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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瓶西镜放 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李狐问情(1)
夕阳西下,两个人尽兴而归时,出城,待要使法术离开时,白小兔忽然不舍起来,一言不发,静立在路旁,芙蓉看着她,夕阳照在她的身侧,周围有一圈深红的光晕,白雪恺恺,映照在素衣白裙的她身上,有份耀眼的美。她的面容有些落寞,静立在路旁,看着过往的行人。
太阳落下山,天色慢慢地、一点点地黑了下来,因着白雪的映射,天地间朦朦胧胧的,远山近树,皆在眼中。当城门紧闭,路上再没有一个行人的时候,白小兔轻说道:“芙蓉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想去看一个故人……”
芙蓉愕然:“故人?”
“是的,人类。”白小兔垂眸。
“好!”芙蓉话音没落,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小兔一袭白衣立在积雪未化的夜色中,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塑,又仿若与这冰天雪地溶为一体,发了会呆,叹气、含咒、隐身、转移一气呵成,分秒间现身于温家大院。
温家的梅院,庭院宽敞,种着几株白梅,迎风傲雪而开,温良玉成亲后,就定居在此院,白小兔站在亭中,满鼻梅香。
东厢西厢都有灯光,不一会儿,东厢门开,温良玉走了出来,凛冽的寒气迎面扑来,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搓搓手,呼出一口白气,慢慢走至亭中,也不嫌石凳冷,坐下,看着白雪白梅发呆。
没一会儿,一阵细碎的脚步走近,李娇杏走了过来。
温良玉上前迎着她,白小兔睁眼看着他们交握着的手,心里酸涩难忍,再看李娇杏,手执两个棉垫,一身艳红的衣服,系着同色系的披风,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略胖了些,越发显得珠圆玉润,成熟妩媚。
“东厢的灯熄了,迟迟不见相公过来,妾身想着,相公许是喜欢夜里赏梅,怕你一个人无趣,便过来看看,只可惜,我识字不多,怕坏了相公的雅趣。”李娇杏说这话的时候,调皮地看着温良玉,一脸娇憨。
“娘子,你有身孕,这么冷的夜,怎么出来了,跟你的丫头呢?”温良玉扶着她站定,铺上棉垫,再扶着她坐下。
“没让她们跟着,我哪有那么娇贵,才两个月呢!再说,我不觉得冷,出来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温良玉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脉脉无语。
白小兔手扶石柱,沾了雪水的石柱在寒风中凝结成冰,一如她的心,一片冰霜,她转身背对着他们,看向梅林,眼睛却更加模糊。
温良玉起身,站在亭边,正好站在她的身边,他回头,对李娇杏说道:“若非有暗香扑鼻,又岂知这满园梅花开放?”
“是呀,梅是花中的洁士,尤其是白梅,淡极,才知花更艳,哪怕凋零,落入泥中,被人践踏,仍是清香无比。”
温良玉回头,浅浅一笑,极其认真地说道:“娘子所言极是!能得你相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李娇杏脸一红,轻言温语道:“相公,夜已深,我们回房歇息吧。”
“好……”
白小兔倚在柱边,看着他们俩走进西厢,再到灯灭。
芙蓉无声无息地立在她身旁,拿出手帕,递给她,指了指她的脸。
她接过,擦了擦不知何时就已泪流满面的脸。
“不是说要嫁玉兔么?”芙蓉不解地问道,声音仍是清清冷冷的。
白小兔此刻很是狼狈,痴恋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是她心中的秘密,被人窥视得知,有尴尬,还有恼羞成怒。她紧咬住下唇,并不说话。
芙蓉有些懊恼,不忍见她伤心的样子,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帮你去打听那玉兔是男是女可好?”
