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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斯摸摸头顶粉红色的兔耳朵,然后对她抛了个媚眼。“谢谢你的赞美。请问你们谁有闪粉?”
“我有。”我又叹了口气,在抽屉里的一大堆化妆品盒子里翻找,“我猜,”我看了他一眼,“你想要粉色的?”
“你有粉的吗?太好了。”亚历克斯高兴地说,“我以为你只有黑的呢。”
“我是哥特并不代表我没有其他颜色的彩妆。”我白了他一眼,把盒子递过去,“你还需要什么?兔子小姐?”
“嗯……大红色的唇彩?”
我把他从头看到脚,然后坚决地摇了摇头。
于是亚历克斯二话没说就掉头走了,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接下来,我慢条斯理地刷碗,收拾厨房,然后给戴比画好眼线,帮她补好已经被她糟踏掉的面妆,挽起她的头发,还借了她一个黑色的流苏饰带。
八点半。戴比和亚历克斯在门外吵着嚷着互相拍照,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衣柜里找出上周末买的那条饰满黑色羽毛的连衣裙。裙子那么轻,当我把它拿出来的时候,感觉它好像随时都要飘走一样。
戴比说得没错,我穿上它之后确实像一只黑天鹅。就好像一张面具,一种角色扮演游戏,唤起了某种关于前世的记忆,在那里,我不是人类,我是魔鬼的女儿奥黛尔。黑夜赋予了我美丽,我在午夜时分苏醒,一次又一次,化身千万,降入尘世。
在我的梦境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不是奎因,不是亚历克斯,当然更不是已经分手的小S。我踩着梦的脚步追寻他的影子,追逐他在夜色里飞扬的黑色披风,紧紧拉住他的手告诉自己永远不要放开。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而这一次,我不能让他走。
“奥黛尔?”一个声音在叫我,这么近,这么远。
“奥黛尔!”我转过头,戴比和亚历克斯已经穿好了大衣,站在门口不耐烦地等我。
“马上就好。”我匆匆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九点半了。我到底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多久?我摇摇头,拧好所有化妆品的盖子,然后把自己前几天做好的那个黑色羽毛头饰别在头发上,最后看了一眼镜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镜子里的黑天鹅对我眨了下眼睛。
“我喜欢你的眼影!”刚刚出门,戴比就大惊小怪地嚷嚷,“下次我也要画这样的!”
亚历克斯则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对我竖起了拇指。他的认可让我忍不住得意,因为你知道,向来只有gay了解真正的时尚。
“奎因呢?”我问。
“很久没看到他了,我今天下午还给他发了短信,但是他没回。”戴比神色黯淡地说。
我知道她的意思,如果奎因不来,她的精心打扮又白费了。
“但是他是DJ,怎么可能不来。”我安慰她。
“奎因是今天的DJ?”戴比的脸突然放出了光,但是也只有一瞬间。
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奎因是今天的DJ,虽然他一定会在现场,但他绝对没空和我们玩。我转头看着亚历克斯,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他从刚才起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他的手机上,似乎在敲着短信。
“是奎因?”戴比充满希望地问。
亚历克斯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的方向努了下嘴。戴比转过眼睛看着我,我莫名其妙。
“谁?”我问。
“库珀先生。”
“谁?”
亚历克斯抬起头。“你不是和他很熟吗?”
