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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怎么了?”歧扶住易水,担心地问。
原来易水心神恍惚,不知不觉就跑回了始祖他们的身边,她喘了口气,慢慢地把杂乱的心绪压了下去,勉强笑道:“没事,我只是忘了我们……符已经把食物吃完了,白白地跑了一趟。”
茧也走过来,扶着易水在一边坐下,笑着递上了一块烤得很香的肉块:“刚才獠用火吓住了一物,不仅我们够吃了,还可以带些回去。易水怎么就能想到这么神奇的法子,让这天地之物也能为我们所用。”
易水心情好了不少,但近期她是吃不下肉食了,只说不饿就推了开去:“我们人族先天就不如那巫妖两族,正是要利用外物才能自保,女娲娘娘令我们来到世上,总不会让我们没有出路。”
“说得是,我他日定要透彻这天地万物,让其为我人族所用。”歧盯着火焰,满是坚定的道。他的话言刚落,似乎天地有感,降下五彩霞光,歧站在其中远眺天地,就如那神人一样。
其他人站在周围,都凝神静气,心中充满了一种不屈之意,人族又如何,总有一天会成为这天地主宰,不惧他人分毫。
“歧,我到你们那里呆些日子吧,我想知道族人的现况如何,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尽上一份力。”
等到附近的尸体都埋入土中,易水便提出要与歧等人一起,暂时避开符。渐渐冷静下来后,易水也明白自己没有立场去指则符的作为,更不能用自己在现代社会养成的世界观和道德观来要求这时的人类,只是这道理谁都会懂,可她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可要她真的离开符,独自在这个世界里求生,她也是万分舍不得的。如此矛盾之下,易水也只能暂时与符分开,等她想明白了再去找符吧。
“你要和符分开吗?”茧对易水的这句话反应最大,她瞪大了眼睛,秀美的鹅蛋脸微微鼓起,看起来十分可爱。
不知为什么,茧的说法让易水脸颊有些发热,想也没想就道:“我和符又没什么,为什么不能分开,即不是亲人也不是情侣。”
“亲人?情侣?”
“呃……”
“为什么说出它们,会觉得这里也靠近了火一样,很舒服……”茧又一次重复着那两个词,右手虚捂在胸口上,露出有些飘渺的微笑。
易水有些莫明其妙的把两词在口中念了又念,没发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茧还不知道它们代表的含义,怎么像比她领悟得还要深。易水觉得这再一次提醒了自己,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原装货,还是有不少差异的。
在易水的提议下,他们离开火堆时都拿着火把,易水是和茧走在几人中间的,她沿路向茧普及着这两个词的含义,只是做为第一代人类,在还没有下一代的情况下,不知道互相之间算不算是血亲关系,这个亲人一词真不好定义。最让易水头疼的是解释爱情这种抽象的东西,悲惨的是易水前世根本没这方面的体验,哪里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由她乱掰。只是越解释易水越觉得自己太亏,早知道要穿,就应该早早的把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啊,到死都还是个处呢。
“小心,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走在前面探路的歧出声示警,伏和獠赶紧靠近了易水和茧两个女人。显然在短短的时日,女性就突显出了武力方面的弱势,也激发了男性的保护欲。
他们渐渐从树木较为稀疏的山地走入了森林,枝叶上的留存的水份沾湿了所有人,软绵的土地隔着脚上的兽皮也能清晰地感触,这里是真正的原始森林,粗壮高大的树木枝叶让林中阴凉,藤蔓、灌木、菌类在其下疯长,使得没有称之为路的空白地带。在这些草木中间,谁也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危险,就连不远处美丽的花朵,易水也不敢伸手去取,在这里她什么都不懂,现代的生活让她对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警惕意识,只能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万事谨慎小心。
此时歧开口,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盯着歧示意的地方,那里的草丛动了动,有莹光一闪而过,而后一条红黄相间的蟒蛇蜿蜒而出,它看起来比獠的腰还要粗壮,扭动间摧残着沿路的阻挡物,显得力量十足。
