷和弱点都暴露在自己面前的沈昙更加令人侧目。就是这样一个人,理所当然的享受惯了凡人的顶礼膜拜,却意外的被自己一点也没放在眼里,一边满心不忿一边又处处给她善后,一边死要面子一边又总是默默的吞下暗亏。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想……她确实是……
“唉”晃了晃脑袋,童焱继续用她的小汤勺挖着墙角。
是的,想来想去,这一切其实对此时的情景也没有任何帮助。现在的她,与外界已经全然断绝了消息,除了一个定时前来送食却死活不开口不知是真哑还是假哑的老内侍外,她几乎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好在倘若没事,院外的兵士也绝不会进来打扰她的生活,于是童焱百无聊赖之际,便乘着这种时候,用一把勺子奋力的刨着院墙的墙角。
那么,刨完了墙角干什么呢?就能逃跑了吗?自然是不可能,不过反正没事啊,刨着总比不刨好,还能宣泄一下愁苦的心情。
“嬷嬷!嬷嬷我来啦!”
一声清脆的童声伴随着院门打开的响动直从前院飘到后院,童焱赶忙把挖土的勺子往草丛里一丢,擦了擦手往前院奔去。
之所以说她“几乎”看不到任何一个人,那是因为今时今日,还是有她能见到的外人的——那就是这个智障儿童梁松君。
等童焱来到前院,负责给她送饭的内侍已经走进了室内,而梁松君则聒噪的跟在他的后头,或许是他实在不构成威胁,才被默许能趁着太监送饭的时候跟进来而不被阻拦。
“嬷嬷!”梁松君一看见童焱的身影便双眼发亮,他傻笑着一把抱住童焱,就开始手脚并用的往她身上爬。
“哎呀好了好了!殿下你安分一点。”童焱不得不掰开梁松君的小手,让他老实站好,看着他的笑脸,不禁五味杂成。
他似乎对自己还有些印象,不过称呼却从诡异的“娘”变成了依旧诡异的“嬷嬷”,可是在这个正常人的心思全都瞬息万变的地方,只有一个痴儿的心思最为始终如一……想想也真够讽刺的。
“嬷嬷!走,出去!出去!”今天的梁松君似乎特别好动,他一点也不顺从童焱的安排而是扭的如同蚯蚓一般,死活把童焱往门口拉,“走啦,走啦!去玩!”
“哎?等等啊!”童焱慌的扯住梁松君的小手。光天化日在众多守卫的眼皮底下出去玩什么啊?玩命吗!
不过还没等她制止住梁松君的行为,守卫泛着森然光辉的长枪却是一响,挡住了一个来自门外之人,让那人惊异之下吓了一跳,也让院内的童焱大吃一惊。
“……小少爷?”看着全须全尾,只是衣服变华丽了的雷吟,童焱好半天才接受了眼睛所获得的信息。
“小……小焱姐姐?”雷吟明显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见童焱。他的目光由茫然变的闪烁不定,但最后还是被梁松君的喊叫打断了两人尚各自糊涂的脑子。
“哥哥!哥哥!”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