看着那对嫉妒的眼睛,我突然意识到了他说的是谁。
“我可和他一点都不熟。”我说。
“你们到底在说谁?”戴比嘟起嘴。
“我一个朋友,约好今天来参加舞会。奥黛尔也认识他。”亚历克斯说。
“他说他是个魔鬼。”我补充。
“魔鬼?还真是应景呢。”戴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率先走出地铁。
“他说他不来了?”我可一点都不惊讶。
“他不但来,还要带个朋友来。”亚历克斯横了我一眼。“他刚短信我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到。”
万圣节前夜,一路上都是化装出门的人群。我们成功躲开那群恶作剧的小孩,还有两个拦在路上张牙舞爪的僵尸,然后在十点整的时候到达了学校。
舞会才刚刚开始。
10
奥黛尔的日记,续
我们一进门就看到了奎因。
或者说,我们看到了一个73年的大卫?鲍伊正戴着耳机站在DJ台面前。
奎因的一头金发染成了鲜艳的橘红色,脸上画着红色闪电标志,穿一件深V字领的金色蝙蝠衫上衣,下面是豹纹长裤,腿上紧裹着一双70年代的大红色漆皮厚底长靴。他现在放的歌正是《ZIGGY STARDUST》。
他看到我们挥了挥手,然后侧过头对身边一个黑发男孩说了几句话。那男孩个子不高,戴着哈利?波特一样的圆眼镜。他点点头,奎因摘下耳机交给他,然后向我们走过来。
“怎么了,鲍伊先生,难道今天是华丽摇滚之夜吗?”亚历克斯瞟了他一眼,目光继续在会场里搜索。头顶音乐一转,变成了鲍伊同一专辑的另一首《火星生活》。
奎因只是一笑,然后就把眼睛转到我和戴比身上,点了下头。“欢迎光临,希望两位今晚玩得尽兴。”
“我不知道你竟然喜欢鲍伊?”戴比有点犹豫地开口。其实我心里同样也有疑问,看奎因平时的装扮,他应该喜欢更“现代”一点的音乐才是,70年代的华丽摇滚?那应该是老年人才会热衷的东西。就好像罗威斯先生,或者欧洛克教授的喜好。
“我也没想到你会喜欢女巫。”奎因扬起眉毛。
我看到戴比的脸红了。知道她想说,“因为这是你的喜好。”
“很哥特,很漂亮。”奎因微笑着补充。戴比的脸更红了。
这时候那个哈利?波特对奎因挥了挥手。“抱歉,”奎因说,“看来我得回去了。”他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戴比笑起来。
奎因转身离开,突然回头一瞥,他的眼睛对上了我的。
“奥黛尔,你今天也很漂亮。”
我僵在那里,连谢谢都忘了说。因为那个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不是对同学或者朋友,也不是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所应有的视线。而好像是一种挑衅,对,一种挑衅。就好像,一只变色龙在自己的领地里突然看到了另外一只。
奎因回到DJ台之后,音乐突然就变成了林肯公园的《Don’t Stay》。
主唱查斯特拼命嘶吼着DON'T STAY DON'T STAY,这绝对不是个友好的信号。但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奎因抬起头对我笑了一下,就好像摄影课暗房中的那种笑,温柔随和,充满了洗发水和发胶的香味。
我有点迷惑。我转身去找戴比,可她明显还沉浸在刚才短短的几句寒暄里。尽管我想拉住她,但是她一步步正在往DJ台那边蹭,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回头想找亚历克斯,但他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于是我再次落单了。
其实我到哪里都是一个人,连摄影课都是。曾经有过的男友还隔着整个大西洋。我站在角落里看着灯光闪烁的舞池,看着舞池中一对对的年轻情侣。我似乎看到亚历克斯正在和另一个男孩热舞,我还看到DJ台前的戴比,仰着脸充满崇拜地看着她的王子,她的奎因。
其实有一个人可以去喜欢也是件很好的事。看到她的时候我突然想,那么单纯,那么美好,因为对方的一个微笑,一句问候而琢磨上一整天,可以因为很简单的事情就突然快乐起来。而我却没有她那样的幸运。在人越多的地方,我越感觉孤独。
这种孤独是根深蒂固的。
我无力改变现状,我也不想改变。
“嗨,美女,要不要我的假血?”一个满身是血的僵尸跑过来呲牙咧嘴地说,我看了好久才认出他是我们班上的尼克。
“不用了,谢谢。”我礼貌地回绝,这家伙失望地走了。然后又来了几个狼人,纳粹军官,木乃伊,和一些根本看不出人形的家伙们。他们来邀请我跳舞,但是被我一一回绝。我看着墙上的钟,钟摆嘀嗒,万圣节的午夜马上就要来临了。
这是我参加的第一个学校舞会,我想跳舞,想享受万圣节。我叹了口气,最终强迫自己妥协。我在心底默默发誓,下一位,不管他是谁——就算是个全身长毛的狼人,我也会答应他的邀约,做他今夜的舞伴。
决定下得那么快,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因为下一秒,一个人影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匆忙低下头,甚至不敢看他的脸。就是他了,我在心底对自己说,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想,只管答应就好了——否则我今晚永远也跳不了舞。
“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请您跳一支舞吗?”一个声音居高临下,仿佛什么甜蜜浓稠的东西一下子沉了下来。
“好。”我回答得极快,对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