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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一段时间我担惊受怕,惶惶然不可终日,然而那个家伙,每天回来之后先在浴室里折腾半天——他本来就喜欢水,变成天鹅之后好像就更加热爱洗澡——然后悠闲的靠在沙发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没有一点点危机即将到来的觉悟。
终于有一天,我无法继续忍受他那个心安理得的表情,更无法无视他霸占我的浴室,还弄湿我的沙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芭蕾杂志,我爆发了。
“滚出去!我为什么总得提防你被别人看见?快滚!”
他仰起头看我,带点完全不了解状况的诧异:“你让我去哪里?”
“滚到那些扁毛畜生的窝里去,你应该和它们在一起。”
“可我更喜欢这里,”他伸手把杂志抢回去,抖抖羽毛换了个姿势,“这里很舒服。”
“但是我不舒服。不要逼我动手。”
“这就是我作为你解闷工具的酬劳?”微笑,奥杰托盯着我,“这交易对我实在太亏。”
“我有什么可闷的?”
“你永远挂在嘴边的郁闷,”他叹了口气,“你和那吸血鬼争妲尔维拉,快争三百年了吧?居然还没到手,我要是你啊……”
“你闭嘴!”
奥杰托一笑,低下头继续看他的杂志。随着这个动作,一颗水珠从他前额的黑发抖落,滑过下颌掉在我的手背上。该死,也许真是血缘的关系,这家伙每次都知道我在想什么。至于妲尔维拉,啊,那仅仅是因为德库拉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既然我们同时结识妲尔维拉,就这么拱手让人好象实在不符合我的本性。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德库拉出现了。他像往常一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一阵灰色的烟,从窗户里飘进来,然后在灯光下慢慢变成人形——他总是这样,完全没有一点创意。不过我当时什么也来不及想了,因为奥杰托还躺在沙发上,而他已经进来了。
看着我惊慌的脸,奥杰托终于叹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灯光黯了一下,德库拉已经站在我面前,一脸诧异,“这什么啊?”
“嗯?”
我回过神来看他,他让开沙发,问我:“你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沙发上的奥杰托已经不在,一只白色的大天鹅卧在那里,正悠闲的梳理羽毛。它抬起头看了看我,起身,抖羽毛,把水珠全都溅到我身上。
我死死掐住它的脖子,松了口气,“我在养它,”我回身,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我的新宠物。”
“你把天鹅养在沙发上?”
“这个啊,有时候也养在床上。”为显亲密,我把它抱起来,天鹅很配合的用脖子蹭我的脸。
德库拉一脸的不信,他了解我,他知道我的喜好一直是蝙蝠猫头鹰什么的,“你疯了?”他说,“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偶尔换换口味,”我耸肩,抚摩天鹅柔软的羽毛,“它很漂亮,你不觉得吗?”
“你变得倒快,”吸血鬼摇摇头,掏出一个小盒子,“那这个你还要不要?”
盒子里面是一对尖尖的獠牙,看上去和德库拉嘴里那对很像。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我三百岁的生日。
“你说过想要副新的,”他说,“哪天一起出去吃饭。”
“哦,多谢。”我把天鹅扔到沙发上,它扑棱扑棱翅膀,又溅了我一身水。
“你的宠物真不老实,”德库拉笑。
“不会反抗的那是废物,”我送上同样的笑容,“妲尔维拉今天不来么?”
德库拉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提她,昨天她才去巴托里夫人家,估计这两天是不会回来的。”
“等她回来我们开PARTY好了,”我合上盖子,“顺便试验我的新牙。”
“本来想邀你今晚出去,不过看样子你没兴趣。”
“嗯……”我仰起头看天花板,“听说这里的皇后刚诞下一位小王子。如果你……我想他的血一定会很好喝。”
“不了,下次一起去。”
成功转移开话题,我才松口气,吸血鬼从背后贴上来,冰凉的气息灌入我的衣领,“我好想看看你戴上那副獠牙的样子,奥黛尔。”
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我倒真怕那小子饿疯了咬我一口。所以我赶紧躲开,“改天吧,我会去找你。”
德库拉看着沙发上的天鹅微笑,然后把目光转向我,“我很期待。”
好不容易打发他走,奥杰托变回了人形。他望向我的笑容很暧昧。
脖子上冰冰凉凉的感觉一直没有褪,心里有点发毛,我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劝你以后小心点,”他笑着摇头,“那家伙很危险。”
“你说他会害我?”