白小兔“扑哧”一笑,脸上泪痕未干,却使劲笑着,直到笑出了眼泪。
芙蓉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越发地手足无措。
笑够后,白小兔擦了擦眼泪,揉了揉因为笑得太过太久而泛酸僵硬的脸颊,眨眨眼睛,淡淡地说道:“芙蓉哥哥说话可要算话,一定不要忘了帮我打听哦~”
芙蓉大囧,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思转的那么快。
“我们回去吧。”白小兔说完,使法术遁走,却被周围的力量弹回。
芙蓉伸手接住她,放下她,清冷地说了句:“我设了结界。”说完,除去结界,带她离开。
到了羞花峰峰顶,她仍是有点不自在。
芙蓉看向她的眼神,不复以往那般冷清,带着一分探寻、一分疑惑、还有分不知所措。
白小兔觉得很窘迫,她一直崇拜的芙蓉哥哥,在这么一个冬夜里,轻易窥探了她的心事,她的那份低到尘土里的爱恋,被人不屑一顾,偏偏她自己还不能忘怀,牵肠挂肚,伤心流泪,他看到了,她却万分不想让他看到……
沉默了一阵,白小兔疲倦地说道:“芙蓉哥哥,我去别的地方了,过段时间再来和你学法术。”
芙蓉木然地点点头。
白小兔走在积雪上,踩得雪“吱嘎吱嘎”的响,留下一行脚印走到山下。
芙蓉看着身着白衣的她,隐入雪色中,他静立在山顶,寒风将他宽大的衣服吹得鼓鼓的,深红色的头发,未束起地部分吹得凌乱一片,一丝一缕,飘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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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兔站在狐狸门外时,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只是觉得心里憋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的门前。
李狐警觉性高,在她靠近时就被她吵醒了,开门,见到在雪中走了一段路,双颊冻得通红的她,有些意外,更多地是惊喜。
让她走进内室,在夜明珠照耀下,才发现她的眼红肿的厉害,面上沉闷,带着明显地忧伤。
“去人间了?”李狐尽量轻松地问道。
“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有人气,而且很重。”
“我和芙蓉哥哥去了界州城,那里很好玩,人很多,新奇的东西也很多,对了,我给你买了水墨山水画,空灵幽远的那种,有种飘渺的感觉,挂在你的房内,必定不错……”白小兔指手画脚,脸上带笑,装作兴高采烈地说着,忽然间,既使是陪她走过那段青涩往事的李狐,她也并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卑微。
李狐看着她的笑脸,那种没到眼底的笑容,极其不高兴,她正在慢慢地长大,学会许多东西,而有些东西,却成了她一个人的秘密,不愿意再和他分享了。
他懒洋洋地一笑,懒懒地说道:“在哪里?”
“在芙蓉哥哥那里,我忘了带过来了。”
李狐双手抱胸,交叠在里面的那只手,慢慢算着,很快就算出她去了温家大院,叹了口气。
“是真的!”小兔专注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买了很多东西,芙蓉好像有很多银子的样子,花了很多,还没花完呢。”
“羞花峰的山脚有个银矿,据说他刚成妖的时候,采过矿,提炼了不少的银子。”
“原来是这样。”白小兔心向往之,做为一个女妖,可以随意花钱买东西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想到这里,有点羡慕地说道:“他真有银子,我要是也有银子就好了,可以天天去界州城,买好吃、好玩的东西,李狐,你有银子吗?”
“有又如何?”
“冬天找食物很难找吧,有的话,可以买些米粮,我帮你做饭菜,然后你分点银子给我。”
“你会做饭?”李狐有些惊奇地看着她。
“我跟姐姐学过……”白小兔咽了咽口水,也咽下了后半句话,好不好吃,能不能吃,呃,这个嘛,不能保证。
李狐打开角落里的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白银,再打开旁边一个稍小的箱子,里面放了不少金花生和金叶子,看着看呆了的白小兔,高兴地说道:“就这么说定了,这次可要说话算数才对!”
白小兔一听他提起上次的事,难免想起了温良玉,想起他们俩一手促成的姻缘,不仅幸福和美,还将诞育下一代……
李狐见她的脸色沉了下去,有点后悔刚刚说的那句话,他知道,让她又想起了温良玉,那个她尚在懵懂之时,就一心喜欢上的男子。他双手握住她的肩,逼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坦荡地问道:“还在想他吗?”
白小兔看着他认真得没有一丝笑意戏谑的脸,那双眼睛关切地望着她,心不由地一阵酸痛,泪又流了出来。
李狐将她抱进怀里,任由她哭泣。
胸口的衣服慢慢湿透,他觉得心都跳得分外沉重,还夹杂着一丝心疼,只得笨拙地安慰她道:“别哭了,都过去了,他不是很幸福么?”
“李狐,我欠他的。”
“不是还了么?当初说好了的,救他并帮他达成心意,就当是报恩了。”
白小兔自他怀中抬起头,红红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用力吸了吸鼻子,带着点鼻