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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焱勉强点了点头,可是防人口犹如防川,这府里的纪律真的严谨至此?
仿佛是察觉了她心底残留的担忧,茂夕夫人也靠近了她一步,用更小的声音嬉谑道:“而且雷家受朝廷压制很多年了,其实一切惹朝廷不快的事,侯爷都是乐意干的。”
啊!原来自己就是雷桓拿来跟朝廷怄气好抒发压力的出气筒吗?
一念至此,童焱倒真是彻底的放了心,整个人也放松的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咦,你还傻站那里干什么?”等到室内只剩下了两个人,童焱不解的看着站立房间中央却一动不动的沈昙。
沈昙不自然的撇撇嘴,“那你觉得我该干什么?”
“你不休息吗?”
“问题是……你想让我在哪休息?”沈昙一顿,说话的同时又朝窗外无奈的望了一眼。
“不就是……”不就是去你自己房里休息嘛——童焱本来是想这么回答的,可随着沈昙瞟向窗外的那一眼,她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面色一片青白,哐的一声打开房门火急火燎冲了出去,而很快的,她便又冲了回来。
院里的寝屋只有这么一间!
实地考察过后的童焱,呆呆的站在屋里,与沈昙默默无语的对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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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摧树,严霜结庭。
许多屋里的灯烛已经熄灭,但是雷府西北角上的一处院落里却是烛光如豆。
“你到底想到解决办法没有?”童焱硬撑着坐在床头,却还是忍不住连连打起了哈欠。
“我有什么主意好想的?要睡觉的又不是我。”在床尾与她遥遥相对的沈昙随口一语,好似已快老僧入定。
“拜托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不要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童焱立刻叫苦连天。不就他不需要吃喝拉撒嘛,很了不起吗?
“那你想睡就睡呗,我又没拦着你。”
“可是你在这里……”
“我在哪关你睡觉什么事?我想待在屋里不行吗!”
“你……”你在屋子里我睡不着啊!可是这句话童焱怎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回首过去,他们也不是没有同室相处过,可那时只是起初有点不习惯多出一个人,并没其它不良感觉,如今为何生出了浓浓的怪异?
还不都是这不清不楚的“夫妻”关系害的!童焱郁闷的反思到。
雷家人肯定也是如此的先入为主了,才会自然而然的只准备了一个主卧。院中虽还另有一间厢房,可是既没有打扫还上了锁,童焱不敢惊动同院住着的几名听候差遣的仆役,便也没办法把沈昙赶到那个屋里住。
“那……那我真睡了呦!”最终是人类的极限不敌仙骨,童焱扛不过沈昙,只得投降。
“睡你的去。”沈昙倾斜靠在床柱上,似乎也渐渐陷入假寐。
“可……可你能不能坐到那边椅子上?”童焱为难的目测了一下床柱到床头的距离——太近了,还是太近了啦!她的脚很容易就会碰到他的!
“切”沈昙轻轻从鼻子里发出个不齿,怏怏的朝窗边的太师椅走去。
看着那略显淡薄的背影,童焱不忍想要分床被子给他,奈何雷家细心体贴——在她看来是万恶抠门的只给了一床被子,让她不得不作罢。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怕冷,也不像失去灵力时那样需要遮羞,有没有被子都无妨,于是童焱便带着一点点于心不安背朝沈昙和衣躺下。
然而过了很久,她都没有睡着。
眼下虽是古代,可童焱总觉得有一个钟表就在自己枕边,那滴答滴答的指针走动让她难以入眠。窗外呼啸而过北风动静并不小,可却又像传不到她耳里,反倒是背后那安静处好似总有阵阵响动,扰的她不得安宁。她维持着侧卧的姿势已经快要僵掉了,偏偏又不敢翻身。
真真是活受罪啊!
