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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院?”大夫好奇的问,“你们想转到市医院吗?我们医院跟市一院和三院都有合作,如果有需要,他们的专家会过来会诊。”
“不,我想转到武警总医院。”
“武警总院?”大夫更惊奇了,“北京哪个?”
看戚佳点头,男大夫不由地多打量戚佳几眼。北京武警总医院无疑是全国肝病的权威,但他们这种西南小镇跑到北京,钱先不要说,单是挂号都成问题,何况是还要住院住进去。
“那里好是好,可是没关系进不去哦。”医生好意提醒。
“我会想办法。”戚佳坚定地回答,“一定会让我爸住进去。”
医生哦一声,又提醒道,“以你爸现在的情况,这么远的距离过去,不太现实。而且我们得等他病情稳定下来,确定不会再出血才能让他出院。”
“其实……”男大夫稍停,提出另一个方案,“不一定要去武警总医院,如果条件允许,你们可以转院到华西,这样会省力些。”
“那我们再商量看看。”戚佳应答。可出来时就立即给江承宇打了电话,“师兄,我父亲情况不好,你帮我联系下武警总医院,看看能转院过去不?”
结束通话她又给苏荷去了电话,“苏姐,我爸重病,现在还在加护病房,我想请个长假。”苏荷简单询问了几句,就叮嘱她不用操心公司的事情。
放下电话,戚佳又去楼下把父亲的医保卡交到账务中心,回来时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她点开来,是Amy,“佳佳,你父亲没事吧?需要帮忙说一声。”
“谢谢,刚从ICU出来,但不是很乐观,具体还要等检查结果。”
“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给我们打电话。”
戚佳回复了谢谢,上楼时没看见母亲,一问才知道父亲各项指标趋于正常已经转回病房。她按照护士的指示走进去,果真看到挂着盐水的父亲躺在病床上。
“妈,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晚上7点后可以给他吃点流食。”
“那我去买点稀饭。”戚佳说。
“别,你爸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你在这儿守着,我回去做点饭,反正咱们都要吃饭。”戚母从凳子上起来,又俯身贴上戚黎明的耳朵,“老戚,你有没有想吃的?”
戚黎明微微摇摇头,又慢慢合上眼睛。
母亲走后,父亲一直处于半昏睡状态,她不知该做什么,只能望着床头的盐水袋发呆,一滴滴的药水掉进输液管里,看着看着竟有些失神。
嗡嗡,裤袋里手机的震动唤回她的注意力。
戚佳拿起手机,屏幕上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只觉得号码很熟悉,倏地就想到了林萧墨,对,一定是江承宇联系到他了。戚佳就像落水的孩子终于见到了救生筏,既兴奋又想哭。她握住手机奔出病房,接起来后不等对方开口就哇的哭出来,“你在哪里,我爸癌症复发,我好怕……”
“别怕,告诉我你在哪儿?”
“县医院住院部。”
“哪个县?”
“Y县啊!”戚佳抽噎着回答完,才猛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刚才的声音有些陌生,不像是林萧墨。而且,林萧墨是知道她家所在地的,怎么会问她哪个县?
“你是谁?”她讶异的问。
话筒里传来的答案惊得她张大嘴巴,“我是陆铮!”
、V章
“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戚佳问完就找到了答案;一定是Amy多事,想撮合她和陆铮。
“你父亲怎么样?”陆铮不答反问。看样子是不打算“出卖”告密者。
“情况已经稳定;谢谢关心。”他不是她在等的人;自然语气冷淡又疏离。
似是感觉到她的冷漠;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才续传来陆铮的声音,“戚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一定告诉我。”
“好。”她言简意赅;不想与他纠结客气。
她的干脆倒是让陆铮怔了一瞬;好半会儿才怏怏的讪讪说;“那你先忙;有事给我打电话。”
戚佳嗯了一声,迅速挂掉电话。握着手机,她苦笑着靠在墙上,突地就想到了那句话——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颓然的长叹口气,刚想走进屋子,手中的电话又震起来,屏幕上又是一个陌生却带点熟悉的号码,不过这一次她不敢再乱嚷乱叫。
“你好,我是戚佳。”她用标准的礼貌用语做开场白。
“是我。”
简单两个字让戚佳倏地绷紧身子,眼泪瞬间润湿眼眶。她捏紧电话,听着彼端传来的呼吸声,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戚佳,你还在吗?”
