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画。”她低下头,小声地回答,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易沉楷看见了她发红的眼角,更加恼怒,音量也更加高亢:“哭什么?你是做对了吗?还是觉得我委屈你了?”
苏画没做声,职场守则上有一条,不要在老板盛怒的时候顶撞,不然会死得更惨。
易沉楷阴沉地看着对面低眉顺眼的人,心里本来高涨的怒气又冷了下去,结成了冰。他不再发一言,转身离开,反正这个公司多得是只吃饭不干活的米虫,岂止这一个?他自嘲地笑,居然还会以为有人在加班?真是太高估老爷子的凝聚力了。
一直到易沉楷摔门,苏画的眼泪才随着那声轰响掉下来。她伸手狠狠地抹掉了那滴泪,将泡面盒子使劲丢进垃圾桶,然后把叶玲玲的记录本往她桌上一扔,便关机走人。反正谁都是大爷,她也懒得个个服侍周到。
下楼的时候,居然又碰见了易沉楷正在取车,她看也没看他,就从他旁边径直走了过去。易沉楷看着这个连眼白都不给他的苏画,恼火至极,这是哪家的贵戚,在他面前也这样趾高气扬?
她在公司门口的车站等车,他的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扬起一阵灰尘。苏画掩鼻,死盯着那辆肇事的车,咬紧了牙在心里骂:嚣张的暴发户!
5.没有痕迹的天空
到了星期一早上,苏画依旧是匆匆忙忙地去赶公交,可是刚到小区门口,就发现事情不好。前面的路口出车祸了,拉起了警戒线,来往的车辆都截住了,被迫改道。苏画暗叫一声不好,到他们工业园的车本来就不多,经过这附近的就只有一趟,这下该怎么办?挥手打车?可是现在满街都是和她一样急着上班的人,她动作又不够敏捷,根本抢不到。
她看着手机上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心如火燎。
等她终于赶到公司,已经是八点三十五,她进了大楼,心虚地东张西望,这是她上班以来第一次迟到,实在没有足够镇定的心理素质。
还好,大厅里人迹寥寥,偶尔遇上一个人,也是和她一样心中有鬼的迟到分子。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梯,可刚到二楼,突然从楼梯口走出一个人,她猝不及防,撞到那个人身上。抬起头,看见一双怒火冲天的眼睛,又是易沉楷。
苏画自认倒霉,站到旁边等候他的发落。而易沉楷,看着这个上次敢对他视若无睹的人,那天憋的火气总算有了出口,劈头盖脸一顿暴训。
苏画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这是她上个周末刚买的新鞋,鞋尖有个很可爱的珍珠串起来的蝴蝶结,她仔细地数着究竟有多少颗珍珠,以打发被他骂的无聊时光。
易沉楷越骂越觉得不对劲,她的脸上怎么没有一丝悔意,反而有点悠然自得?
感觉到易沉楷停住了口,苏画以为他的训斥终于告一段落,抬头打算再认个错好飘走。可是等她抬起头,却吓了一大跳,易沉楷一副吃人的表情盯着他,苏画在心里感叹,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不就是迟到吗,骂了这么半天还没消火?
易沉楷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不以为然,证实了他刚才的猜想,她对他的训话,根本就是心不在焉!
易沉楷怒火更炙,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他狠狠地瞪了苏画一眼,接起来。
是他老爸打来的,责问他为什么缩减了材料部的补贴。他的口气很不耐烦:“我说了我不想管你这个破公司,你偏要我回来,现在又什么都干涉,到底要怎样?“
苏画的脚,悄悄向楼上移去,在背转身之后撇嘴,连对自己的老爹口气都这么不好,还能指望这个人有什么好态度对别人?