我还不如出去吹西北风的好。就在童焱忍不住要把这个万般无奈的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背后忽然有动静了——不是她臆想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动静。
“你干吗?”童焱扭头,果然看见沈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还是去外面待着吧,省得你心神不宁。”沈昙淡淡说了一句,走出了房门。
一旦到了室外,冷风呼啸的声音阵势更大,但是沈昙依靠术法维持的外表并不会感到一丝冷意,只是他此刻看着自己这样的身体,忽然不知该喜该悲。
与天地同寿却没有感觉的仙身,之与他的意义又在哪里?他以前倒是从来没有思考过。
可正这么发愣的时候,身后忽然又闻一声屋门开启声,沈昙回头看去,不禁微微皱眉,“你怎么出来了?”他看见童焱哆哆嗦嗦的裹着一床被子出了寝屋,模样甚是滑稽。
“我……我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待着嘛。”童焱满脸尴尬,却怎么也找不回以前轰赶沈昙的那种理直气壮。
果然,沈昙讽笑一声,旧事重提,“以前骂我不会怜香惜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
童焱嘀咕几声,但细不可闻,最后她干脆跟沈昙一同坐在游廊围栏上,也不辩驳了。
“……你说……你的星星是哪颗?”
又不知过了多久,童焱忽然出声,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沈昙转头看她,见她正指着两人头顶的那片星空。
此时冬夜风大,天空的云影似乎也被驱赶的东散西落,大片□的苍穹中便显出颗颗星光,格外明亮。而童焱遥望星空发呆,忽然就找到了这么个话题活跃下沉默却暧昧的气氛。
“在这里是看不见的。”沈昙也不想细究她干吗心血来潮,只是平铺直叙的回答。
“啊!为什么?”
“五斗之中只有南北两斗在天空中能看见,其余三斗都是隐星。”说着就想到了自己的降级,沈昙不免郁闷。
童焱本来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名堂,她复又仔细看了看星空,忽然想到问,“哎,那么张枭羽的星星又是哪颗呢?”
沈昙哼了一声,很不情愿的指着北方天空上一片明亮的区域道:“就是那颗。”
他这一指中也不知囊括了多少星星,童焱天文知识有限,自然更看不出来到底指的是哪颗。
“哪啊?哪啊?”她又连问了几遍。
沈昙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仔细指道:“就是那颗有些泛红的星,因为那家伙现在就在人间操纵命盘,所以他比南斗六星中的其它五颗都要亮一些。”
“命盘?”童焱放弃了在茫茫星海中寻找张枭羽的主星,又转移了兴趣。
“那家伙又名‘七杀’,是将星也是凶星,主情义和肃杀。此命者运筹帷幄,刚烈偏激,成败难论,端看宿主能力如何。”
“……宿主?”童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郁元机,“那会有哪些结果?”
沈昙似乎也猜到了她的心思,悠悠推测道:“若主旺而七杀弱,则如虎添翼,功成名就;若主弱而七杀强,则犹如抱虎而眠,不夭也必定多灾多难。”
童焱把他的话咀嚼了几遍,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又问道:“那你所属的命盘又是怎样的呢?”这可就关系到她自己的切身利益了,所以她的眼神也格外专注。
沈昙面色一缓,轻笑道:“放心,我既不管功过善恶,也不管生死祸福,我只管纪命护身。”
“那也就是说我们会平平安安的喽!”童焱欢呼一声,满心欢喜。
“这个……也不能这么肯定。”沈昙有些犯难的想,“护身和保命也不是同一个概念,关键还要看紫微斗数。”
“啊?那又是什么?”
“那是以帝星紫微为首的十四颗主星排列组合而来的命理,包含36组单星,24组双星,12组空星,若再加上子午变化,则翻一倍共144种……”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两个人就顺着星相命宫这条主线越扯越远。沈昙口若悬河,一肚子墨水,童焱虽一脑袋糨糊但也听的津津有味。恍惚间两人好像都快忘了周围的环境,竟在这冷风凛凛的深更半夜里谈的热火朝天。
“然后按大类还能分为紫武廉、府相、杀破狼、阳巨、机月同梁五种,它们……”就在沈昙回忆脑中万卷书讲到斗数五大类的时候,冷不防感到肩头一重,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就靠到自己身上。
他偏头看去,原来随着两人的谈话,不知不觉间童焱已经坐的离他极近,此刻她两眼紧闭,靠在自己身边睡的昏天暗地,而那软绵绵的东西则是裹在她身外的棉被。
若是从前,沈昙滔滔不绝时碰到这份待遇,肯定立刻火冒三丈,可此时他却一点也气不起来,倒是有种想哑然一笑的冲动。
温度依然阴冷,天空中似乎也蒸腾出了一团雾气,但明明没有感觉的身体中,沈昙却好像捕捉到了一股暖意。他默默的注视了一会熟睡中的那张面容,终是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向屋内走去。
“固然命盘有很多种,但是并不分好坏,人生的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