“它刚吃了东西,应该不会攻击我们了。”易水紧紧地抓着茧,指着巨蟒中间那鼓胀的一断,从形状来看……应该是大型动物,或者干脆就是人类。
第六章
路遇的那条巨蟒果然对易水一行人没什么兴趣,不知是吃得太饱还是他们手中火把的威慑力,它优哉游哉地游弋而去,连眼光都没施舍一个。其实易水觉得那些蚊虫的威胁比较大,前赴后继没完没了,一口下去就会在皮肤上产生剧烈反应,红的紫的看起来十分吓人。
不过没被大型食肉野兽盯住,他们倒是被同类袭击了一次,攻击他们的两个男子好像已经没有多少作为智慧生物的理智,眼神凶狠暴戾,龇着牙齿发出含糊不清的咆哮声,嘴角的涎液流得老长,于其说他们是人,倒比较像饥饿的野兽。后来又遇到几人一起在林中游荡的,大都是光着身子,手上提着一些可食用的东西,他们对易水等人非常警惕,一靠得过近就龇牙啮齿的恐吓。
易水有些被惊吓到了,那两个野兽般的男人差点就抓伤她的手臂,如果不是他们手中的火把起了作用,就算他们有五个人也可能会伤得不轻。她以为活着的人都被歧收拢了起来,歧身上的王八之气一散,就万民归服,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歧,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聚在一起的族人还有多少?”易水抓着歧问道,如果人族继续这样分散下去,一定会死亡率大增,到时候不用什么灾难就自我消亡了。虽然神话告诉后人,人类的确活了下来,还发展得不错,可她都能无缘无故到这里,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
“前些时日大水,族人本就四散而去,难以寻找,又有些不知如何丧了心智,反尔伤害同族,如今族人不到当日的两成……”
“只要族人还在,好好地繁衍生息下去,总有壮大的一天的。对了,歧,要不你做我们的首领吧,我们把族人都聚拢在一起,通力合作,没有什么是我们克服不了的。”易水兴奋地道。
“首领?”
于是易水又开始解释,她现在急需可饮用水源。
易水一行人并没有深入森林,不过过于复杂的地形早让她失去了方向,只能跟着在林中跳来钻去,晕头转向,火把也一个个的熄灭了。渐渐地,遇到的人类越来越多,易水也听到了水流的声音,那是歧发现的一条河流,就他的形容来看,这条河河面较宽,水源充足,经过泛滥后,两边的岸上留下了不少可食的生物。
高山之上对于现在缺少保暖措施的人类来说太过寒冷,食物也没有平地森林里来得容易,歧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被大水惊吓伤害的新生人类暂聚在河边,这里背靠森林又视线宽广,难得的是这里的水中没有什么凶猛的生物。
“我们快点过去吧,我有些口喝。”易水说了一路的话,此时听到水声,就觉得嗓子已经干得发痛了。而且因为没有水源,这些时日以来她都没有洗澡过,一想到前方有大量的水,皮肤上就一阵阵的发痒,让她忍不住地想用手去挠。
“让茧和你一同去吧,太阳回去后地上就会变得寒冷,我去与族人收集枯木做成火堆,晚上必然好过些。”歧心心念念就是族人,这时已经回来了,就不愿有一点耽搁。
易水理解这种有伟大情怀的忧国忧民之人,便只拉走了茧。一路看过去去,人们几人作一堆,你拥着我我抱着你,大多是在阴凉的大树下,手中拿着千奇百怪的东西吃着,或是窜来窜去不安分。易水默默估算了一下,这里大概有有千人左右,他们大多还是赤身,有些看起来瘦小虚弱,但精神都还不错,或笑或闹,与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看来歧作为一个领导都还是不错的。
“茧,你们这么多人,都能吃饱肚子吗?”
茧骄傲地笑道:“歧从我们里面选了人,每天都从林子里面带回很多果子,还有强壮的人也能抓住一些野兽,虽然只是勉强够分,但所有人都能活着。”
“歧真的很厉害,你们也是。”易水真心的道。
茧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易水的赞扬,可她又变得有点失落的样子,看了看易水,小声道:“可歧总是很忙,都不能好好陪我说说话。”
易水看着茧有些羞涩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好像不管女人在哪个时代都是这样,即希望对方能出人头地,又希望两人能常在一起温情脉脉,咦,也就是说歧和茧是一对的,可是现在又没有婚姻观念,好像原始社会初期都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吧,要不要现在就开始普及……
“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