等易沉楷通完电话,回头发现苏画已经不见踪影,气得想国骂,甚至恨不得追到她科室去把她揪出来训,却又硬生生忍住,不能和一个小员工一般见识,实在太没品。
然而这两个人要结的梁子,远远不止如此。
到了下午,叶玲玲又跑过来想要苏画帮她干活,苏画想起那天加班却被易沉楷训话的事,第一次拒绝:“我今天有事,下班要早点走。“
周姐在背后咳了一声,苏画假装没听见,又没加班费,最后工作量也都是记到你们头上,奖金我一分也没多拿,对你们我既不亏也不欠。
可是经常加班的人,偶尔一次早下班,也可能惹祸。
到了五点二十,苏画也学其他人平时做的一样,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倒好,她不加班了,他们所有人都得加班。
她没想到的是,易沉楷今天居然会在下班时间心血来潮抽查考勤。当她走到门口,看到那张脸,她在心里连连哀叹,自己跟他真是前世有仇,注定要栽在他手上。
退回座位上已经来不及,她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对不起,易总,我家里有点事,要先回去。“
办公室的其他人,此时都在埋头工作装勤奋,只剩下脸色潮红的她和眼神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他,堵在门口,谁也不让路。
易沉楷看着这个三番两次跟他作对的苏画,一时居然也找不出骂她的话,最后他转身走了,留下一声冷哼。
苏画悻悻地下楼,也懒得回家,干脆打车去了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受了老板的气,不能拿老板出气,只能拿老板发的钱出气。
买完东西,她进了餐馆,挑了个临街的座位,点了牛肉煲,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行人,来逛街的人,大多双双对对,即便没有情人,也有姐妹,除了她,形单影只。
留在这个城市的朋友,只有江岷和程惜雅,而他们,是彼此的甜心,她是旁观者。苏画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心里又有点讶异,现在想起那两个名字,心似乎不那么痛了,只剩下寂寞的空白。
街的对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秦棋,苏画在那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她看着那个人穿过马路,向这边走来,随着他的接近,她的心一点点揪紧……
可是,他却从她的身边走过去,走向路的那一头。
原来不是走向她,苏画隔着透明的玻璃,对他的背影苦笑,他根本就没有看见她,只是无心的过客。其实,何必自己哄自己,如果他有心,那天夜里怎么会那样干净地离开,不留半点痕迹?
6.冤家路窄
苏画第二天上班,早早地就去了,怕又被易沉楷逮住找麻烦。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很安全,易沉楷来到这个公司,看不顺眼的事情实在太多,无暇专门和苏画过不去。可就在那一周,公司开始严格执行打卡制度,无故迟到或早退五分钟以上者,扣半个月奖金;十五分钟以上者,一个月奖金;以此类推,谁要是敢超过一个小时,一年的奖金就玩完了。
办公室里的人一个个怨声载道,苏画倒是无所谓,只是有点好笑。楼道口的打卡机,长年形同虚设,仿佛成了装饰品,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用场,她想起那天在门口易沉楷铁青的脸,有点小小的怀疑,这该不是源自他对她的报复吧。转眼间她又自嘲,就算她刺激了他,也不至于有这么大能量,让他颁发如此“###人怨”的举措。
这天中午,苏画吃完饭正打算睡午觉,却接到一个电话,是对面六楼,程惜雅办公室的。她接起来,懒洋洋地问:“你度完蜜月啦?”程惜雅有点惊讶于苏画语气里的不在意,却没有表露出来,照旧亲热无比:“你过来拿你的礼物。”
“现在?下班再说吧。“
“我专门给你买的呢,你怎么这样嘛?”程惜雅甜腻的撒娇,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苏画知道,如果不去,耳朵和心灵还会继续遭受荼毒,只好屈服:“好好好,我这就过去。”
苏画来到程惜雅的办公室,李总不在,程惜雅半倚在真皮的椅子上,宛若慵懒的贵妇。苏画叹口气,擅长撒娇的女人总是比较容易得到男人的照顾,就像毕业找工作,明明她的成绩要比程惜雅好出许多,可是程惜雅进了舒服的秘书室,自己却被分到那个清汤寡水还得任劳任怨的开发部。
苏画一走过去,程惜雅就把头靠到她身上,声音软若春水:“这么多天不见你,我好想你哦。’
苏画把她推开一点:“别,人家还以为我们性取向不正常呢。’
程惜雅媚眼飘过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是雅顿的绿茶香水。递给苏画,手却不松,笑容有点诡秘:“先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
“你跟秦棋是怎么认识的?”
苏画拿着纸袋的手松开了,望着程惜雅:”干嘛突然问这个?“
程惜雅盯着苏画的眼睛,想看她有无闪躲:“告诉我嘛。“
苏画看着她眼中隐约的怀疑和挑衅,心里的某处被刺了一下,谎话脱口而出:“在你们的婚礼上,一见钟情。“
刚说完又后悔不迭,为什么这么虚荣?
“一见钟情?“程惜雅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