“不,他不会,”奥杰托笑,“他很喜欢你。”
我呼出口气,看着奥杰托——有他在我根本不需要镜子,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叹气——那是属于魔鬼的强壮的身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知道吸血鬼一向喜欢妲尔维拉那种苗条纤细的少女,或者少年。颈上的感觉依然异样,我真不知道那变态又抽什么疯。
“也许他只是想换换口味,” 奥杰托笑得透不过气,“他也想找个会反抗的宠物。”
“你给我闭嘴!”妈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记恨。
德库拉送我的獠牙很好用,它们可以使我轻而易举喝到新鲜的血液。哦,我当然不是吸血鬼,不过这世上没有魔鬼不喜欢鲜血与灵魂。身为洛特巴尔一族的大魔王,我认为每礼拜到超市去买那些高价的冷冻饮料实在很丢人。只有那些缺乏力量的小魔鬼们才不得不那样做。关键是那些饮料也不新鲜,他们经常在里面加很多防腐剂来防止过期,所以喝起来味道总是怪怪的。
那天夜里实在无聊,我飞向德库拉的城堡,想邀他一起去猎杀。那是我们的饕餮之夜。我们去拜访人类的居所,邀请那些美丽的小姐共舞,引诱她们至湖边的芦苇丛中,或者月下幽深的小巷,让她们葬身在那些自以为是的伟大爱情中。我吞啮她们的灵魂,德库拉则啜饮鲜血。无尽的暗夜是人类可怕的梦魇,然而对魔鬼们来说,那只是一场盛大的狂欢与飨宴。
勾魂是我最热中的游戏,我喜欢看到那些人类少女目光中的痴迷和崇拜,她们柔嫩温暖的小身躯,靠在身上的感觉轻软如羽毛的拂拭。人类的脆弱和敏感深深的吸引着我,哦,就连那些最最风骚放荡的女人,你也能在她们眼底看出人类的纯洁。我迷恋这种无知,人类的生命与感情就像廉价玻璃一样容易破碎。我很喜欢把它们捏在手心,静静的看她们挣扎,堕落,然后死亡。那最后一刻真是无比动人。
夜幕刚刚降临,我收拢翅膀,窜进了伯爵德库拉的窗户。
“奥黛尔!”我还没站稳,一团妖艳的绿色猛的扑到我怀里。妲尔维拉用她蛇一样滑腻的长胳膊攀住我的脖子,叽叽咯咯的笑,“看人家的新耳环漂不漂亮?”
“当然漂亮,不过比你差远了。”我笑,俯下头吻她,但她故意侧过脸让我看她的耳环。那是一颗琢磨成水滴状的黑水晶,在灯下流动着妖异的水银光辉。和她完全不配——这是当时我唯一的念头。印象中的妲尔维拉一向只喜欢把那种巨大又笨重的钻石镶嵌在身上。
“这是伯爵刚刚才送我的哟,”妲尔维拉笑得很诡秘,“所以,你是不是也该送我点什么呢?”
我搂着她,吻向她的耳垂,“告诉我,小美人,你想要什么?”
我的齿滑过妲尔维拉柔嫩的耳轮,她咯咯笑着一把把我推开,“你那套我早没兴趣了,大少爷。”
“她现在只对你的新宠物有兴趣,”德库拉微笑着,拿着一杯番茄汁出现在门口。
“对啊对啊,”妲尔维拉挽住我的胳膊,“人家想要件天鹅羽毛的斗篷,送我啊!”
“你不会缺斗篷吧?”我想着她柜子里那些貂皮狐狸皮还有不知道什么皮的堆积成山的大衣外套和斗篷们,我很诧异。
“我说过了,他不会舍得那只天鹅。”
“家畜而已,”我搂过妲尔维拉,“下次请你吃红烧鹅。”
“是你养的那一只?”
“当然。”我是认真的。
“那我也要去,”德库拉笑得像偷腥的猫一样无耻。
“好啊,”我叹了口气,“只是我警告你,不要再用我的微波炉烤老鼠。”
“将心比心,”德库拉一脸正经,“以后你也不要在我的储藏室搜集干蝙蝠做点心。”
“可是我觉得蝙蝠干很好吃。”
“我也认为加热后的老鼠血味道不错。”
“……你们够了吧?”妲而维拉撅起嘴,“我们是不是该先考虑一下今天晚上吃什么?”
“蝙蝠干。”我抬头看天。
“好,拿你的血来换。”德库拉寸步不让。
妲而维拉吸了口气,翻了翻白眼,“好吧,”她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自己去进食了,你们继续。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