明知道对方看不到,她还是拼命的点头,“在,我在。”
“别哭。”
清冽的男音带着些许沙哑直击戚佳的心脏,让她语无伦次的说,“瓜,我没住号码,我爸……”
“我都知道了,爸爸不会有事的,不要怕。”
低哑的声音带着某种安定的因素,让戚佳平静下来。她揩揩鼻子,逼回眼泪,也对话筒里呼呼的风声感到好奇,“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你在外面吗?”
“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他说,“两点五十的航班,估计到Y县要晚上了。”
“Y县?你要来我这儿?”她惊讶,却抑不住雀跃。
“笨蛋,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陪着你。”他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她犹豫的试探,“你不生我气了吗?”
彼端有长长的静默,那种静默就像一只巨手紧紧揪住她的心,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紧迫。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耳畔才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戚佳,我不想再错过一次。”
戚佳捂着嘴,任由泪水肆意流下。“对不起,瓜,真的对不起。”
“乖,别哭。”他轻柔低哄,并巧妙转移话题,“刚才走得太匆忙,没带手机充电器,你有吗?”
“有。”她说完,随即又说,“那不讲了,万一手机没电就麻烦了。”
“好,那先挂了。”他稍停,又叮嘱:“晚上早点休息,到了我会跟你联系。”
戚佳乖觉地嗯了一声,结束通话。把手机揣进兜里,戚佳对着墙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哭出声来。她欣喜林萧墨能原谅和接受自己,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坚定地站在身边。可隐隐的,她又觉得可悲,就如白流苏是用整个香港的沦陷来成全和范柳原的爱,而她则是用父亲的命换来林萧墨的原谅。
不过不管如何,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他,就算知道这原谅夹带着某些怜惜的因素,她也必须拽得牢牢的。因为她同他一样,不想再错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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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母亲身后的两个姑姑,戚佳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并在接过母亲手中的饭盒时,不满的问:“她们怎么来了?”她不相信姑姑们是关心父亲的病,因为要关心,刚才在ICU时她们就该来了。
“她们来看你爸,你怎么不叫人?”母亲推推她的手,示意她别不懂礼貌。
戚佳冷着脸,抬起头,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大姑、小姑。”
“哎呀,佳佳你回来得真是时候,要不然你妈一个人那里整得住你爸。”大姑瞄了眼半昏睡的戚父,噼里啪啦扔出一串问题,“医生怎么说,是不是癌症发了?早期还是晚期,有希望没?”
母亲为难地看看床上的戚父,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实话,“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
“都送到ICU了,怎么可能没问题?”一旁静默的小姑姑忽地插*进话来,“吐那么多血,就算不是癌症发了,也可能是其他大病。”
抱着饭盒的戚佳狠狠地瞪着口无遮拦的两个姑姑,生冷的下逐客令,“要说出去说,别吵到我爸休息。”
“休息?”小姑姑阴阳怪气的重复,视线在戚佳和戚母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才冷哼着说,“哼,你爸要真是休息得好,会这么年轻就摊上这个病?”
“人家说熬夜最伤肝。不是为了供你读书,你爸会去摆那个小吃摊,半夜两三点钟都还没收摊子,肝会好才怪。”小姑姑说完,又剐了戚母一眼,“人家夜市上的人都说,还是你妈舒服,不挑不背,洗碗煮面这些你爸都全做了,她就包个饺子你爸还给她准备张按摩垫,简直比……”
“够了,我们家的事情不需要你个外人来评头论足。”戚佳打断小姑姑的话。她可以忍受小姑姑对她的指责,但她绝不能让她对母亲指桑骂槐。
一旁的大姑看戚佳真生气了,忙拽了拽妹妹,“少说两句。”
不过不劝还好,这一劝让她气焰更旺。她挥开姐姐的手,不满地问,“怎么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我不知道二哥前世欠他们什么,这世要被他们母女做牛做马?”
“一个病秧子加一个高考状元,全是烧钱货。”小姑姑指着戚母说,“当初妈就说过她跟哥八字不合,哥娶她就要倒霉,二哥硬是不信,现在看到了吧?”
“你够了。”戚佳蹭的站起来,指着门口的方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以为我想站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